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幕繁星點點,初春的花香充盈整個皇宮,掖庭池的水波在月光的籠罩下,像起伏的細碎魚鱗,在清風的輕撫下蕩起朵朵銀白色漣漪,一身明黃色長袍的男子悠閒的散著步,身上飛騰的蛟龍在皎潔的月光下隱約呈現,皇家貴族氣息在不知不覺中散發出來。
“浩兒,你怎麼在這?”皇帝問正站在水池邊凝神想事的太子。
“參見父皇。”凌浩雲發現皇帝的到來,連忙行著禮。
“免了,除了小德子也沒其他人,咱們父子間就別太拘謹了吧。”皇帝目露慈光憐愛地看著他,他跟她是越來越像,眉目間全是她的影子,想起以前的惠妃,皇帝心裡不免一陣惆悵和自責,如果……
“父皇,你怎麼了?”看著皇帝眼中抹不去的悲傷,擔憂地問道。
“哦,沒什麼……浩兒,明天是你娘的祭日了吧?”皇帝回過神來問他。
“嗯,我明天會去祭拜,告訴她我要成婚的訊息。”原來父皇是在想母妃,凌浩雲覺得心頭一暖,難為他這麼多年了還對孃親一往情深,當下便扶住他安慰道:“逝者已逝,不必如此悲傷,母妃要是知道父皇還如此掛念她,在那個世界也會感到安慰的。”
皇帝聽此言卻更加悲傷了,如果兒子知道了她母親的死是因他而起,他還會這麼說嗎?但畢竟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只沉*淪了一會兒便整理下情緒轉移了話題:“還有十來天就要大婚了,我明天會吩咐司儀局幫你著手準備的,我要給你們一場浩大而繁華的婚禮。”其實他一直在彌補著自己的錯誤,希望某一天知道真相的兒子不要太恨自己。他將對惠妃的所有情誼都轉到凌浩雲身上來。
“謝父皇。”凌浩雲有點興奮的謝恩,他們的婚禮肯定是要舉世無雙的,不求隆重但求銘記於心。“兒子還在想及笄宴上要送什麼給她?”
“這有什麼好發愁的?”皇帝拿出一個羊脂暖玉手鐲給他:“這是你母妃生前喜愛之物,送給她也算是一個傳承吧,玉最通靈性了。”
“是。”凌浩雲心存感恩地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手鐲,兩個和他息息相關的女人,透過這暖白溫玉和他緊密聯系起來。有了母親冥冥之中中守護,他和落兒肯定會克服一切困難,永遠地相守在一起的。
看著兒子滿足和期待的表情,皇帝也心情大好,當下便吩咐小德子在園中擺棋一局要與他對弈。
“皇上,初春晚間露重潮溼,還是移駕無極殿吧。”作為呆在皇帝身邊十來年的奴才小德子為主著想地建議道。
“你這叨奴,真的是越來越囉嗦了。”皇帝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責怪之意,倒是覺得這奴才倒是真心地為主子著想,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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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德公公也是為父皇的龍體著想,咱們就到無極殿下吧。”凌浩雲為貼心細緻的德公公說著話。
“哈哈,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皇帝本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便爽朗地帶頭走在了前面。
於是,這一對父子便秉燭對弈到深夜,最後太子留宿在無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