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
十二月,嚴冬已至。
福爾庫斯號在大海上隨著寒風逐流前行。
"都說了不行了,啊啊!阿特拉斯你起開,起開,釣你的魚去······那個希爾······算了,艾茉,你來替這傢伙!"
"誒~?雷奧哥哥,我不行啦,我不是很會玩······"
"很簡單的,我教你······"
無辜的少女不幸捲入了牌桌上的鬥爭,懵懵懂懂的聽著雷奧解釋玩法和規則,眨巴著眼睛加入了牌局。
又是二十分鍾過去。
雷奧將手中的一大把紙牌丟回了桌子上,抱著腦袋發出了深深的嘆息。
"氣死我了!!!"
"哈哈哈!哥哥,這下子辛苦你了,未來一個月的衣服就拜託你了。"蒂莉絲拍著手,笑容燦爛,長長的呆毛晃悠個不停,顯然牌桌上的勝利讓少女很開心。
艾格尼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嘲弄道:"嘛!男人都是單細胞生物,腦子裡長的不是腦漿而是肌肉,這種智力型遊戲不適合你。"
"您說的是,我知道了。"
雷奧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肩膀都塌了下來,一臉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輸的太不甘心了!
對面蒂蒂和艾格尼絲心有靈犀,眉來眼去一點就通,而這邊雷奧的一號隊友阿特拉斯心不在焉,心裡惦記著冬釣——真不知道大冷天的釣個什麼勁,換下去了不靠譜的一號隊友,換上了二號隊友艾茉。
相比於一號,二號隊友明顯認真努力的多,可惜畢竟年紀小,閱歷淺,對上蒂蒂和艾格尼絲這對一看就知道沒少在牌桌上大殺四方的好搭檔自然是不夠看的,雷奧孤掌難鳴,雙拳難敵四手,死撐了許久,最終還是不甘心的敗下了陣來。
隊友實在是不靠譜啊!
"那個······這個······雷奧哥哥,抱歉,都是我的錯······"
小女孩漲紅了臉,垂著頭,不敢直視雷奧,心中滿是愧疚。
"啊啊!艾茉,這個和你沒關係,不是你的錯,沒必要道歉。"雷奧霎時間擠出了笑容,溫言安撫快被內疚感弄哭了的女孩子,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將打輸了的原因歸咎在小女孩的頭上這麼沒品的事情他可幹不出來。
大不了洗一個月的衣服,這種懲罰根本不痛不癢,只不過是為了讓牌局更加好玩而添上去的一點彩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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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信半疑,卻總算是將眼淚憋回去的艾茉回去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開發鍛鍊惡魔果實的能力,玩的盡興的蒂蒂裹著厚厚的棉被像是一條毛毛蟲一樣在餐廳上空扭來扭去,日常鍛鍊中,艾格尼絲端著咖啡坐在暖爐邊上,膝頭攤開了一本醫書研讀起來。
左顧右盼一番發現沒有自己能插得上手的地方,雷奧想著去廚房給希爾幫忙打下手,結果卻被無情的轟了出去,完全看不起他在CP9訓練出來的廚藝,嘛,除非不得已,雷奧自己一般也不會吃自己做的食物就是了。
倒不是他的手藝有多差,只是他做出來的食物不算難吃,但卻絕對不好吃,真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他做出來的料理缺乏靈魂,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淡而無味,他能將番茄的酸味和甜味一起殺死的男人,對於雷奧這般詭異的天賦,希爾可是驚歎了許久。
雷奧溜達出了船艙,看見盤膝坐在獵犬船頭上持杆垂釣的阿特拉斯,湊了過去。
冬天的太陽如同病弱的老人,陽光落在身上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呼呼吹個不停的寒風一點點奪走人身上的暖氣,凍到骨子裡的寒意提醒著人們冬季的時光有多麼難捱,出門的人恨不得將火爐揣在懷裡,好抵抗這凜冽霜雪。
坐在獵犬船頭的阿特拉斯像是一座花崗岩石像一樣,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任他風霜雨雪也不能撼動一絲一毫。
"阿特拉斯,怎麼樣?"
"今天風有點大,魚餌的氣味都被吹散了。"
阿特拉斯垂釣的不是普通的魚類,他釣的是海王類,魚餌是十幾斤重的凍肉,懸在離海面半米左右的距離,引誘著貪吃的海王類們上鉤。
"哦,這樣啊!"
雷奧身體慢慢下滑,靠坐在欄杆下,背對著大海,頭枕在圓木上望著桅杆頂端的海賊旗,帶著極樂鳥花王冠的骷髏頭流露出猙獰的美感。
海賊啊!
明明一年前還穿著黑西裝頂著世界政府的牌子混日子,現在依然是習慣性的保持著襯衫長褲的裝扮,然而通緝令上的照片卻告訴雷奧自己已經是一個海賊的事實,嘛,雖然成為海賊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
或許是沒有了身為政府職員時期的諸多便利,還要面對海軍不死不休的追殺,船上的生活老實說也談不上有多麼舒適······不過,耳邊沒有斯潘達因那個蠢貨聒噪的雜音,也不用再幫替高官和貴族們擦屁股解決那些噁心事,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壞!
說是海賊,蒂蒂卻相當有原則,登島之後首先就是收集情報,然後專門針對貴族、富商以及高官們動手,劫富不濟貧,留下一部分儲備資金交給艾格尼絲掌管,剩下的錢都會找一個熱鬧的城鎮大手大腳的全部花銷掉,最後在海軍趕來之前開溜。
很痛快,很瀟灑的生活——雖然呆在船上的日子不咋舒服!
"嗯······就這樣吧!"
雷奧眯起了眼睛,唇角翹起,心中溢滿了溫暖而又柔軟的感覺,雖然一直不大滿意船上的生活——但生活就是這樣有著瑕疵的東西,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當然,對於力量可不能知足常樂。
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對付海軍和其他的海賊可不行,這個世界的殘酷,大海的無情他深有體會,弱者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生活,只有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大哥,看見島嶼了。"
阿特拉斯的喊聲嗡嗡的傳入耳輪中。
"總算是到了!"
雷奧翻身站了起來,眯眼遠眺,過了幾秒鐘隱隱看見了海天一線間出現了一小塊黑色的陰影。
很快,隨著福爾庫斯號的前進,陰影不斷擴大,漸漸將真實面貌展現在了每一位來訪旅人的眼中。
跋摩勒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