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給錢，意思不過是象徵性的給一點，又沒說按原價買，要是這樣的話，還說什麼合作？
他就直接去雲芷閣買得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他媽的。
“靈級丹藥嘛，”嶽芷凝慢悠悠欣賞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緊不慢道，“就更不好說了，因為我現在還是能夠得心應手地煉靈級丹藥，但是這藥材的難尋程度，絕對不是凌太子能夠想像的，比如一枚‘六陽回生丹’，所需的藥材幾乎全部要在‘幽冥之森’裡找，它的價格，就要用黃金來做單位，凌太子確定要全買？”
“嶽芷凝，你不覺得你太狂妄了嗎？”凌楚謙終於聽不下去了，冷笑一聲，“咱們既然合作，那就是盟友，本宮為你提供便利，你把丹藥賣給本宮，難道不應該賣的便宜一點？”
“當然可以啊，”嶽芷凝大有“萬事好商量”的架勢，“如果咱們真的能夠合作，我給你算便宜點是一定的，甚至不要錢，也是可以有的，不過，你確定能夠把我要的藥材，全都找齊？‘幽冥之森’，你去過幾次，有把握嗎？”
凌楚謙的臉色更加難看。
還去過幾次，“幽冥之森”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那裡魔獸橫行，還有各種毒蟲，一不小心就會喪命，他一直想去馴化一頭靈獸，都沒敢去冒險，為了一些藥材，他至於把命搭上嗎？
“找不來是吧？”嶽芷凝聳一下肩膀，“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再說我也知道，‘幽冥之森’並不是任人來去的地方，我怎麼可能勉強凌太子去冒這個險，那就到此為止吧？”
凌楚謙慢慢站起來，眼神已相當危險，“所以，嶽姑娘是不打算合作了？”
“沒法合作，因為我看不到我有任何好處，”嶽芷凝雙手一攤，表示無奈，“你又找不來藥材，又不肯出價錢，那我就要傻裡八嘰，冒著生命危險去找藥材，煉出丹藥來，用白菜價賣給你？凌太子，我雖然不聰明，但也絕對不笨，這種穩賠不賺的買賣，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凌楚謙攥起了拳，幾次壓抑著怒火，才沒有發作，“王爺怎麼說？”
好像從始至終，都是嶽芷凝在跟他談，蒼王卻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夜逸雲一手託著下巴，另一只手那修長的食指，正將嶽芷凝一縷烏黑的發，纏繞在上面，自得其樂，聞言冷漠道，“本王又不會煉丹。”
言下之意是說，你們自己的生意，自己談。
嶽芷凝笑的咯咯咯。
凌楚謙怒極反笑，“好，好的很！本王誠心前來商談合作之事，兩位就這樣答覆，這是非要與本王為敵了？”
“我們可沒這麼說，”嶽芷凝笑眯眯地道，“合作嘛，當然要互利共贏，我什麼好處都得不到，怎麼合作？凌太子態度不端正，怎麼還怨起我們來。”
“嶽姑娘真是伶牙利齒，”凌楚謙陰森森冷笑，“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替南榮皇上治病，是別有居心，實話告訴你，燕高穹不可能登基，他不是弘王的對手，你們幫錯人了！”
嶽芷凝眸光一冷，“凌太子確定要說這件事？”
各國內政，最忌諱別國插手，就算插手，也必然是暗中往來，真要放在明面兒上說，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夜逸雲手指一抬，看著那秀髮從他指上滑落，眼中波詭雲譎，沁人心脾的殺氣，瀰漫開來。
凌楚謙不自覺地震顫了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樣強大的修為，又豈是他能夠打的過的？
“凌太子還是執意要幫弘王？”既然他先提，嶽芷凝也不跟他藏著掖著，語帶嘲諷，“弘王背信棄義，賣國求榮，絕非明主，南榮國的百姓也不可能會擁戴他，你幫他，只會跟他一起，落的罵名，輸的很慘。”
凌楚謙當然知道這種事不能敞開了說，事不關己地道，“你在說什麼，本宮聽不懂，本宮只是受邀前來祝賀燕太子大婚，順便與嶽姑娘談筆生意，既然談不成，那就告辭，後會有期。”
嶽芷凝坐著沒動，“慢走不送。”
到了門口，凌楚謙卻又停步回身，“兩位確定不再考慮考慮？”
嶽芷凝微笑，“凌太子若真有心合作，不妨想想，怎麼才能讓我和逸雲得到好處，如果只是現在的誠意，我們很難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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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謙眼神亮了亮，她居然沒把話說死，這是還想合作嗎？“告辭。”
待他離開，夜逸雲百無聊賴地道，“這有什麼好玩，你還真是有閒心。”
芷凝根本就沒打算跟凌太子合作好吧，偏偏要留個念想給他，有什麼意思。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芷凝體內的咒術如何化解，會不會突然又發作，實在沒有心思想其他。
嶽芷凝笑道，“也不全是玩，凌太子既然從凌輕羽那裡知道我會煉丹，而且水平還不低，肯定要想辦法得到所有的好處，咱們現在畢竟是在南榮國，如果拒絕的他太難看，起了衝突，不是讓燕太子難做。”
不若留個活口，待回了西池國，不管凌楚謙有什麼動作，都不會牽連到南榮國。
夜逸雲有些心疼，“你不必考慮這麼多，一切有我。”
為了他想要守護的西池國，芷凝比以前要考慮的多，顧忌的多，若不是為了他，她何必如此。
嶽芷凝親他一下，“沒考慮多少，再說凌楚謙這樣的人，早晚是要跟他對上的，早做防範也好。”
“我心中有數，放心。”
夜逸雲派了手下，注意凌楚謙的一舉一動，隨時回報。
——
第二日即是燕高穹大婚之日，迎娶的是丞相申茂庭之女申雪雁，比太子小了三歲，修為卻比太子高，是境師人階。
大婚儀還未開始，他們這些人都在等著觀禮，一邊談笑，一邊等待，氣氛還是很歡快融洽的。
夜逸雲抱臂站在一邊，雖不刻意做什麼，可那傲骨英姿卻少有人及，自然引來很多人羨慕的目光。
不過，即使再多人對他有意也好，他眼裡，卻始終只有嶽芷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