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這還是人嗎?"
"我們在和什麼樣的怪物戰鬥啊?"
埋伏在山林中的薩努爾王國的士兵們快要崩潰了,他們打了半輩子的仗也就是和同等水平的敵人戰鬥,這種怪物一樣的戰鬥完全是他們所沒有接觸過的領域。
天空中的風龍、風蛇、暴風雪以及從天而降的雪山,這種怪物要怎麼打?
但很快,他們就沒有了思考的時間。
另外一邊,不肯坐觀的艾格尼絲、希爾、艾茉以及嘉斯蒂斯也開始行動起來。
數以千計的水銀蛇穿行在森林之中,形成了一片銀色的巨大蛇潮。
"這又是什麼怪物?"
"小心,快開槍,開槍!"
"不行啊!子彈沒有用!!!"
"主啊!!!"
子彈擊中水銀蛇只能濺起一顆顆圓潤的水銀珠子,滴溜溜轉兩圈又重新匯入了水銀蛇之中,這樣的攻擊沒有任何意義。
艾茉在試驗過多次水銀造物之後,發現'蛇';的形態最好控制,雙手間銀色的水銀如瀑布般滑落,化作無數條銀色的長蛇隨著她的腳步而向前衝鋒,以蠻不講理的態勢淹沒了沿途的士兵。
水銀蛇沿著士兵們的褲管、袖管、領口等地方鑽進去,張口就咬。
隨著大劑量的水銀注入人體內部,死神如影隨形的趕了過來。
"艾茉好厲害啊!"
提著劍本打算試一試自己苦練十多天劍術的嘉斯蒂斯沒有了用武之地,瞪大了一對綠寶石般的眸子羨慕的望著當先開路的艾茉。
水銀蛇潮過處,伏屍滿地。
惡魔果實,似乎比傳言還要厲害呢!
"嘉蒂,別胡思亂想,我們現在可是在戰場上。"變回了人形姿態的希爾拍了拍嘉斯蒂斯的肩膀。
即便是艾茉表現出了壓倒性的實力,但戰場上瞬息萬變,馬失前蹄的例子並不在少數,養成一個謹慎小心的習慣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了。"
嘉斯蒂斯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分神,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亦步亦趨的跟在艾格尼絲的身側。
說來也有趣,艾格尼絲、希爾、艾茉、嘉斯蒂斯四個人一起行動,然而此刻唯一一個出戰的卻是年紀最小的艾茉,那小小的個頭走在最前方,一步一步穩如磐石,頗有一種高手風範。
————
不提艾茉一行人輕鬆的戰鬥,雷奧的心情也很不錯。
擊敗拉奧·G的這場戰鬥不算艱辛,每一次劍刃和拳頭的碰撞,都是他灌注厄運之力的機會,數十次的正面爭鋒之後,他將拉奧·G手上的拳套變成了一件被詛咒的不祥之物,這也就是拉奧·G舊傷發作的真正原因。
只要拉奧·G不丟棄拳套,那麼在上面寄宿的厄運之力消耗完之前,拉奧·G將受困於厄運的桎梏。
"真是······愚蠢!太蠢了!我腦子在想什麼啊?!"
望著橫亙在前方的雪白牆壁,雷奧沒有急著出手,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難以抑制的變大,迴盪在戰場之中。
【惡化】這一招在耶裡肖島上解決那個熊人將軍的時候表現不盡如人意,然而現在卻成功的限制住了拉奧·G這個堂吉訶德家族的老牌幹部,前後變化之大,讓雷奧都不由心情雀躍了起來。
他成功的捅破了那層天花板。
登陸費爾德的港口那時候,他看見了瀰漫在城市中的灰色霧靄。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炮火的硝煙,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似乎除了他之外,並沒有人看見灰色的霧靄,果然,經由他摸屍體等噁心操作之後,確定了他眼中所看見的霧靄的真實身份。
那是厄運的氣息。
但凡是生靈的身上,甚至是岩石林木,都纏繞著幸運與厄運的力量。
當生靈受傷、面臨危險乃至於死亡的時候,往往就是厄運的力量最為強大的時候,當樹木老朽、大地乾枯的時候同樣會有驚人的厄運力量。
以前他只能依靠感覺來捕捉厄運的氣息,而現在,他可以用眼睛看見厄運的存在。
"覺醒······這就是惡魔果實的覺醒嗎?"
看著逐漸潰滅消散的風龍風蛇,雷奧心底忽地生出一抹明悟。
從他在南海開始覺悟使用厄運的力量去製造天災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上了惡魔果實覺醒的道路,只不過惡魔果實的覺醒並非是一蹴而就,直到今日,他才算是意識到並且初步掌握了惡魔果實覺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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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系五大分支,超能力,超人體,造物,區域性異能,支配,不同的分支覺醒效果也各不相同。
【厄運果實】是超能力分支的惡魔果實,它的覺醒很特殊,並非是如同造物分支一般改變外物,它所覺醒力量是'災厄';,所謂的'災';,是指風、水、火、荒旱等造成的禍害,所謂的'厄';,泛指一切人所遇到的困苦、厄境。
"災厄······災的力量和厄的力量嗎?"
雷奧眼睛發亮。
最初的厄運果實只有'厄';的力量,而覺醒了之後則掌握了破壞力更強、更直觀的'災';。
如果說之前只是懵懵懂懂的駕馭著'災';的力量,那麼現在他是真正意識到了自己所掌握的到底什麼樣的力量,有了這份清晰的認知之後,他感覺自己操縱'災';的力量更加容易了。
如果之前是八歲小兒手持利劍,那麼現在成長到了十七八歲的年紀。
使用這份力量更加得心應手。
而且,厄運果實的覺醒不只是讓他掌握了災的力量,同時還進一步提升了對'厄';的力量的掌控。
和拉奧·G戰鬥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厄運氣息壯大了許多,似乎,遇見強大的、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的敵人,他身上的厄運的力量也就越發強大。
厄運,不單單是針對他人,同樣是針對自己的。
遇見強大的敵人是自己的不幸,厄運的壯大可以說是必然的事情。
而偏偏他能夠駕馭厄運的力量,這等於變相增強了他的力量,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一句老話來著。
"······遇強則強嗎?"
仔細的翻閱了腦海中的記憶,在阿拉巴斯坦和"沙鱷魚"克洛克達爾的那一戰已經露出了苗頭,利用【招災】在阿拉巴斯坦這個沙漠王國招來暴雨,即使是在海邊,那對於厄運的損耗也是極大的。
好運氣是會用光的!
壞運氣自然也一樣!
厄運的力量是有限的,只不過它會隨著時間、人的舉動而再度化生出來。
那時候他對於厄運果實的掌控還沒有現在這麼深,所以並未察覺到自身厄運的波動變化,但現在回憶起來就會察覺到端倪,正是沙鱷魚給他帶來的巨大威脅增長了他的厄運,所以才會那麼容易成功使用出【招災】。
還有一點需要注意,這個遇強則強的特性也是有侷限的,從他和阿特拉斯被海軍G2支部總司令古米爾中將打的落花流水的情況來看,這份力量只是提升了他自身的厄運力量,具體利用這個力量發揮出什麼樣的效果卻還要看他自己的努力。
雷奧沒有讓興奮的情緒衝昏腦袋,惡魔果實的覺醒固然是好事,但這份力量也只是初窺門徑,想要登堂入室還需要好好磨練。
當然,自省歸自省,但也沒必要過分壓抑自己的情緒。
該發洩的時候還是要發洩的。
雷奧藏在骨子裡的那股子狠勁兒在激盪的情緒引導下爆發了出來,科庫特斯家族曾經也是南海一個王國中的大貴族,而貴族這個群體裡面很少有好東西,像薩博那樣的'好孩子';才是貴族中的異類。
科庫特斯家族的人嚴格來說也不是什麼老實的好人呢。
"來吧!堂吉訶德家族的幹部們,讓我們一起來好好的廝殺一場!"
拉奧·G已經被他廢掉了,眼下能夠讓他盡情廝殺一場的唯有莫奈這個自然系的能力者。
"吶!哥哥,你要搶我的獵物嗎?"
呢喃輕語貼在耳邊,少女溫熱的呼吸吹拂著雷奧的脖頸。
暴風雪困住了蒂莉絲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少女就已經暴力衝出雪龍捲的圍困之中,並且看見了和莫奈對峙的兄長。
"蒂蒂。"
雷奧喊了一聲。
蒂莉絲腳尖踩在自家哥哥的肩膀上,輕盈的好似羽毛一般,讓雷奧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自然系的能力者,念力攻擊應該沒有什麼用吧?"
"那哥哥你的劍術就能傷到那個女人嗎?你應該還沒有練出來武裝色霸氣啊?"少女反問道。
雷奧咧嘴笑了起來,"武裝色霸氣還差點,不過我還有其他的手段可以用。"
厄運的力量可不管你是不是人身,只要是具備形體之物,哪怕是變化不定的流體,也無法避免厄運之力的浸染。當初在"沙鱷魚"的身上已經試驗過了的,而且現在他的厄運果實覺醒了,這份力量更加好用了。
"哼!這是我先盯上的獵物。"
蒂莉絲冷哼一聲,強調著自己的主權。
"那個······商量一下,自然系的能力者很耐揍的,我們一起動手怎麼樣?"雷奧琢磨了片刻,用商量的口氣和妹妹說道。
"······"
短暫的沉默,蒂莉絲乾脆利落的動手了。
"幻想·切斷。"
念力變的很薄很鋒利,就像是一柄絕世名劍從天斬落,直接將擋在面前的雪牆一切兩斷,將牆後的莫奈與拉奧·G暴露在兄妹的視線之下。
下午,六時十分。
天邊夕陽西沉,夜色快要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