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懦弱
“不不不！您才是絕對的主角，想要收服靈符，就必須成為靈符的主人，換言之，我才是那個……打雜的。”小林笑眯眯的對一清說。
“你剛才停頓了吧，喂，是停頓了吧，一定是改詞了好嗎，完全沒有說服力啊喂！總覺的有什麼怪怪的啊喂！！”
“放心啦，這個過程中是不可能遇上妖魔鬼怪的。”
楊一清心說：汗，大哥你是玉帝派來的阿庫婭嗎！
“成為新時代的小圓臉……收符者吧！”
“我靠，又改口了啊喂！！”楊一清再次捂住臉，臉上一片黑線。
“道士就不能xxoo了呀……”楊一清心想：恩，這是個拒絕的好藉口，柱子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你竟然是這種人！！”小林蔑視的說。
“男人變態有什麼錯！”
楊一清心說：你說是吧，前原圭一。
“咳咳……額，這不是我想說的重點！！！”楊一清忽然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
楊一清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被靈符和妖魔鬼怪各種搞♂到英年早逝的死法
於是乎………
“免談！”楊一清一口回絕。
“英俊的少年喲，你聽說過安利嗎……”
“麻麻！！我被壞銀安利啦！！！”
“這件事又跟我沒關係。”楊一清說到。
“哈？你太自私了吧！”小林大怒，是真正的憤怒的看著楊一清，好像那個褐色瞳孔的男生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楊一清。
“說到底，我們才認識多久？帶給你期待還真是我的錯啊”楊一清的視線看向了一邊。
“一清，你是個修道的天才也說不定，你是唯一能夠拯救這個世界的魂淡也說不定！”
“給我把魂淡兩個字去掉啊魂淡！！那麼嚴肅認真的表情，尼瑪老子差點就信啦！！”楊一清向地板怒擲一袋鹽。
說到底，這傢伙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了？楊一清自嘲自己太過認真。
“喂，它們可是你放出來的啊！！！有沒有責任感啊！！”小林握緊了拳頭。
“會死人的啊！”楊一清向小林吼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可不喜歡為了正義和愛作死啊！”楊一清接著吼到。
懦弱有什麼錯，一定要我當面說出我很懦弱才甘心嗎！？
楊一清覺得自己真是個懦夫，和土狼比起來差遠了，但是他卻很清楚，這不是二次元，也不是看動漫，會死人的。
小林再次大怒，這次他竟然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恨鐵不成鋼的再次撲上來一通施暴。
不過楊一清還會給他機會嗎，看著星佩在自己的魔爪中掙扎不已，楊一清心裡的快感那是噌噌的往上升啊。
“放開我！放開我！疼疼疼！”星佩一清在地板上被砸的欲罷不能的喊道。
“一清，當道士在現在可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啊，你想想現在工作多難找啊，你那麼努力學習，不就是為了以後找到好工作嗎？”小林的聲音不知為什麼，讓楊一清想起了為白雪公主獻上紅蘋果的女巫婆。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不過……當道士和找份好工作有半毛錢關係呀！！”就道士那種破落戶，你當全世界的正常人都死絕了嗎！！楊一清在發現巨坑之後，怒火燃瞳。
於是乎……
“一清，不要啊………疼疼疼………等等，那裡不能碰……”小林突然認真求饒道。
“啊？你也有不能碰的地方嗎？哪裡啊？”
“疼疼疼………不要………啊！！！！！！！”星佩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銷魂的呻吟，讓楊一清想起了菊花在風中凋殘的感覺，難道說…………
天空黑線頻頻落下………
“那個，那個……”本來想說聲對不起的，不知道為什麼，楊一清反而突然噗地一聲自顧自的捂著肚子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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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喂，我是男的！算了，看在是朋友的面上，我不和你計較。”小林忍氣吞聲的說。
“該死的楊一清，等我以後法力恢復了，我一定要………給我來十個楊一清！”暗地裡畫圈圈的小林臉色陰險的呢喃著什麼。
“我要打十個！！！！！”小林聲音陰暗的看著楊一清，用他自己以為楊一清聽不見的聲音說到，實際上食指正用力的捅向天空，表示打十個都不夠。
“魂淡，把這麼標準的姿勢還給甄子丹啊！！！”
“哦？！”楊一清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的電風扇，小林頓時下體汗毛倒豎。
“一清，現在的道士在咱大天朝可是享受著同僧人一樣的國家級待遇，且不說俗家道士，現在的正統道士也可以吃肉喝酒，泡妞婚嫁，高薪社保，重要的是，還有各種外水，比如摸骨算命等等啊。”說到摸骨算命，小林居然開始自我陶醉，嘿嘿的壞笑起來，這分明就是在向楊一清暗示著什麼。
“你想想，別人相當道士，前提還要高等學歷，名師傅，憑你和本座的交情，現在可以給你開後門，在我這個正宗道統的輔佐下，到時候，你很快就可以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想想是不是還有點小激動呀。”
“仔細想想，好像真的不錯呀，但我為什麼有一種魔鬼梅菲斯特在誘惑浮士德的感覺的說，尼瑪這梗太老啦！你以為我是神屌王大錘啊！！！”楊一清怒斥坑爹 。
“不要再猶豫了，你還在擔心風險嗎，不要在意什麼高風險才會有高收益，你現在入我忠陽正道，現在參加還有優惠，本座附贈金熾劍一柄，這金熾劍在道家乃至東方整個玄幻界都可以說是赫赫有名的神器，堪稱當世屠龍寶刀，一刀9999，現在又有道家無上道玄書在手，道行必定一日千萬裡，成為神話級高手只在一念之間，大好男兒志在四方，又有無數妹妹圍在中央，有這麼多寶物在手，靈符什麼的都是菜呀，到時候順帶拯救世界，和心中女神共度一生，怎麼樣，心動了嗎！”
“前景這麼好，貌似完全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啊，哈哈。”
“尼瑪，你剛才說我玄幻小說看多了，玄幻界是什麼鬼啊！我的內心完全沒有波動好嗎！甚至還想2333啊！”
“心動了，心動了就行動吧，只要你說我願意，約定就生效了！”小林兩眼冒桃心，樣子比顧客還要嚮往。
“我不願意。”楊一清理智的拒絕了。
“我又不傻，憑什麼鐵軌上的那個好孩子就要為了另外一條鐵軌上的十個好孩子犧牲自己的性命，再說了我是正兒八經的踏實人。”楊一清抱著雙臂，裝作一副完全不在乎的語氣，甚至看都不看星小林一眼。
“豁出去了，既然你那麼有誠意，道玄書、金熾劍、靈符理所應當的給你啦！成交！”小林心有成竹的自語：“小樣兒，道玄書和金熾劍，靈符我都讓出來了，想當年有多少生靈為了這三件東西拼得你死我活，這回你還不乖乖的就範，人類啊，果然都是貪婪的，在本座面前都是菜啦，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誠意到底在哪裡啊喂！！”楊一清無語。
“我不願意。”看著似乎血淚滿面的小林，楊一清無語兼鄭重的回答道。
“啊？”小林頓住了，忽然擋住半邊臉，暗說：“尼瑪，這廝簡直軟硬不吃啊，你特碼不是人類吧！”
“我聽的到啊喂！！你每次說悄悄的話的時候，能不能變成內心活動不要說出來啊喂！！！”
“你怕死？”小林突然嘲諷臉，就好像看穿了楊一清的全部心思。
楊一清心想：是你的心思已經完全被我看穿了吧喂！！
“我……”楊一清有種被人撕開所有遮羞布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把他正在癒合傷口上的繃帶連著肉一起扯掉一樣。
令楊一清既感到羞恥，又感到無比的疼痛。
本來想想，如果答應的話，那以後自己是不是會變成龍傲天橫掃四方，從此走上裝逼之旅，正當自楊一清重度中二病爆發的時候，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窗外的天空剛剛魚肚白，楊一清懶懶的從被窩裡坐起。窗外緋雲令楊一清醒目。
清新的空氣湧進來大腦，關掉床頭的鬧鐘，楊一清心想著：又是嶄新的一天啊。
這時候楊一清的爸爸多半已經上班去，而媽媽則咚咚的敲著門將剛做好的熱騰騰的三鮮面送到跟前，對他說：“一清，快起床了，看，媽媽剛做好的麵條哦。”
清晨的陽光在教室的窗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束。
正在上課的年輕的班主任方悅老師，早晨溫暖的陽光讓她的課堂充滿了和煦的氛圍。
身畔的雪兒認真聽講的神情令人不忍打擾。
一陣陣溫柔的氣息從她的身上流露出來。
劍鋒雖然總是賤兮兮的樣子，上課耍手機的樣子卻讓人意外的安心。
和同學朋友們在教室裡、操場上的打鬧有無數歡笑的影子難以忘懷。
好平靜、好平淡的時光。
就連放學後，回家路上的漫漫夕陽，竟然也是那樣楚楚動人。
“就算是封印靈符有諸多風險，可我一直對道家很感興趣，開後宮、斬妖除魔那樣精彩的中二人生，怎麼可能不答應，我怎麼可能不嚮往了，就算是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個打雜的，為了救那些即將陷入危害的人，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答應你，但是我只是，我只是…………”楊一清無比矛盾的說著，心裡卻在衝自己狂吼道，快答應啊！快答應啊！楊一清，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雖然這這傢伙是個智障，但是從剛才的景象來看，這傢伙絕對不是凡物啊喂！而且一看就是騙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可以坑蒙的物件啊，但是自己的身體就是沒有反應。
就好像，停止在了某一段平靜的時光裡。
“是我怕死！我就是怕死！”楊一清毫無隱藏的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這樣反而令自己好受些。
“我怕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那樣的風景。”
“有的風景，人的一生就只能看一次，有的人努力一生也只為看到一次那樣的風景，而我現在可以天天看到那樣的風景，我怕死，我怕死了。
“我怕死了以後就再也看不到爸媽，再也看不到雪兒和賤鋒了，想想死的時候眼中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我將永遠作為孤獨的存在獨自逝滅！那樣的感覺誰願意經歷啊！！”
“我死了……那樣的時光就再也看不到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楊一清竟然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溼的，直到他攥緊拳頭忽然鬆開，他才開始意識到，原來他是這樣在意那樣平靜的時光，是的，他很自私，所以他不願意失去這屬於自己的美好，他太自私了，是的，自私的他甚至都沒有理由去責備那樣的自己。
小林吃驚的看著楊一清，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因為我知道，天下絕沒有免費的午餐，一旦答應，恐怕就絕對沒有反悔的機會。”楊一清擦乾眼眶裡的淚，對自己說到：一清，不要在內心的脆弱面前低頭啊。
“這樣說，你滿意了吧。”楊一清強行攥緊拳頭，讓自己不至於崩潰。
“一清，你聽我說。”小林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嚴肅，完全不似剛才玩笑那般，甚至他的氣場也突然令楊一清感到有些壓迫，好像是要即將對他陳述什麼沉重的事情。
“嗯。”對於突然變得無比認真的小林，楊一清有些不適應，但還是老實的等待著他說下去，並且一邊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
“昔往道祖在時，靈符聽命於主人，現在主人既無，靈符唯一的約束就是道玄書的封印，靈符失去了封印或者主人的約束，極易放縱本性，危害人間。難道你想因為自己的懦弱，而放任靈符傷人嗎？”
“你忍心看著原本過著平靜生活的人們，無辜的，陷入這場完全由你一手造成的災禍中嗎？！”
……
“這場完全由我一手造成的災禍……”楊一清的內心震撼不已。
並不是因為“災禍”二字，而是那“一手造成”四個字給他的內心帶來的錐刺。
是的，鐵軌上的那個善良的小孩不應該死，那麼另外一邊的軌道上的，那十個壞小孩就應該死了嗎？更何況是十個同樣的善良的小孩呢。
楊一清的大腦有些混亂，剪不斷理還亂，這個扳動鐵軌的問題，是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大個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給出正確的答案的，更何況是自己一介普通的高中生了。
“讓我考慮考慮好嗎？”在沉默了很久了之後楊一清選擇存檔。
“可以，一天。我是說你只有一天的時間考慮。只要你說我願意，我隨時會出現。”
“在那之前，我得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事？”楊一清看著小林凝重的表情。
“你爸媽快回來了。”
“咚咚咚……一清，還沒有睡嗎？”
“完了完了！老媽上來啦！”
“老媽，有什麼事明天說吧，我都已經睡了。”楊一清趕忙把燈及時一關，七手八腳的上床蓋上被子。
“明明聽見有別的聲音，難道是可愛的耗子？”老媽自言自語道，一副陶醉的表情，但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頓了一下。
“可愛的耗子？？！！”
“啊啊啊啊啊啊！！！”老媽頓時絕塵而去。
抹汗……
“額…老媽，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