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胤欽天監 > 第三十八章 本非聚鐵圖社稷 是為九州覓新龍(下)

第三十八章 本非聚鐵圖社稷 是為九州覓新龍(下)

安元二年三月,孫正然自稱岱公,點章秉玟做先鋒,左軍曲至,右軍閆文匡,共七萬精兵連同民夫民兵總計二十一萬,號稱五十萬,向武郡進發。同月,奉義軍首腦奉仁將軍吳大帶五路軍共五萬人連同民夫總計三十萬號稱七十萬,前往武郡。

雙方在武郡會盟,發表《告九州萬民書》,聲稱大胤周家龍嗣斷絕,已失天命。準備起兵攻京師,寧州、鄱州見孫正然起兵加入,群起響應。朔州牧陸斌引朔州兵連同叛亂官軍南下,在燕州遇燕州牧羅南大軍阻攔,一時間難以與岱州兵會合。

在此狀況下,寧鄱防線總帥祖榮動兵四處彈壓,鎮壓寧州、鄱州二十七路反王號稱三百萬人,斬首六萬七千級。

安元二年四月,吳大、孫正然率精兵共計三萬進逼昌江縣縣城。

祖榮此時站在昌江縣縣城之上,孫-吳聯軍遮天蔽日,從東、北、西三個方向包圍昌江縣縣城。莽山大營失陷,九連環水寨陸地部分已經完全被焚燬,數量巨大的戰船只得逆流而上,停泊於昌江縣南邊的昌江水寨中。

祖榮的神色異常凝重,昌江縣中沒有居民這點姑且還算是件好事,畢竟居民這種東西,在縣城禦敵的時候,只能成為守城的阻礙。但是現在情況依舊不樂觀,因為昌江縣的飲水,已經完了。

以往,駐紮在這裡的將近二十萬官軍包括屯田兵無論是飲水還是種田,用的都是江水,而就在幾天之前,江水上游,開始大量地漂下屍體。這屍體順流而下,顯然是聯軍有意為之,每天都有幾乎橫貫江面的大量屍體從上游緩緩流下。

祖榮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有常識的將領,他將江水之上流下的大量屍體聚集起來,點火焚燒。雖然這樣避免了屍體導致疫病的可能性,然而江水,卻沒人敢喝了。

他此時此刻看著外面飄揚的“孫”字旗和“吳”字旗,嘆了口氣,朝旁邊的副將揮了揮手。

“帥爺?”

“對面,還沒下來戰書麼?”祖榮在原地踱起步來“到現在還沒有?”

“是。”

“呵,”祖榮知道孫正然那套老把戲,先威脅對方補給線,或是人為製造情況讓對方想要速戰,然後約對方出來單挑,在單挑中直接將對方擊敗後,一舉擊破士氣大落的部隊。

但是這次,孫正然沒有主動下來戰書。

難道是孫正然作為一個老東西,已經單挑打不動了?

這種可能性很高,東海派多是三大徵時期的老將,往小了說也都四十上下,年老體衰這關,絕大多數武將都是躲不過的。

祖榮想了想,開口道“起一封戰書,送到對面營中,我倒想看看,他孫正然到底敢不敢接。”

他的算盤打得很好,如果孫正然沒接,那他完全可以就這點大書特書,將已經臨近崩潰的士氣拉回來,而如果他接了,也可以派出一個年富力強的小夥子拿下孫正然。

他看著送信的那人單槍匹馬跑向聯軍大營,沒過一會兒,那信使又跑了回來。

另一封戰術送到了他祖榮手上,祖榮緩緩翻開戰書,果然,孫正然接了。他不可能不接,但是接了之後,該怎麼辦,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他看著遠處的軍陣,心中還是有些虛的。如果說孫正然親自出馬,他姑且還能打一打,但是如果孫正然派其他什麼年輕人上場的話,他祖榮又有可能被拿下。

孫正然手下的雖說是岱州兵,但是實際上還包括很大數量的朔州輕騎。保不齊朔州有弓馬嫻熟的夷人,等到單挑的時候才發現,那就晚了。

現在他要賭,孫正然到底會不會親自出陣。

他本想再發一封信,希望孫正然能派出三個人,他也派出三個人來比武,但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什麼武藝競賽,是真刀真槍要命的東西,孫正然不可能答應。

祖榮就這樣思考著,思考一直持續到第二日的巳時,他騎馬出陣,兩軍對壘,雙方都是旌旗招展刀刃閃爍,槍尖泛銀如出林白蟒,長弓塗漆似展翅蒼鷹。祖榮手提一把長杆大刀,望著遠處的聯軍陣中,果然看到了陣前最前面的五人。

略黑的臉應該是吳大,他旁邊的年輕人則應該是他的副官,另外三人,章秉玟他認識,還有兩人一個將臉藏在教頭帽的陰影中,而旁邊的人,也同樣戴著教頭的寬簷帽,隱藏著面容。

“孫正然老兒可以啊,”祖榮心中暗罵著,他大概想得到孫正然心裡的算盤。孫正然刻意搞了個和他外形相似的人一起出陣,但是目的是什麼呢?

對方顯然能夠透過甲冑認出祖榮,祖榮想了想,朝旁邊的一個精銳近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出陣。

這招的意思很明顯,他昨天的戰書並沒有說誰和誰單挑。他派出一個親衛與那兩個頭戴教頭寬簷帽的人中的一個單挑,如果贏了,那就可以進一步叫陣,逼孫正然親自出手,輸了祖榮也能確認對方的實力,全身而退。

果然,其中一個教頭帽朝著出陣的親衛徑直殺來,那親衛端起長槍,身體微微朝右一偏,隨後長槍徑直搠了過去。

他感覺自己擊中了什麼,在馬頭交錯之後,他回頭一看,發現敵人卻並不在馬上,卻也沒有墜馬,像是懸在馬的一邊一樣。

那親衛是轉頭看的,視野中有些陰影,然而祖榮卻看得格外真切,那人實際上是懸在馬側,手中正張弓瞄準親衛。

他深知此時情況不妙,拎著長杆大刀徑直朝那人衝去,而那人的箭矢也射了出去,正中親衛沒有甲冑覆蓋的後頸處。

見親衛被殺,聯軍中爆出一陣歡呼,而祖榮則一刀砍到面前那人的馬頸上。驚馬將背上的人直接摔下馬,而祖榮一刀將落在地上的那人腦袋連同帽子直接切成兩半。

他一眼便看出那人並非孫正然,於是騎馬出陣,高聲道“孫正然老兒,你就這麼派替身糊弄人麼!”

聽到這話,對面陣中另外一個頭戴教頭寬簷帽的男人挺槍殺出。徑直衝向祖榮,祖榮揚起手中長杆大刀,和那人戰了起來。一貼身卻發現,那人臉上戴著一個面具。

他突然想起傳聞中孫正然似乎也是戴著鐵面具上戰場的,於是和那人戰了起來。數回合不分上下,那頭戴帽子的男人槍如遊龍,花槍虛實不定,時不時點在祖榮的鐵甲上,讓祖榮時不時地失去重心。

身著重甲的祖榮很清楚,在單挑的時候,墜馬和死了沒有區別,對方可以很輕易地調轉馬頭,拉開距離之後然後靠著馬的速度來衝擊他。

然而,他略微有些沉重的長杆大刀根本沒法擊中對方,縱使勢大招猛,對方在馬上卻如一條游魚一般,時而朝鞍側墜去,時而向前或後面下腰,祖榮的大刀幾乎是招招落空,而對方的槍尖,側屢屢中的。

此消彼長之下,祖榮已經有些開始體力不支,他打量著對方的馬,對方的馬披了掛,的確沒法像之前那樣直接下刀讓馬受驚,但是他的確想到了一個略有些危險的辦法。

就在那頭戴教頭帽的人一槍直接刺向祖榮的時候,祖榮裝作中槍,直接翻身滾到馬下,隨後用手中的長杆大刀刀杆,重擊那頭戴教頭帽的人的馬腹。

被突然擊中了腹部的馬揚起蹄子,高聲嘯叫起來,而馬上那人則急於穩住馬匹,沒有注意到掙扎著站起身來的祖榮。

祖榮的大刀直接擊中了那人的後背,那人後背處的甲冑被擊穿,後背上出現了深達兩寸的傷口,而祖榮顯然沒有半點讓他歇息的意思,用大刀直接將那人捅了下來。

見到被捅下來的人,祖榮衝到他馬的側面,一刀直接搗到那人的喉嚨上,眼看那人連掙扎都沒了。而難得戰勝對方的祖榮,此時此刻也頭昏腦漲,滿耳都是聯軍的歡呼聲。

而正是因為他耳中滿是的聯軍歡呼聲,他沒有聽到,身後的親衛們給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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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面前的屍體,突然皺起眉頭,這人頭上滿是黑髮,皮膚也並沒有多少褶皺,並不像接近六十歲的孫正然。

沒過幾秒,他就知道了,孫正然究竟跑到哪去了。

他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轉頭一看,卻發現一個審批蓑衣,頭戴鐵斗笠,臉上掛著極其簡單卻又十分嚇人的鐵面具的男人,手中持一把大槊徑直朝他撲來。

大槊順著他的臉插了進去,穿過腦袋,穿過頭盔。孫正然左手拔出倭刀,直接將祖榮的脖子斬斷,那顆殘缺不全的腦袋,就這樣停在了他的大槊之上。

炮聲,響了起來。

無數漆黑的炮彈朝著昌江縣縣城飛去,聯軍士兵推著衝車抬著雲梯撲向城牆。而騎馬的吳大則緩緩停到孫正然旁邊,朝孫正然拱了拱手。

“寶刀未老,寶刀未老啊,孫公。”

“什麼寶刀未老,”孫正然笑起來“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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