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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暗影三騎

塞萊娜原本以為自己失去信仰是最慘的事情。

但是看到庫格這幅模樣,實在是比自己還要慘得多。真不知道他是經歷過怎樣的戰鬥,才會落得如今這幅模樣。

"我遇見了沃爾塔。"庫格說,"被逐出龍騎士軍隊之後,他一直對我們兄弟恨之入骨。前些時候我無意間遇見了他,被他弄成這般模樣。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塞萊娜遺憾地說了一聲:"抱歉。"

庫格問她:"你為什麼要說抱歉?我的仇人只有沃爾塔而已。可惜,可惜我現在這幅樣子,報仇這件事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奢望。"

"我明知道沃爾塔是那樣的人,還背叛了你們,去參加那一邊。"塞萊娜說,"只因為那邊有彼加爾德大人。"

"你只是選擇了你效忠的物件。"庫格安慰道,"我們這些人效忠的是彼加爾德大人生前留下的理念,而你將披著彼加爾德大人皮囊的魔物當作是真正的效忠物件。"

"這是我的罪。"塞萊娜懊悔道,"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隱隱猜測到那位並不是真正的彼加爾德大人了。但是我的感性戰勝了自己的理性,明明知道有問題,卻還是拼命往裡面撲。幻想真正的彼加爾德大人能夠復活。身為一個騎士,效忠主君就是我的一切。"

庫格沉默不言。

過了一會兒,庫格才問:"沃爾塔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沃爾塔一開始就是那樣好色嗜殺殘忍之徒,以彼加爾德的英明,應該一開始就不會錄用他才對。為什麼會一直放任他成為了將軍,甚至授予了"月長石"的稱號之後,才因為屠殺平民被驅逐出去?

"以前的沃爾塔,沒有現在這樣糟糕。"塞萊娜說,"你哥哥格倫沒有跟你提起過嗎?"

"沒有。"庫格搖了搖頭,"我想如果他一開始就是現在這種人的話,彼加爾德大人是不可能容忍他的吧?"

塞萊娜點頭道:"彼加爾德大人比起實力來,更看重人品。如果沃爾塔那時候像現在這般殘虐,是不可能被授予'月長石';稱號的。"

塞萊娜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滿心期待能夠被彼加爾德授予寶石的稱號。但是最後獲得寶石稱號的卻是另外三個人:"黑曜石"杜塞爾、"日長石"格倫、"月長石"沃爾塔。

杜塞爾、格倫還有沃爾塔三人,從此被稱作是"暗影三騎"。在軍中的地位僅次於暗影伯爵本人。

這個結果,讓塞萊娜多少有些不滿。

三個人裡面杜塞爾是最沒有爭議的,資歷最長,成名最早。格倫還有沃爾塔的槍法都是他教授的,甚至彼加爾德本人也時常向他討教槍法。伊弗列姆王子甚至專程從魯內斯跑過來向杜塞爾學習槍法。

塞萊娜原以為格倫和沃爾塔都是飛行騎兵,年紀又比自己小。帝國三騎中應該有一個名額是屬於自己的,他們兩個去競爭另外一個名額。

結果格倫和沃爾塔同時被授予了寶石稱號,自己卻沒有。

塞萊娜雖然對結果有所不滿,卻絕不怨恨彼加爾德。

因為在她的心目中,主君彼加爾德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對的,麾下的騎士都應該無條件地執行。

"原來的沃爾塔,是彼加爾德大人麾下的騎士中最英勇的。彼加爾德大人曾經多次誇獎他英勇無畏,驍勇善戰。除了好色好鬥以外,沒有什麼太大毛病。"

"那不是跟現在差不多嗎?"庫格皺著眉頭問,"現在也一樣是好色好鬥。"

"不一樣。"塞萊娜說,"那個時候的沃爾塔好色歸好色,在女士面前還會保持紳士風度。好鬥也只是戰鬥的時候特別興奮而已,不會故意去挑釁別人,更不會濫殺無辜。一直到他和杜塞爾將軍被敵軍逼入險境那一場戰鬥...據說那一次沃爾塔殺紅了眼,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變得殘忍嗜殺。瘋狂起來連無辜的民眾都不肯放過,只要是他眼中的活物,統統都要殺掉..."

在那之後的沃爾塔,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已經淪落為野獸了。

沃爾塔的淪喪,給了塞萊娜機會。

沃爾塔殘忍嗜殺的行為,被格倫上報上去,終於觸怒了彼加爾德。彼加爾德下令驅逐沃爾塔,禁止他再踏入暗影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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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三騎"少了沃爾塔之後,彼加爾德才授予塞萊娜"螢石"的稱號。讓塞萊娜成為新的暗影三騎之一。

想起被授予"螢石"稱號那一天,塞萊娜還覺得恍如昨日一般。她的內心突然變得像小女孩一樣,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就等著第二天的典禮。從彼加爾德手裡接過代表榮譽的寶石的時候,心跳快到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沉重的使命感,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想起那時的場景,塞萊娜嘴角忍不住浮現出笑意。

"你沒事吧?"庫格驚訝地看著塞萊娜。

塞萊娜連忙收斂起笑容。要是讓庫格知道自己是因為沃爾塔作死丟掉了"暗影三騎"的榮譽,自己趁機頂上去才偷笑的話,就丟人丟大了。"那個...受重傷之後有點後遺症,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哦。"庫格一直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信了,"塞萊娜將軍您又是怎麼受傷的?跟我軍戰鬥被打傷了嗎?"

"不,是被處分了。"塞萊娜說,"那一邊交給我的任務,我因為覺得是錯的,所以沒有執行。結果遭到了處分。本來是要死的,阿斯雷先生救了我。"

"那您傷好之後會加入我軍嗎?"庫格問,"我真羨慕您還能參加戰鬥。像我這樣,已經成為廢人了。"

"我...我不知道..."

"我覺得讓彼加爾德大人安息,才是對他表現忠誠的最好方式。"庫格勸告道。

這個時候,天上一騎飛龍降落下來,原來是格倫將軍。

庫格連忙轉頭過去,免得讓哥哥看見自己。說起來,哥哥不是應該在前線嗎?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塞萊娜將軍!"格倫喊了一聲,"您終於肯回到我軍了。"

塞萊娜衝格倫尷尬一笑,她還不確定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這個時候,格倫突然注意到附近那個失去了手腳的人:"你...你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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