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什麼！”陸湘用手指戳了戳宋蓁蓁的額頭，頗為痛恨地說道：“這女人當初對你做的事情，早就違背道德，踩在法律邊線上。但是，有時候法律確實挺無奈的。不然，這種人面獸心的女人，就該抓進去把牢底坐穿。”
聽著陸湘說這些，宋蓁蓁有些忍俊不禁，但更多的是……溫暖和感動。
宋蓁蓁黏糊糊地抱住陸湘，肉麻兮兮地說道：“陸湘，我好喜歡你哦。”
“別蹭了……”陸湘受不了宋蓁蓁的黏糊，一邊推她，一邊催道：“小心上班遲到。”
“嗯嗯。”
宋蓁蓁匆匆扒了幾口早餐，就準備出門。
臨出門的時候，宋小希將保溫杯遞到宋蓁蓁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她：“媽咪，累的時候就喝點這個哦！”
“小希，媽咪會的！”宋蓁蓁捏了捏兒子粉嘟嘟的包子臉。
這倆母子相處起來太寵太有愛了。
陸湘在一旁別虐了一波，有些吃味地說道：“小希，難道只有媽咪有，乾媽沒有啊？”
“乾媽也有的。”小家夥忙把旁邊的保溫杯給陸湘。
“小希，算你有良心，乾媽沒白疼你。”
……
其實，昨天發生的事情，純粹就是一綠豆芝麻大點的事兒。
但是，就因為是和流量明星扯上關係，這事兒就變得復雜起來。
所以，宋蓁蓁走進法政大樓的時候，早就做好迎來各種八卦議論和眼光的準備，但是卻意外地沒人看她。
一踏進辦公室，宋蓁蓁還有些不可思議，這事兒就這麼翻篇了，倒是比她想象中得簡單了許多。
“我就說嘛，這蕭若雪演技那麼水，資源那麼好，背後肯定是有金主的……”陳曉菲瀏覽著手機新聞，唏噓不已：“果不其然，這戀情還不是浮出水面了？”
楊大虎附和道：“人家深夜探訪，也許就是因為頭兒打的人，把人背後的金主打得心疼了。你說，這背後的金主會不會為蕭若雪打抱不平，偷偷綁了我們的頭兒，來個狠狠的報復……”
隨著楊大虎這麼說，整個辦公室的視線都匯聚在宋蓁蓁身上。
宋蓁蓁起初也就豎著耳朵聽聽，但是不一會兒就感覺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
“我不怕。”宋蓁蓁滿不在乎地說道。
蕭若雪背後的金主，陸向恆吧？
當初，她親眼看見陸向恆和蕭若雪在沙發上意惹情牽的，自己和陸向恆離婚之後，兩個人應該已經在一起了吧？可能是出於保護蕭若雪的演繹事業，陸向恆才在背後隱了那麼多年。
五年前，提到陸向恆這個名字，宋蓁蓁的心會痛，很痛的那種。
但現在——
陸向恆，完完全全就是個過去式。
楊大虎舔了舔嘴巴，有些尷尬地說道：“頭兒，人家金主身份可不一般。厲家，可不是普通人能惹的啊！”
厲家？
這下，宋蓁蓁完全傻眼了。
是厲家！
不是陸家？
陳曉菲見宋蓁蓁震驚不已的模樣，將手機傳了過去：“頭兒，你沒看娛樂新聞啊？這是昨天凌晨蕭若雪進豫瓏城的照片。她背後的金主是厲少霆，其實以前媒體早就捕風捉影過，這次是徹底爆了實錘。”
這簡直是第二道晴天霹靂！
宋蓁蓁的杏眸圓睜，小嘴都跟著張開。
蕭若雪跟的是厲少霆？她昨天才欺負過蕭若雪，厲少霆晚上給她的臉上的藥？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還好昨天晚上，她只說了跟人打架，沒把蕭若雪的名字說出來，不然誰知道這厲少霆會不會因為心疼自己的女人被欺負，在車裡直接麻溜兒地將她掐死！
這都什麼事兒。
煩，真煩。
不過，宋蓁蓁眼前還擺著和人命有關的事情，蕭若雪的事情就往後推吧。
宋蓁蓁將手機還給陳曉菲，瞥了一眼在旁邊安靜的莫時分：“時分，你和我走一趟，其他人忙手中的工作。”
莫時分是實習生，沒想到宋蓁蓁會點中自己。
“頭兒，我？”
“嗯，就是你。”因為你最安靜。
莫時分跟著宋蓁蓁下樓，然後去車庫取車，開往宋蓁蓁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處郊區的普通民宅。
宋蓁蓁和莫時分上到三樓，在一處靠樓梯的門前按響了門鈴。
“叮咚——”
隨著門鈴響了幾聲之後，門被開啟，一個穿著素色長裙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請問你們是……”年輕女子怯怯地說道。
“我們是法醫。”宋蓁蓁對她微微頷首，然後拿出自己的證件給她看。
“法醫？”年輕女子大概是沒想到會有法醫來家裡一趟，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請問這裡是何森母親住的地方嗎？”
“是的。”年輕女子看完證件，向後退了退：“你們進來坐。”
“謝謝。”
宋蓁蓁進到房內，看見的是樸素的裝潢，不過客廳朝南的方向供著一個小型靈堂，上面放著一個年輕男子的黑白照片，還有一個堆滿灰燼的煙爐。
“你是……”宋蓁蓁瞥了一眼照片，望向年輕女子。
女人頭髮簡單的挽起，穿著棉麻質的衣服，看起來很是溫柔。
聞言，淡淡地開口：“我是何森的女朋友，我叫陳怡君。伯母在午睡，阿森的死給伯母的打擊很大，她的身體不是很好。這些天折磨得她很厲害，難得她現在睡著，我不想叫醒她，你們能不能等她醒過來再和她聊？”
“當然可以。”
女人又和善地揚了揚嘴角：“你們坐，我給你們倒茶。”陳怡君走到廚房間倒水，很快端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來——”
“謝謝你，陳小姐。”宋蓁蓁四處打量了一番，卻注意到櫃子上有一副鏡框破碎的相片。
見宋蓁蓁盯著那副相框，陳怡君眸光一晃，走過去將相框緊緊地抱在懷裡：“那是我和阿森的合照。我…我真的很想他……”
深愛，才會如此悲傷。
但是，宋蓁蓁卻看著鏡框上的裂痕，若有所思地問道：“陳小姐，相片的鏡框好像碎得很厲害的樣子。”
“我…是我，我不小心打碎的。我這兩天在忙阿森的葬禮，狀態也很不好。”陳怡君的身子有些顫慄，眼光望向別處：“我想過幾天重新把照片裱框起來。”
宋蓁蓁瞥了一眼緊緊抱住相框的陳怡君，呷了一口熱茶：“那你認識何森的同事嗎？譬如說，陶佳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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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怡君蒼白柔弱，卻溫柔地搖了搖頭：“我們都不喜歡干涉對方。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他的同事，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說到這，女人的手指卻在一點點越絞越緊：“法醫小姐，你們來，難不成……是覺得何森的死有什麼問題嗎？”
宋蓁蓁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她：“陳小姐，恕我冒昧，你覺得你男友突發急性腎衰竭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