“萬聖節舞劇？”
宵北接到老楊的電話後有些傻眼, “化妝舞劇麼？很誇張那種？”
“嗯，儘量淺顯易懂一點的, 表演給小朋友看的。”
宵北有些無奈，“那個是兒童劇吧？要找專門的演員才好演的, 我怕我不行啊……”
剛想要拒絕，宵北就看到眼前蹲了一排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風小宇摟著哆咪，希塞爾摟著幾隻小狼崽，還有古魯伊抱著小刀刀，大家都帶著個萬聖節的南瓜帽子，那神情像是說——好想看哦！
宵北扶額，“真的要演啊？”
眾小孩都點頭, 想看！
“北北, 這個是某個兒童基金會拜託我們的，最好是能夠老少皆宜，舞劇比兒童劇更有市場一些，也能長期表演, 所得金額可以捐助給治療自閉症兒童的各大康復中心。”老楊上次去參觀了一個自閉症兒童的康復中心, 回來之後好像就決定了這次的合作。
“嗯。”宵北倒是也覺得這是件好事，點頭答應了，“好的，可是萬聖節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加緊編舞，然後排練！”
“好嘞！”老楊樂呵呵找人編舞劇去了。
宵北掛了電話，身旁的沙發墊子往下陷了陷, 藍冥忽然坐到了他身邊，伸手一把摟住了宵北的肩膀，笑著問，“北北，蠻有愛心的麼。”
宵北將他的胳膊推開點，“幹嘛？”
“沒，有愛心是好事啊。”藍冥嘿嘿笑著。
宵北被他笑得有些脊背發寒，往旁邊躲了躲，“你……有什麼陰謀？”
“呵呵。”藍冥咳嗽了一聲，“我也要演！”
“哈？”宵北吃驚地看他，“你……演什麼？”
“演舞劇啊！”藍冥微笑，伸手點了點宵北的鼻子，“跟你一起！”
“你又不會演。”宵北皺眉，“而且……你不是向來很不喜歡那種。”
“不會！”藍冥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笑道，“不會，舞臺劇那麼高深的東西，我當然是非常非常感興趣的，特別是和北北一起，哈哈哈。”
宵北始終覺得藍冥應該有什麼陰謀，就是搞不懂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對了，你要演什麼？”藍冥正色問，“給小孩子看的舞劇的話，是不是灰姑娘或者白雪公主那樣的？北北，我給你演王子……唔。”
話沒說完，讓宵北一抱枕拍過來，砸了個正著。
“就知道你沒打好主意！”宵北站起來，抱著古魯伊晃盪走了。
隨後的一天裡頭，眾人都在為萬聖節的節目做準備，宵北拿著幾本白樓給他印刷的資料看著，研究萬聖節，還有……自閉症患兒。
古魯伊他們在雕南瓜燈，風名羽帶著來串門的小龍寶寶們做糖果。
“嗯……”風小宇正趴在沙發上看《不給糖就殺人》，很感興趣地問，“北北啊，你說，萬聖節舞劇要怎麼樣排演才能好玩呢？總不能演個恐怖的吧。”
“還要考慮到自閉症兒童。”北北單手託著下巴，“自閉症的小孩子們有什麼特點麼？不曉得會不會喜歡看舞劇之類的”
“嗯，這可很難說……自閉症是一種發展性的障礙症狀。”白樓給眾人總結了一下，“主要還是表現在語言能力和社交能力的問題上面，這些孩子沒法與人正常交流，很多方面都會有障礙，嗯……所謂的孤獨症啊。”
“好可憐的病啊。”風小宇捏了捏抱著刀刀浮在空中的古魯伊的尾巴，“小孩子就應該開開心心地在玩才對啊。”
“嗯……還是去看看吧。”宵北站了起來，問白樓，“對了，s市是不是有自閉症患兒的康復中心？”
“對的。”白樓查了一下，“有一家世界頂尖的康復中心，還有據說很權威的醫生。”
“對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啊。”這時候，龍雀端著熱牛奶出來，給古魯伊他們，邊道，“我聽說，那個康復中心治好了很多自閉症患兒，進去的時候自閉症很嚴重，無法與人溝通，但是接受一段時間的封閉治療後離開時，聰明乖巧，與正常人無異，性格活潑特別討人喜歡。”
“真的？”眾人都覺得吃驚。
“治療總共需要多少時間呢？週期很長吧？”白樓很感興趣地問。
“說出來怕你們不相信，短的一週，長的也不超過三個月。”龍雀松了聳肩，“因為最近有一個小龍寶寶顯得很內向，不能與其他人眼神交流，所以……我做了一些這方面的調查。”
“啊？！”宵北擔心，“是誰啊？寶寶們都很健康啊！”邊說，邊看那群跟在風名羽屁股後面端著糖果跑來跑去的小家夥們。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抱來拜託你三天三夜都不要離開，呆在身邊的那個小龍寶寶？”龍雀給古魯伊削蘋果，邊問。
“哦！記得，小波波麼。”宵北記得那只小龍是只小青龍，剛剛送來的時候呆呆的，似乎很怕生，不過住了一天後恢復了，第二天能和古魯伊打打鬧鬧，第三天就能說話了。
“很健康啊。”藍冥看了看在一旁幫著風名羽開烤箱的小波波，活潑可愛，一點不像有病。
“最開始已經有了不好的症狀。”龍雀笑了笑，“幸好有北北在。”
“原來它生病了啊。”希塞爾明白過來，“難怪剛剛送來的時候那麼奇怪，果然北北能治百病啊。”
“可惜人類不是龍族，不可能透過靈力來修復先天的不足。”龍雀道，“要兩三個月就治療好一個自閉症的患兒，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有一兩個，可能是奇蹟，可如果全部如此……那自閉症豈不跟感冒盲腸炎一樣是小病了？！”
“你認為那家康復中心有問題？”白樓好奇，“可是如果真的有什麼人具有那種能力，或者他不是人……能治好那些孩子也是好事啊！”
“嗯……所以我只是說奇怪，但是正如我剛剛說的那樣……人類不是龍族，不可能後天來彌補先天的不足的！”龍雀微微一聳肩，“正常不正常，人類自己是很難判斷的，因為人類是有感情的動物！”
眾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藍冥點了點頭，“不如去看看吧，見一見那位所謂的醫生？”
眾人都覺得可行。
於是，下午的時候，宵北帶著古魯伊，和藍冥、契獠、希塞爾還有白樓一起去了康復中心。
康復中心地處偏僻，一座雪白的房子被雪白圍牆包圍著，後面靠著山，一旁有漂亮的小池塘，四周還有精心修剪的樹木。
“像個童話中的小房子一樣啊。”希塞爾透過車窗看著。
“可是色調好單一。”宵北卻是皺了皺眉頭，“感覺不像是孩子們住的地方。”
“是啊！”藍冥也點頭，“你看我們的房間，古魯伊每天都會畫得一塌糊塗。”
被藍冥這麼一說，眾人倒是都覺得奇怪了起來……按理來說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牆壁上會有不少的塗鴉才對，很難想象這麼乾淨。
“感覺……是有些冷也有些呆板。”宵北想了想，“不過，不是說自閉症患者可能會對某些顏色很反感，一些小細節會讓他們情緒大變，會不會是按照這個來考量的？”
藍冥一挑眉，“那要是對白色反應很大不是要痛苦死？”
宵北瞪了他一眼。
藍冥聳聳肩，“進去看看再說吧？”
“等下。”契獠對幾人擺了擺手，“這麼進屋怎麼說？難道說我們是來調查的，為什麼你們這裡治愈率那麼高？”
“就說我們是為了排演舞劇來取材的麼。”宵北覺得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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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如果以可能會嚇到孩子們為理由拒絕了呢？”白樓提醒，“不如假裝成家長？”
可是眾人面面相覷。
宵北雖然是全職奶爸沒錯，但是看身材氣質根本不像是個爸爸。藍冥就更加了，一頭金髮的陰鬱老外。白樓……古典氣質的年輕書生，希塞爾根本還是個小孩子，契獠麼……不良少年。
於是，假裝家長混進去的可能性不大，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吧。
“不如……”宵北突然一拍手，“我們之中的一個假裝成自閉症吧？！”
眾人愣了愣，一起看契獠。
“幹嘛？”契獠睜大了眼睛，“看我幹嘛？我不會做的。”
“你也不用假裝，別看人的眼睛就行了，假裝很孤僻很古怪。”白樓拍拍契獠的肩膀，“偶爾也有點大人樣子麼。”
“我本來就是大人。”契獠不滿。
“因為你本來也很孤僻很古怪。”藍冥在一旁笑，惹得契獠很惱怒。
“可是肖華不這麼想啊。”白樓開始主攻契獠的致命弱點，“在肖華眼裡你還是小孩子啊！”
契獠嘴角抽了抽，“有什麼關係？”
“是個鍛鍊的機會啊！”宵北提議，“假裝一下麼！”
“唉……好了。”契獠也說不過眾人，只是一提肖華他就沒脾氣了，假扮就假扮吧。
於是，契獠被假扮成了自閉症患者，眾人陪著他進門，剛到前臺就被擋了下來。
前臺的護士神色異樣地看了看眾人，指了指身後的大牌子——幼兒自閉症康復中心。
眾人嘴角抽了抽，瞥白樓——資料蒐集不完全！
藍冥很鎮定地指著契獠對那前臺小姐說，“你別看他那麼大了，其實論智力完全是幼兒。”
“喂！”契獠暴躁脾氣上來了，一腳踹過去，“你才是幼兒！老子是狼王！”
美女前臺緊張地拿著電話機像是在考慮應該叫保安還是直接報警，或者打給精神病醫院，因為這幾個人看起來似乎很危險也很怪。
宵北見瞞不下去了，兩人那麼鬧也不像話，就老實對前臺小姐說，“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是有事情想到這裡來取材的。”
“取材？”前臺小姐一看到宵北就覺得這個肯定是個正常人，而且還很帥哦，便禮貌地問，“取材什麼？”
宵北將萬聖節舞劇的事情所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幫你們問一問曹醫生。”
前臺小姐接通了曹醫生的電話說明了情況，那位曹醫生似乎非常熱情，一口答應“哦，這是好事啊，歡迎，快請他們上來。”
宵北白了還在互掐的藍冥和契獠一眼，兩個都是靠不住的笨蛋！
眾人在前臺小姐的引領下上樓，走的是環形樓梯，可以看到各間治療室，有些像是醫院一樣，只是房間很大，有很多小孩子在裡面玩遊戲。
宵北等看了幾間，發現了一些問題……每個房間都有三個孩子在玩遊戲，這些孩子們神情呆滯，每個人的舉動都差不多。相處平和，而且最奇怪的是每個治療室裡都沒有陪護人員
“這些孩子還在康復期。”前臺小姐給眾人解釋，“曹醫生的醫術很精湛哦，治好了好多孩子。”
“嗯，我們也是看到了報道，所以想來看看。”白樓和前臺小姐聊著天。
宵北走在後面，就感覺包裡古魯伊不老實，知道他想要鑽出來看，宵北伸手進去捏他讓他安靜下來，就感覺身後藍冥輕輕碰了碰他。
宵北一愣，回過頭，只見契獠和藍冥都臉色不善地看著某一個方向。
順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宵北就見在每一面牆的中上部分，都有一面時鐘。只是這鐘看起來太古怪了，像是一個眼球。
分針和秒針上都有閃亮的光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眼球在轉動一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