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邊狼鷹令?”藍亦澈注視著夜烷堂腰間的令牌。
藍亦澈低下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是四十年前,隱世的那個夜家?”
“對了。”夜烷堂打了個響指,一排鬼梟從身後的樹叢中飛出,直奔藍亦澈。
藍亦澈的右手摁在劍柄上,蓄勢待發。
近百隻鬼梟撲面而來。
“控梟術?你們是那個王朝的後人?”藍亦澈眼神冰冷。
“逍遙王殿下這句話不妥,傳說中那個人的確是姓夜,但我們也未必是他的後人。”
話音剛落,鬼梟已經到了眼前。
抬手,出劍。
卻一劍落空,劍氣落在了十丈外的樹上,落下了一個口子。
為何會落空?
因為在他出劍的前一刻,鬼梟卻突然失力,紛紛從空中墜落,鬼梟在接觸地面的那一刻,竟化為灰塵散去。
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絲清香。
藍亦澈突然抬起頭,鬼梟為何突然化為灰塵,他知道了。
“血封喉,顧風語。”
“是我,藍兄,許久未見了,可還好?”不遠處的樹上,坐著一個紫紋黑衣少年,他的嘴中吊著一根狗尾巴草,隨風搖擺。
“多謝了。”
藍亦澈正說著,顧風語卻抬手打斷了他,“哎……別別別別別……大恩不言謝,改日請我喝酒就是了。”
“好,朝陽城的屠蘇、桑落、杜康、金波、壺觴、醍醐、蒲桃、縹醪、菊花,白墮、新豐、茱萸、長安、元正、餘杭、東陽、松花、琥珀,文君、紅塵醉、竹葉青、忘憂物、壺中物、杯中物共二十四盞,隨你挑。”
藍亦澈的一番話,說的顧風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從腰間取下酒囊,一口氣灌了下去,隨後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他吧唧吧唧嘴,只覺得這烈酒淡了。
“這麼多好酒那就各來一盞,這些臭鳥我幫你解決了,人我就不管了,累死我了。”說完,椅在樹上,慵懶的看著藍亦澈和夜烷堂。
“好。”藍亦澈握住劍柄,嘴角微微上揚,一身青衫隨風飄揚。
“傳言中曾在黃沙的戰場上,逍遙王殿下與琅琊、碧雲兩城少城主,以及一位白衣的神秘公子,四人聯手一劍便擊退了,已經是天境巔峰的梁辰,劍術想必是驚人。”夜烷堂注視著藍亦澈腰間的兩柄劍,若有所思。
“那也只是傳言,你見了?”藍亦澈沒好氣的說道。
“還有不要總是逍遙王殿下,逍遙王殿下的叫,我是有名字的。”藍亦澈拔出腰間的逍遙劍,劍尖已經抵在夜烷堂的胸膛。
夜烷堂看著胸前的逍遙劍,卻全然不懼,“好,藍公子果然就和當年的陛下一樣。”
他抽出劍,打掉了逍遙。
“這一劍,名風起雲湧。”夜烷堂縱身躍起,一劍當頭刺下。
霎時,一陣風起,打破了原來的寂靜。
三道風圍繞在夜烷堂的長劍上,天空中黑雲乍現。
藍亦澈微微皺眉,“既然你說我劍法好,那我便給你一劍。”
藍亦澈足尖一點,縱身躍起。
“你說你的叫風起雲湧,那我便乘著你的風,破了你的雲。”
藍亦澈手持逍遙,眉宇間竟是少有的張狂。
“風捲殘雲。”
一劍,出。
此時山中分外安靜,只能聽到劍撕破長風。
三道風,被劍氣打散。
那道劍氣卻又攜著散去的風飛回,纏繞在逍遙劍上。
“風,我拿走了。”
“接下來就是雲。”
藍亦澈甩出一劍,長風騰起,打散了空中的黑雲。
夜烷堂往後退了幾步,雖然劍勢被破,卻是面不改色。
藍亦澈落在地上,握劍的手正劇烈顫抖。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擎月槍是否已經出世?”夜烷堂將劍插入劍鞘。
“呵……”藍亦澈冷笑一聲,摁下了劇烈顫抖的手。
“我記得夜家的情報組織在江湖上只亞於萬蓮閣,怎麼你們沒查到?”藍亦澈也收了劍。
“天地之大,即便是萬蓮閣也有他們查不到的地方,更何況是夜家。”夜烷堂轉過頭,注視著西面的方向。
“四十年前,夜家的殺手在江湖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怎麼?隱世了四十年,就連家主都變的謙虛起來了?”藍亦澈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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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在樹幹上的顧風語皺了皺眉,“我記得這傢伙以前說話挺和氣的,幾個月沒見,怎麼變的這麼毒舌了?”
夜烷堂突然轉頭看著藍亦澈,腳下生風,一步掠至藍亦澈身前。
他手中劍抵在藍亦澈的咽喉。
他看著藍亦澈眼神冰冷,卻又帶著一絲悲涼,“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藍亦澈卻是淡然一笑,“信啊,怎麼不信?不過十年前,我就死過一次了,去閻王那裡轉了一圈,閻王爺說,我能活一百歲,陽壽未到所以不收我,你要殺我,你必須先去和閻王談談條件。”
夜烷堂看著藍亦澈的臉上帶有幾分怒意。
他低下頭,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呵……我還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戰。”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顧風語一眼,運氣一身輕功,向著西面奔去。
“怎麼?不殺我了?”藍亦澈看著夜烷堂的身影。
夜烷堂停住了步伐,“這麼好的少年,殺了怪可惜的,下次,下次再戰定取你首級。”
說完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隨時奉陪。”藍亦澈站在藥廬外,一襲青衫在風中狂舞。
話音剛落,藥廬中的紫煙被一縷白光打散,幾個滿身黑色血汙的人走出。
“他走了?”南戰野抬頭四處張望,卻只看見椅在樹幹上迷迷糊糊正正睡著覺的顧風語。
“顧兄!”南戰野衝著顧風語擺了擺手,“顧兄,你怎麼來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走吧,先進去,我慢慢講。”說完從樹上躍下,徑直走進藥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