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一夥人就這麼被帶走了,只留下鍾離漢獨自一人在警備署外等候。
這地方有專門的警備署,而不是和城主府一道,只能說流雲和東洲的其它確實大有不同,不過要說法律系統有多完善也難說,只是半斤八兩的感覺。
而鍾離漢當然不是在等陳倉,他是在等柳珂大小姐——
陳倉犯那麼多事,怎麼想都不是很快就能放出來的。
不久前看到那帶頭搞事的小破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被扭送過來——看來他最後還是沒能逃過法律的制裁——鍾離漢就知道這裡的法度不會有多寬鬆。
但柳大小姐就是單純的受害者了,她應該只需要登記一下,做個記錄就能被釋放,況且還有某些玄學因素...
說實話讓他等了這麼久已經夠奇怪的了,鍾離漢有點不耐煩,有點想喝酒。
他在門外徘徊了好久,門口的守衛雙目緊盯著他這個可疑人物,眼珠子跟著他的腳步漂移。鍾離漢心情浮躁,故意加快腳步和那門衛作對。
柳珂大小姐終於出場了,卻是一步三回頭的姿態,
"小姐你不是戀愛了吧?"久候了的鍾離漢揶揄道。
柳珂抬腿就是一腳:
"誰會在小命都沒著落的時候戀愛啊!"
其實很多...
嗯,不過這確實和柳珂本人沒關係啦,她顧慮的完全是其他的東西。
"今天的事很蹊蹺哦..."她神秘地說道。
"很巧就是了。"
這點鍾離漢倒是認同——而且還很繁雜而搞笑...
"連我自己也被牽連到局子裡,這很不合理吧?不過如果是為了接觸到必要的人物,那就可以解釋了嘛..."
柳珂解釋道。
"所以說你那種以一切偶然都會對自身產生好處做為前提的思考方式才是我最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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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漢無語,
"不過...你的意思是找到你的救星了。"
"沒有啊。"
"那有什麼用!"
柳大小姐不滿地撇撇嘴:
"那種事哪有那麼容易啊...師傅說是我認識、見過的人,可我在裡面找遍了也沒碰到。"
鍾離漢沒有說什麼,雖然受人所託,不過細節的事他並不瞭解,而柳珂又一次皺了皺眉,
"估計是什麼關係人士吧...我覺得是那個捕頭,或是當時和我對話的那兩個捕快之一,小鐘,幫我調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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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外的二人正在為未來不可預知的風險擔憂的時候,警署裡的人正在為自己眼前必將到來不及的遭遇而擔憂...
當然有一個人未必——
"你跟過來幹嘛啊...舉報人可以走了,快走快走,沒你事了。"
楊棄嫌棄地驅逐著張桓,一邊對照這城池律法把暴力犯,以及兩個竊賊丟到大牢裡。
"我覺得大人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張桓小心地說道。
"沒什麼可誤會的,我還什麼都沒確定呢。"
楊棄擺手道,他把所有人都抓回來又不是真的打算給所有人定罪,不過是到了局子裡比較好發揮。
"那大人要不要算上一卦...?"
"抓起來。"
張桓立刻就溜了——嘛,其實他哪有那麼急公好義,果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結交厲害修士。
出了審訊室的門,他又立刻跑去勾搭三個鬧事的主使,小屁孩宋明已經被傳呼去了審訊室,他就和陳倉還有元灼打招呼,當然是受盡白眼。
畢竟當街聚眾比鬥這樣的事本就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沒見有人被抓。
這次被抓,毫無疑問是舉報的緣故,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哪裡知道上次這麼幹的那個是有背景的人...
目光逼視之下,張桓頂不住壓力終於逃走,陳倉和元灼又開始憤懣地相互對視起來,陳倉不提,元灼可是覺得冤枉透頂。
而且他還忙著呢,如果入獄,那就真的只能暴力抗法了,且不說能不能成功,成功之後被通緝,之後也會平添許多麻煩。
"你,進去吧..."
元灼正懊惱著,真正的罪魁禍首又出現在他面前——宋明從審訊室裡走出,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小小的臉龐滿是萎靡。
他指指陳倉,挑挑手指叫他進去,又坐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沒有直接入獄嗎?這鬼地方還有未成年人保護條例?
只是不多時,陳倉也很快出來了,一臉悲傷的樣子,他也只是叫了元灼進去,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喂喂喂,裡面發生了什麼..."
元灼擔憂而好奇的詢問他。
陳倉抬起頭,一臉無聊地回望:
"什麼都沒...啊,對了,我們被裡面那個惡棍棍嚴刑逼供誒,他們拿大石頭疊在你胸口然後用錘子掄...還有還有,會把你的頭整個塞到裝滿辣椒水的讓你憋氣,還有...額,剃頭怎麼樣,他強行給你做頭皮按摩...?"
不知道為什麼態度突然改變了,不過因為太突兀,完全不能取信...元灼呆愣愣地看著明知自己已被看穿卻還堅定不移勉強著自己扯謊的陳倉,
——這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啊?
只是審訊室裡突然伸出一隻大手粗暴地把他抓了進去,
"你在外面浪費什麼時間?別人都進來得這麼爽快,怎麼就你事多?"
——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原來他的目的是讓我遲到,然後好讓這審訊者看我不順眼嗎?
迷茫間,元灼看到了真相,然而真相只會更讓人覺得不可置信...
楊棄看著傻愣愣地元灼,無力地甩甩腦袋:"算了,坐下吧..."
他自認仁慈地賜座——啊,外鄉人,大概被這座城裡的傢伙戲弄的很慘吧——不知為何突然產生了不得了的同情心理,楊棄的語氣徹底柔和下來:
"如果沒錯,你被人——也就是那個小孩碰瓷,卻在明知自己被碰瓷的情況下把那對刀買下了?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看那把刀其實很有價值,產生了撿漏的心思。"元灼松了一口氣,按部就班地解釋。
——嗯嗯,和前面的人口供基本一致,基本可以確認無罪了,只是最好再試談一下。
"嗯?是真的嗎?"楊棄用怪異地語氣詭異地詢問。
然後...
元灼宛如一個被戳穿的罪犯,猛地跳將起來...
——靠,你是魔鬼嗎?你是要我承認我其實以為別人都沒發現碰瓷,想給城裡人留個好印象卻弄巧成拙成為笑柄嗎?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