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嶽芷凝並不避諱地道，“姑祖母可能是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又知道了我跟師父的關係，就先用師父做個試驗，現在看我並沒有悲傷或者崩潰，甚至沒有什麼異常，料定師父沒有死，所以猜測我可能煉成了‘天機涅槃丹’。”
為了確定這一猜測，太皇太后即不惜再拿自己做賭注，不過，她到底是不想真拿命去拼的，所以只服了中階魔獸之毒，即使沒有“天機涅槃丹”，也不會死。
“你的意思，母後手裡不但有魔獸之毒，還有解藥？”夜逸雲更加不淡定了。
如果母後真是這樣可怕的人，那他之前一點沒看出來，是不是太笨了？
還是說母後偽裝的太好？
想想前些年母后對他的照顧，說不定也是另有目的，他就如鯁在喉，說不出的膈應。
“肯定有，”在這件事上，嶽芷凝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姑祖母並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誆出丹藥來，而且她誰都不告訴，設計了這麼多，得到‘天機涅槃丹’，必然有重要的作用，還沒用呢，怎麼可能死。”
夜逸雲來回走了兩趟，這件事讓他太意外，他需要冷靜，“對了，你剛才說有個想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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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祖母要‘天機涅槃丹’的目的，”嶽芷凝別有深意地道，“逸雲，你不是說過，明天是……”
“我明白了！”夜逸雲眸光驟亮，“你是說，母后要‘天機涅槃丹’，是想讓她夭折的兒子復活？”
傳說中，“天機涅槃丹”能活死人，肉白骨，向來有價無市，根本就買不到。
太皇太后兒子的夭折，對她的打擊太大，這麼多年，她都不曾放下，原本她應該也沒這樣的心思，但是知道嶽芷凝有煉丹天賦之後，就有了算計，從情理上來說，並不是沒有可能。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不過，”嶽芷凝不解地道，“難道姑祖母也將她兒子的屍體保存起來了？否則都這麼多年了，那孩子應該早就剩下一副骨架了吧？”
夜逸雲哼一聲，“你也糊塗了嗎？‘天機涅槃丹’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就算那孩子只剩了骨架，在母后看來，只要有了這丹藥，孩子一樣可以復活。”
當初母后又想不到孩子還有復活的可能，所以並沒有做什麼，而是讓孩子入土為安，的確早就成骨架了。
“簡直異想天開，”嶽芷凝搖頭，真替太皇太后悲哀，“就算真有‘天機涅槃丹’，也只能是解毒救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復活，更何況是一副骨架。”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其實不止太皇太后，就連蕭風白不是也堅信，“天機涅槃丹”能讓他的師妹米瑤復活嗎？
不同的是，米瑤的屍體好歹儲存在“絕地冰川”，還沒有腐爛，可太皇太后的孩子就……
“母後看來是執念太深，才會做錯事，”夜逸雲搖了搖頭，“不過她終究是要失望的，我一會進宮，試一試母後口風，你不必擔心。”
知道這樣的結果，他雖然意外，甚至生氣，但卻松了一口氣。
是母后在算計芷凝，總比是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要強百倍，也容易處理。
嶽芷凝猶豫道，“你要直接問姑祖母？可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如果事情不是咱們想的這樣呢，姑祖母豈不是要氣死？”
“是與不是，問過就知道了，這種事，要快刀斬亂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夜逸雲堅持。
“好吧，”嶽芷凝也就由了他，“那如果你問不出什麼，明天我就喬裝成侍衛，一起跟著，如果有什麼事，我也好照應著，你現在恢復幾成境力了？”
其實就算沒有全恢復也不打緊，逸雲必定會安排影衛跟著，真有什麼事，他負責指揮就行了。
如今皇上很得民心，西池國正休養生息，也沒什麼大亂。
“四、五成。”
畢竟時間還短，能夠恢復到這樣的水平，已經不容易。
“我也差不多，應該夠用了，咱們雙修吧，應該會恢復的更多。”嶽芷凝笑眯眯地道。
“好，”夜逸雲心情也好了些，“芷凝，你的進階速度非常快，馬上就要超過我了，果然是奇才。”
他現在是境尊地階，芷凝之前已到了境尊人階，只差一步了。
若是普通人，這一階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突破，也可能長時間無法進階，但對芷凝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群英會”時，她才突破到境宗天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已到了境尊人階，這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嶽芷凝吐舌，“是機緣吧，我總是到了非進階不可的時候，就進階了，有時候想進還進不了呢。”
“就是看機緣，不要一味強求，”夜逸雲抱起她，“走吧，雙修！”
嶽芷凝吃吃笑，“不要這麼曖昧好不好？其實很正經的。”
“也可以不正經的。”
“誰要不正經！”
“我要。”
“……”
對話雖然不正經，但兩人修煉起來，卻非常正經，各自執行境力，漸入佳境。
一個時辰後，兩人都覺得境力又恢復了一兩成，更加有精神氣力，全部恢復，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夜逸雲既然知道了太皇太后中毒，就不可能不聞不問，送走嶽芷凝後，即進了宮。
“十九皇叔勿急，皇嬸已經為皇祖母解了毒，”皇上目光略閃爍，“朕本該及時知會十九皇叔一聲的，可因擔心皇祖母，所以……”
“沒事了就好，”夜逸雲看著他的臉，“皇宮中何時有了魔獸之毒？母后所食所用，皆有人嚴格查驗，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是怎麼回事？”
魔獸之毒不同於普通之毒，一般都是有些非常奇異的味道的，可以說，想要無聲無息地讓人中毒，幾乎不太可能。
所以一般都是突然襲擊，或者將毒塗抹在兵器上之類，讓人防不勝防。
皇上應該是早就得了太皇太后的提點，所以倒沒顯得慌亂，“是朕疏忽了，沒有人讓仔細打理御花園，母後之前在御花園小坐，被一條蛇咬了一口，就中了魔獸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