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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決鬥

卻說派迪弗在動手的一瞬間,周圍已經出現了八個警衛隊員。八個人圍成兩個圈,三人在前,兩人在後,困住派迪弗。5把刀分別抵住了派迪弗的喉嚨,心口,腹部,後頸,腎臟。還有三人成三才陣護住智江。

警衛隊長瞬身單膝站在柱間和扉間身邊。然後喝令隊員把這個搗亂份子壓下去。扉間早就在長田的提醒下,做好了預防措施,佈置了大量人手在場地周圍。動靜鬧的這麼大,警衛隊還注意不到,要等柱間或者扉間出手控制局面,就已經可以集體辭職了。

當一個人被忍者的注意力鎖定之後。任何動作都會引發雷霆般的攻擊。常用的判斷方法就是看一個人的肩膀。凡是身體有任何動作,不論是手部動作,還是腿部動作,都會引起肩膀的晃動。派迪弗可以拔出雙刀,但是絕對沒有機會砍到智江,或者傷害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所以影視劇和小說中,主角或者反派暴起傷人,一定要佔個突然性。在敵我態勢明顯的情況下,那種交流半天才動手,絕對是降低了對手的智商。

派迪弗也是仇恨衝昏了頭腦。不然絕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人常說自己觀察世界靠的是眼睛,其實生理特徵決定,眼睛只負責前方。人的第六感會隱隱約約感覺到背後。如果背後突然有人用眼睛盯著自己。人確實會感覺到。普通人經過鍛鍊之後,神經都會變得敏感。閉上眼睛之後走路,如果走的慢,快撞到東西的時候,都會驀然產生一種心悸,讓自己睜開眼睛避開。也許判斷不是很精確,但是大致上確實可以感覺的到。這個每個人都可以試試,是真的。更不要說是長期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他們的第六感更加敏感。忍者直覺,武者直覺,戰士直覺,就是這種東西。

如果你看到有人寫書,說某人在人群中深深的看了敵人一眼。然後敵人彷彿發現了什麼。這確實是真的,但是絕不會有人蠢到這麼做。真正受過追蹤與反追蹤訓練的人,絕不允許用正眼觀察敵人,一定要用眼睛的旁光不經意的掃過,決不允許停留超過一秒。決不要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的愚蠢上,這樣子等於把刀交給了敵人。即使敵人一時沒有發現,也會加強警戒,給行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派迪弗如果不是被仇恨牽扯了心神,也絕不會發現不了被八個人鎖定。

柱間嘆了口氣:"仇恨難道真的是無法消弭麼?"談和平,談理想,只有心平氣和的人,才有交流的價值。天子尚且避醉漢。望著這個滿腔怒火的少年,柱間也實在無法說出讓人放下仇恨的話。

這時智江擠開了保護他的三名忍者,走到被摘下雙刀,按著頭壓倒在地的派迪弗前,蹲下。直視著派迪弗的雙眼:"小子,你就這麼想要我的性命麼?"

派迪弗掙扎著抬起頭,把臉都憋紅了:"來啊,和我決鬥啊。你個懦夫。你的性命我一定會拿走的。我要取下你的人頭,掛到我父親的墳前,才能洗刷父親的恥辱。"

其實,這話說的已經有點無恥了。智江都丟了雙手,再也提不起刀,更不要說結印了,還怎麼決鬥。正常人是絕對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的。

派迪弗也是絕望下口不擇言,因為他知道,錯過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可能殺智江了。有柱間坐鎮的木葉村,是絕不可能被人打到本土的。木葉也絕不會派一個殘疾忍者出任務。不要說派迪弗不是專業的間諜,今天之後,木葉絕不會給自己機會潛入木葉殺人復仇。就算是自己的村子,也會制止這種可能激怒木葉的舉動。

"那就來吧,和我一戰吧。柱間大人,扉間大人,請允許我的任性。"智江點了點頭,竟然答應了派迪弗的挑釁。一時所有人都驚呆了。派迪弗也沒想到智江會答應。都忘記了掙扎。

長田覺得自己必須阻止這種荒唐的決定,剛想動作,卻被扉間一把攔在了身後:"長田,是一個男人用生命下的決定。沒有人可以阻止。這是一個男子漢的尊嚴和豪情啊。我最後問一遍,你想好了嗎,智江?"

"我想好了。大家都聽著,如果今天我死在這裡,任何人都不可以幫我報仇,讓這個孩子帶著我的人頭,回去雲隱村。這是我的承諾,擺脫大家了。"智江跪了下來,用頭觸地。眾人無不動容。

"喂,智江大哥,就讓我來吧。你都準備娶媳婦了。你要是死了,媳婦可就歸我了。"獨眼龍嬉皮笑臉的走上前來,一隻手拍打著智江的頭。一隻手暗暗把智江往回拉。

又一個丟了一條腿,拄著柺杖的忍者走上前來:"雲隱村的小子,欺負一個沒有還手能力的殘廢有意思麼?來來來,我來和你過上兩手,你贏了也可以帶走我的人頭。輸了也不要你的頭,我就看上你背後的刀了。不全要,我就挑一把。"

一個臉上有個十字刀疤,腦袋都被劈的有點變形的怪人走上前來,一把推開拄拐的忍者。兩個嘴唇像是被勉強拼湊出來似得,笑容說不出的怪異詭秘:"你丟了條腿,尿尿都站不穩了吧。還是我來吧。小子,****頭是不是很有收藏價值啊。我可也是有名號的人啊。拿我的頭回去,村子裡給的賞金可一定不會少哦。不換賞金,也可以拿來收藏嘛。"

卻是在場越來越多的退役忍者,逐個走上前來。雖然一個個奇形怪狀,卻隱隱把智江遮在身後。決鬥還沒開始,為了爭個機會,互相吵得不亦樂乎。

智江也不管禿子的小動作,直起身來,禿子急切間,甚至一隻手生生撕下一片衣服。

智江放聲大喊:"謝謝各位了,這是賭上我榮耀的決鬥啊。難道各位也要阻止我麼?難道我已經不被你們放在心上了麼?這是命令,都給我退下。"

眾人無奈,只好退下,卻是個個繃緊身子,伸長脖子。想的是哪怕違命,最後關頭,也要用自己的身軀擋上一擋,護住智江周全。要是正好能用脖子頂住刀劍,那是更妙,砍下自己腦袋,已經是一命抵一命,萬萬沒有再取智江性命的道理。

扉間揮揮手,警衛隊鬆開派迪弗,遞迴已經收繳的雙刀。眾人退後,給兩人騰出一片空地。

派迪弗咬了咬牙,卻是決定,今天難以善了,豁出性命,也要砍了這個害的父親切腹慘死的人。挽了個刀花,把頭巾解了下來,一圈一圈把刀和手牢牢的纏在一起,這是防止戰鬥中汗水和血水讓刀打滑。

"你等我一會兒。"智將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大大咧咧轉過身子,背對著派迪弗,走到小婦人和孩子身邊,小婦人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孩子到還算鎮定。只是呆呆看著這個馬上要去拼命的男人,不知道他準備做什麼。

智江走到兩人面前,蹲下身子,對孩子展顏一笑:"喂,我如果能活著回來,你就認我做父親怎麼樣?"

孩子萬萬沒想到,他生死關頭,還有心思說這個。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又拼命搖頭,逗得智江哈哈大笑。

智江用額頭頂住孩子的額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照顧好你的母親,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啊。"然後直起身來。對周圍的老痞子們大喊:"喂,你們這群混蛋,我是沒希望了,你們要是得手了,要連我的份一起照顧好他們啊。"

眾人被他一逗,不禁又是一陣笑鬧。這個說:"我一定幫你努力多生兩個孩子。"

那個說:"生個孩子就叫智江。"

羞得小婦人險些又落下淚來。

眾人確實放鬆下來,一時悲壯氣氛蕩然無存。眼前是那個曾經帶領他們縱橫衝殺的男子,眾人彷彿又回到了朝不保夕的戰場上。卻是說不出的暢快淋漓。

智江呼了一口氣,衝小婦人點了點頭,重新走回派迪弗的面前,決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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