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楓幾乎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太后的話如同魔障一樣,反覆的迴響在他的腦海中,唐俊楓忍不住搖了搖頭,彷彿這樣就可以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趕出去。
唐俊楓不得不承認,自從尤舒雅離宮之後,他的心裡就一直空落落的,想到這裡,唐俊楓更覺心中煩悶無比,擱了筆,便想早早的歇息。
“俊楓,俊楓……”
是誰在叫他,唐俊楓隨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一片蒼茫,像是置身於一場大霧之中。
“俊楓,俊楓……”
又傳來了女子如清鈴般的笑聲,遙遙望去,
不見人影。
唐俊楓聽著聲音只覺得萬分熟悉,卻怎樣都想不起是誰的聲音,不由開口道:“誰在哪兒?”
前方蒼茫的白色裡漸漸的浮現出女子的身影,唐俊楓向前,迫不及待的想看清到底是何人。
迷霧散去,女子的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髮絲隨風微微飄動,身上卻是戎裝,唐俊楓更是疑惑。
“皇上,皇上……”
唐俊楓猛然睜開了眼睛,一旁的太監垂首在一旁,道:“皇上若是累了,不妨早點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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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俊楓醒過來才發現原來自己正批閱著奏摺,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由公公伺候著,唐俊楓躺倒了寬廣的龍床上,看著身邊的另一半空著的床,唐俊楓只覺得心中同樣也是空落落的。
躺下以後,唐俊楓心中便想起了方才的夢,夢中的女子,是誰?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昏昏沉沉間,唐俊楓再次睡去。
十里紅妝,舉國歡慶,坐在喜轎裡的女子是誰?
身懷六甲,滿目溫柔,斜倚在軟榻上的女子又是誰?
林國城外,他人懷中,淚光閃爍的嘲諷著眾人的女子又是誰?
這些場景一幕幕閃過唐俊楓的眼前,為何,他能感受到夢中人的心情?十里紅妝的激動與開心,身懷六甲的期待與溫柔,林國城外的……傷心與絕望。
“皇上,已是寅時了,該早朝了。”
唐俊楓緩緩睜開了眼睛。
下朝之後,唐俊楓徑直向太後的寢宮走去,卻不見太后的身影,不由得向嬤嬤問道:“太后呢?”
一旁的嬤嬤疑惑的看了唐俊楓一眼,回答道:“太后在佛堂呢,每日這個時辰,太后都會在佛堂誦讀經文的。”
唐俊楓失憶的事情,宮中之人和眾大臣皆不知曉,此時嬤嬤心中只覺得奇怪,自從皇上某次回宮,太后就決意常伴古佛,而那之後,更是一年之久未見到皇后。
這幾日太后見皇上時不說是盛裝,雖素靜倒也是太后裝扮,唐俊楓自然不知曉太后早已青燈古佛相伴,唐俊楓心中疑惑,是什麼讓他這一向強勢的母后願意如此?
略作思索,唐俊楓道:“那朕便在這裡等著吧,等太后回來了,一起用膳。”
嬤嬤驚訝之餘道:“皇上若是有要緊事,奴婢去稟一聲便好。”
唐俊楓忙擺手道:“朕在這等著母后便好,你先下去吧。”
嬤嬤福了禮便下去了,唐俊楓一人在偌大的宮殿裡,心中滿是忐忑與期待,他迫不及待想問問太后他夢中的女子是誰,他們一起經歷過什麼。
太后從佛堂回宮時,一眼就看到了唐俊楓在軟榻上靜靜的出神,太后慈祥的笑道:“皇上今日怎麼有興致來哀家這裡了?”
唐俊楓看到太后一身素衣,不由得一怔,道:“朕來向母后請安。”
嬤嬤早已經膳食布上退了下去,唐俊楓和太后一邊用膳一邊閒聊著。
唐俊楓道:“母後,兒臣昨夜做了一些奇怪的夢。”
唐俊楓將昨夜夢中所見的場景大概的和太后描述著,太后聽到第一句十里紅妝的時候,原本正在夾菜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耐心的聽唐俊楓說完,太后面上已滿是喜色道:“皇兒想起來了?”
唐俊楓搖搖頭,道:“說不上是想起來,這只是一場夢,只是朕奇怪,這能為何如此真實,彷彿是朕經歷過一樣。”
太后聽著越發的開心了起來,按捺下心中的喜悅,太后笑道:“皇兒,哀家很高興,你對以前的事情忘的並不是一乾二淨。”
唐俊楓皺眉道:“母后能與朕講講朕夢中的女子嗎?”
太后笑而不語,片刻道:“皇兒。哀家希望你能自己想起來關於以前所發生的事情,從別處聽來的與自己回想起來的,截然不同啊。”
唐俊楓明白太后的意思,笑著回應道:“希望兒臣可以早些想起來吧。”
太后道:“哀家希望皇上,有些事情,不要過早的下決定。”
太后言下所指,正是綠蘿想早日封后的事情,唐俊楓輕輕蹙眉點了點頭。
兩人正聊著,嬤嬤卻進來向太後稟道:“太后,禮部尚書求見,正在殿外候著呢。”
唐俊楓和太后不由的疑惑,大臣們自然不知道唐俊楓現在在太后這裡,那麼專門求見太后,是為何事?
唐俊楓忙道:“快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