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地面偽裝的人，夜之仲忍不住發出了驚喜的呼聲，“啊，找到你了！”正是她苦尋許久的老嫗啊！然而還等不及她細問，老嫗已經拽了她的手腕就跑，“等下說！”
夜之仲乖乖跟著跑，跑了一會兒就覺得不對勁了，畢竟老嫗一直抓著她，皮膚接觸的感覺最清晰了，她分明感受到老嫗原本粗糙猶如樹皮的手居然變得柔軟起來。
“嗯？你是誰？”夜之仲飛速的甩開了老嫗，哦，不現在已經是個大姐姐的女子的手。
大姐姐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因果鎮使者的制服，如假包換，跟夜之仲現在穿的一毛一樣。“在試煉場裡擊殺對手，除了會掠奪對手的因果值，還會暫時獲得對手的某一身體特質，你自己的變化就沒點感覺麼？”
被提及，夜之仲感受了一下，發覺平時還有點壓手的鐮刀現在輕巧的跟一根牙籤似的，手指擦過牆角，竟然輕鬆的扣下一大塊牆皮。這等蠻力，根本不是她能擁有的！我擦咧，因果試煉還有這設定，又是她根本不知道的！
“我老啦，所以不論掠奪其他什麼特質，都不如暫時恢復年輕來的有用。”老嫗就近找了個院子，尋了口井邊，抹掉了自己臉上、身上的偽裝，邊洗邊解釋著。
除掉了偽裝的老嫗露出了現在的模樣，因果鎮制服是對襟高領的中式服裝，原本穿在老嫗身上像是掛在竹竿上似的，加上她一副行將就木的衰老模樣，簡直跟壽衣一樣。現在老嫗變大姐姐，身材恢復豐滿，特別胸前位置撐的鼓鼓的，性感的不要不要的。
對比一下，某位十六歲身材卻依舊分不出前後的少女要淚崩了。
“你怎麼會恰好出現在剛才那裡啊？”夜之仲無視掉老嫗大姐姐的身材，十分好奇的問出了積壓的疑問。
“哦，埋伏點啊，附近就那裡十分適合偷襲，我本來就預謀偷襲一個準備偷襲其他人的人。”
好吧，老奶奶果然沒打算等死，哪怕夜之仲不出現在那裡，她也會選擇自行擊殺一人，只不過夜之仲的出現讓老嫗的計劃更加順利。
“對了，我的照片落下了，四處都沒找到，是不是被你帶走了？”老嫗問，夜之仲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主要目的，“是的是的。”連忙掏出了照片還給老嫗。
恢復了年輕的老嫗終於能跟照片上的人對上號了，就是站在左一么柒身邊的年輕女子，那時候的老嫗還不到二十歲，也就跟姐姐夜之妍差不多年紀，帶著神采飛揚的笑容，臉頰還有個小酒窩。
“老奶奶，照片上您左邊的人是誰？”夜之仲深吸一口，忐忑的問。
“哦？你怎麼會對這照片裡的人感興趣？”老嫗疑惑的挑眉，卻還是答道，“我們約定一起來鬼世界冒險，最後卻只有我一人在紅判官庇護下苟延殘喘至今，照片裡的其他人都盡數死在了鬼世界各處。你問的這個人叫吳建霖，是我同學的大哥。”
“死了？”夜之仲感覺自己有點呼吸不暢，哪怕早有猜測，現在被老嫗證實，還是有種窒息的感覺。
“當然死了的，鬼世界就是個騙局！那……”老嫗又被鬼世界的規則限制了，張嘴啊喔呃了半天，愣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你不用說，我來說，你點頭或者搖頭好不好。”夜之仲身體晃了晃，有點搖搖欲墜了，她強自打起精神，問道。
“好。”
“你們五人都是從現實過來，是貨真價實的人？”
老嫗失笑，“當然。”
“鬼世界是個特殊的地方，可以從現實前來，但是不能隨意返回現實？”
老嫗這次只能點頭。
“死在鬼世界，會不會返回現實？”
老嫗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夜之仲瞬間如墜冰窖，果然是她想的那樣，從老嫗手中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夜之仲就有了這個可怕的猜測！如果老嫗跟么柒真的是同一個時代的人，老嫗已經如此年邁，么柒卻容顏未老，不是很奇怪麼？
老嫗一樣從現實來到鬼世界，本質上與普通玩家無異；老嫗寧死都不肯離開紅判官庇護下的因果鎮，她在厭惡並或者說是懼怕著鬼世界本身；么柒已經死了，根據老嫗年齡回推，只怕死了很久很久了，在鬼世界死亡卻並沒有返回現實世界，而是變成了鬼世界的執行者，以一個人工智慧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裡。
結合了紅判官提及的話語，夜之仲覺得自己抓到了某個驚人的關鍵，“原來，從鬼世界消失的人，並不會回到現實，那我們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是已經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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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攤手，“我沒法告訴你，鬼世界的規則限制著我。”
“這裡所有的人，不論玩家、NPC都是活生生的人變成的對不對？”
老嫗抿嘴，“不全是。”就是真的有一部分非玩家控制角色並非是人工智慧，而是活生生的人，或者說曾經是活著的人。
“聚集了這麼多玩家在鬼世界，有什麼目的？是誰做了這些？為什麼要這樣做？”
老嫗指著地下，“你知道現在進行的試煉有什麼目的嗎？”
“……收集靈魂本源。”
“對，為了穩定因果鎮這麼小的位面，每個月都需要60點靈魂本源，差不多是一到兩個人的全部靈魂本源了。”
“……”參考一下龐大的鬼世界、假世界、終焉之地三大主位面的面積，夜之仲打了個寒顫。
“這不可能！”
這話不是夜之仲說的，而是突兀的來自於不遠處的少年，同為參賽者的少年已經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又聽了多少，現在一臉震驚的望著夜之仲與老嫗兩人。
“你們兩個也是劇情NPC是不是？你們說的也都是一段劇情對不對？”少年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著，已經不會顧及這麼大喊會不會引來其他的對手。
夜之仲早有心理準備，得到了確切的回答，雖然也很震驚，但是衝擊力遠不如這位第一次聽到的少年強，嘆口氣，“雖然我也很想安慰你，這都是鬼世界的一段劇情，但是……不好意思，我是貨真價實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