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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真我

結界內部的戰況異常激烈,珏茗的攻擊方式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完全是面對敵人一樣的兇狠的攻擊方式。

腳步飄忽不定,但是雙腳前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大約10CM,速度異常迅速,普通的人應當是十分難以躲避,更何況她手中的武器——滅殺之鐮,觸碰到其鐮刃的無一不會被斬斷,然而只有鐮刃有這個能力而已。

路西菲邇的步伐幾乎和聖柱神一模一樣,配合著她的呼吸和步伐而自己移動,這是“帝魔劍術·靈動”與“帝魔劍術·伴舞”的對決。“靈動”是基本中的基本,構成帝魔劍術的基礎,彷彿街舞一般的特殊步伐是一切的基礎,而“伴舞”則是依據對方的步伐以及呼吸進而調整自己的節奏,做到完全與對方相同,這樣可以完全避開攻擊,而要發動攻擊的時候就特意減緩或是加快速度,在擾亂對方的感官下造成致命一擊。

珏茗的攻擊一直達不到,最初造成的一絲絲劃傷可以說完全是運氣了,她很清楚,現在的路西菲邇脫下了披風的情況下,她的身體素質和魔力都得到了提升,而她現在使用“伴舞”的狀態,對“不知她什麼時候會發動攻擊”的未知而產生的恐懼盤踞在其心中,她也在思考,面對認真起來的路西菲邇究竟能不能反應過來。

“不!”

珏茗雙手握住了鐮身,降低了其高度,隨後身子一陣猛烈的旋轉——帝魔劍術·龍捲。

這下路西菲邇再也無法依靠利用長劍擊打除去鐮刃以外的部分來避開這段絕對的攻擊距離了,和珏茗想的一樣,路西菲邇提高了速度,沒有想過用雙劍進行攻擊,而是完全選擇避開。

原本的話,應該是透過不同角度的旋轉攻擊而透過螺旋的力量不斷施加壓力,而面對同樣能使用帝魔劍術,並且能力在自己之上的對手時,那種方法就不適用了。

大約11秒,珏茗停止了轉動,這是極限了,再堅持下去的話,停下的一瞬間就會徹底頭暈目眩,現在已經有點輕度了。

“在哪裡……”

珏茗握著十字鐮,雙腳還是一樣保持著10CM的間距,同時小腿肌肉繃緊著。

“氣息……等等,這個感覺!”

珏茗眼角的餘光看向天邊,太陽已經有落下的痕跡了。

“怎麼可能……時間,時間?!難道是!”

珏茗立馬抬起頭來,天空中,半邊身子纏繞著黑色魔力的路西菲邇。

“狂·魔劍術——神食。”

十分簡單的招數,瞄準頭頂的刺擊,但是這個刺擊,快過了路西菲邇那無情的話語,超越了音速一擊,直接向聖柱神襲去。

……

“轉過來,珏詩,看看我。”

彷彿施加了電音一般,像是帶來災厄一般的聲音,我感確信,“我”絕對會帶來災難。

“為什麼不轉過來,珏詩?”

不能轉過去,我很明白,我會被吸引住的,這個十年來,我總是覺得,我的內心彷彿被開了一個巨大的洞,裡面流失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但是從一個時刻開始,它停止了,不再流失,有別的東西開始進入,填補著我的內心,我覺得我已經……

“足夠幸福了?”

是的,我已經足夠幸福了,姐姐——聖柱神、珏茗·斯菲洛斯克帝,我從來不覺得她是我的姐姐,我,我把她當作我的媽媽來看待,笨拙、聰明、美麗、醜陋、笑容、哭泣以及怒火,等等,她全部在我面前展現了出來。她不是一個完美的姐姐,並非那種料理全能,學習萬能,武力天下無雙那樣,但是她確實完美的,作為一個半神、一個生物,她是完美的,完美的七情六慾,沒有任何封印情感。

“是呢,她幾乎把她的全部都表現了出來,剋制她的只是她作為姐姐的矜持而已。”

“那麼!”我背對著“我”叫著,“有這樣一個姐姐在,我有什麼不幸福的?!”

那股深淵一般的陰森感消散了一些。

“那麼,為什麼她要殺了你?”

“?!”

她在說什麼?什麼殺了我?什麼?!

“你還記得每次暈倒醒來,陪伴在你身邊的是誰麼?”

“是……姐姐……”

“那麼為什麼是她?”

“那是!”

突然,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我本以為有一大堆話語可以說服“我”的,但是……確實,為什麼?為什麼姐姐一直在我身邊?而且……每次暈倒的時候,總有一種腦袋在震的感覺。

“你,知道珏茗的能力麼?”

“……”

不,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姐姐的能力是什麼。什麼,這種感覺?被填滿的“球”,似乎正在流失什麼。

“珏詩,回頭。”

回頭?我……我該回頭麼?我!

回頭了……我直面著“我”,被鎖鏈,類似於鎖鏈一樣的東西捆綁住的“我”,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恐怖,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充滿“禁果”的感覺,她身上穿著黑色的襯衣,露出肚臍的設計,左手穿戴者黑色的手套,紫黑色的熱褲,黑色的過膝絲襪以長靴。全身都是黑色的搭配,和她那雪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我,珏詩。”

看著……究竟有什?嗯?!

突然,“我”彷彿被什麼排斥了一般瞬間彈開。

“這是?”

“我”又一次回到了我的面前,她的右眼上燃燒著魔力的火焰,但是那個顏色……不能說是完全的深藍,還有一些白色的火焰,使得其更加顯眼。

“這個空間,曾經有一個人在,我和一個有著美麗桃紅色髮色的女性,她一直在我意識不清的時候在這裡叫我。我現在重複著和她一樣的事情。”

“一樣的事情?”

“我”的嘴角微微上鉤:“聖柱神的魔力是‘超重力’,她的左眼焦距對準的空間的引力會完全崩壞扭曲,毫無疑問,這是最強的屬性之一。”

超重力……殺了我……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難道!

“這下你該明白了吧,珏詩?睜開眼睛看看吧。”

眼睛?

我轉過了身去,場景在我面前,路媽和姐姐,什麼?!發生了什麼?!姐姐為什麼已經受了如此重的傷,武器呢?她的武器呢?!

“十分愉快的場景吧,珏詩,那種背地裡殘害你的傢伙,終於要被除掉了呢。”

……

珏茗大口喘著氣,她的左眼流著血,周圍完全腫了,根本睜不開。路西菲邇手中沒有握著劍,雙劍早就被丟到了背後,她的雙拳上,沾滿著鮮血,但是那,並不是她自己的血。

“珏茗,你不是很擅長肉搏的麼?這個‘帝魔劍術·麒麟王’,你應該很熟悉吧?”

路西菲邇手上的鮮血,是珏茗的,而路西菲邇自己,則沒有任何受傷。

“你個混蛋……最初就是的目的就是……就是用肉搏戰,來侮辱我麼!”珏茗勉強睜著右眼說著,那個超音速的刺擊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珏茗的性命,而是滅殺之鐮。

“眼睛睜不開也辦法了吧,聖柱神?”

路西菲邇的語氣變了,叫法也變了,珏茗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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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力量交給我,聖柱神,這裡是聖域不是麼?”

“?!”

聽到這句話的3名“六舞”一下子解除了結界的狀態,但是結界仍然沒有消失。

“你在做什麼,菲克?!”

白帝龍王衝著菲克叫著,她一個人維持著結界,而由於她那恐怖至極的魔力,一個人全力維持結界也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菲克!”

菲克完全沒有聽進別人的話語,只是直視著路西菲邇和聖柱神,同時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結界,擋住了白帝龍王的攻擊。

“你在想什麼!菲克!”白帝龍王一邊怒吼著,一邊發動著攻擊,其它2名也在幫忙,但是結界紋絲不動。

……

“把力量給我……”

“嗯?為什麼?”

我的心情,已經氣憤到無法抑制的程度,嘴角都被我咬得流出血來,力量!我需要力量!我要!

“我要救她!我要救姐姐!為了這個!”

我轉過了身去:“把力量給我,‘我’。”

“我”的表情十分無語,笑?還是說……

“好吧,盡情發揮力量吧,珏詩·斯菲洛斯克帝。”

……

“菲克·科勒尼爾!”

菲克完全無視了周圍的聲音,只是……結界的頂部突然開啟了一個口,一道蒼藍色的光芒落了進去,隨後又一次封閉了,所有人都注視著內部,一腳踢飛了路西菲邇的女性。

“接下來就拜託你了。”菲克露出十分溫柔的眼神,看著擋在珏茗面前的,堅強的女孩,“保護好你的姐姐吧,珏詩!”

在結界的內部,路西菲邇看著自己右手的小臂,這個足以使肌肉都凹陷的力量:“這樣就行了,珏詩。”

深藍色中夾雜著白色的魔焰,在右眼上不斷地,似乎永無止息地跳動著。

她,擺出了攻擊姿勢,如同一座冰山一般,壓倒般的憤怒,乾脆地喊著:“接下來,我來做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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