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個編隊的?”
宏磊走到阿斌身邊,望著他身後衣服破舊的士兵們,這些人的臉上站滿了血跡和灰塵,但是細嫩的皮膚卻表明這些人可能原來只是辦公室的白領們。
當初強徵這些習慣了都市生活的小市民是為了補充兵源,但是沒想到這些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民兵也能發揮這麼大的作用,是宏磊沒有想到的——
這個幾千人的編隊,把對方一個正規陸戰師的兵力在這裡拖住了,所以他覺得好奇,親自來到現場考察。
“我們是FBD1908三洲市民兵編隊的,總官。”阿斌走向前,把自己的狙擊槍扛到了肩上,“我是小隊的負責人,涼斌。”
“很好,涼斌,現在你升為三洲市第192師團的民兵師師長,我將調派一萬民兵師給你排程。”宏磊讚賞地點了點頭,鏖戰在目前為止,總算出現了一個有戰略思想和領導能力兼備的前線士官,提拔這些有用的人,也是他本次出行的主要目的。
“我已經派一股經驗豐富的正規軍在東環街的大沙路狙擊江海軍步兵方陣向我方突襲。由於他們傷亡慘重,可能會考慮派出大量後備隊奇襲你們守衛的這個薄弱環節,如果這個據點被佔領,我們的正規軍會被前後夾擊。那麼的話就會徹底地放棄防守東城區,所以你們務必要守住這裡。”
阿斌面露難色,他摸著乾乾的下巴,“我們的武器簡陋,這個地方也幾乎沒有掩體了,如果才能守住?糧食也不多了。”
“我會提供反坦克武器給你們,糧食的話放心吧,後面這幾輛卡車足夠你們吃上很多天了。敵方的巡航導彈已經在暫時告竭,所以只要和敵方發生近距離巷戰的話,靠人數的我們還是很有優勢的。我還有事務要處理,這裡交給你們了。”
宏磊說完,轉身走出房子的殘骸,坐上了一部開過來的裝甲坦克離去。
“這傢伙,是要我們送死啊!”
等宏磊走後,後面一個士兵走了過來,憤怒地揮舞著拳頭。
“內戰之中,現在誰也不會接納我們的,無論是江海軍還是東奧軍。”阿斌嘆了一口氣,“我們只不過是棋子而已。”
“報告隊長,外面抓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誰?間諜嗎?”
阿斌走了出去,看見一個女記者裝扮模樣的人和一個端著攝像機的男子站在幾個士兵的中間。
“你們是誰?”
“我叫賽春秋,他叫阿第,我們是東奧電視臺的記者。”
賽春秋抽出自己的證件,交給了阿斌。
“這個時候還有記者……”阿斌盯著他們打量了下,“現在無論是什麼新聞訊號都被電磁波幹擾器切斷了,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城。”
“我們會尋找機會,把這些蒐集到的資料送出去的,對了,我們可以採訪一下你們民兵隊伍嗎?”
“我們,我們有什麼還採訪的?”
“普通人的事情才是感動人的事,請務必接受我們的採訪。”
阿斌猶豫了一下,“讓他們進來吧。”
賽春秋和阿第被民兵們帶入地下室,這裡堆滿了各種武器,還有一些武器被民兵們不斷地搬進來,堆放在角落裡。
等到民兵們出去的越來越多,武器也漸漸被搬空了。
“聽說江海軍已經攻佔了東城區的二分之一,現在向中心城區突擊,現場的戰況可以向我們透露一下嗎?”
賽春秋急不可耐的提問道。
“江海軍已經被我們擊退,我們的士兵增至十萬人,牢牢地把握住了戰役的主動權。”
“聽說我們的傷亡人數達到了五萬人,這個資料是否真實呢?”
“此資料很有大的水分,大部分為江海軍散佈的謠言,請不要相信。”
阿斌心虛地回答這眼前的這個記者,不知道為什麼,不知不覺他就開始說起謊話來,這不是平時的他,況且還要在那麼多的下屬面前。
“記者朋友,我們很忙,所以只能請你待著地下室裡了。等戰鬥結束後,再放你們出來。”
阿斌說完,把賽春秋和阿第兩個人關到了地下。
“放我們出去!喂!”
賽春秋喊了幾聲,但是門外沒有回應。
“姐,我們怎麼辦?”
“逃出去,他想阻礙我們知道整個戰爭的事實真相。”
“要不,姐。”阿第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們還是跑吧,不要採訪了,如果命沒了,採訪什麼新聞也意思了。”
“胡說,或者就是為了採訪到爆炸性的新聞。你看前幾天我們拍到江海軍射殺平民的畫面,這足以引爆東奧中心電視臺的收視率!”
“東奧電視臺的都沒了。”
阿第的一句話說中了賽春秋的心病,工作那麼多年的電視臺,居然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就被一群變異的怪物給佔據了,亞聯還發生了內戰,太多的勁爆新聞卻被電磁遮蔽系統鎖住了,無法釋出到外界。
“我說,阿第。”賽春秋突然跪倒在地,“我們也會死嗎?”
“別慌,別哭啊,姐。”阿第間賽春秋哭了起來,慌張地把攝像機放在地上,望了望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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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阿姐!那裡有個洞口。”
“從那裡逃出去?”
“對!有點高,不過,你可以騎到我肩上。”
阿第拉著賽春秋來到了視窗邊。
“來,你先踩著我的肩膀上去。”
“怎麼踩,哇!”
賽春秋一不小心,一腳踩空了,阿第用手扶住了她。
“小心點,姐,慢慢來吧!”
當賽春秋終於摸著窗子時,發現上面有個推門,她用力一推,把整個窗戶都推開了。
“哈,我們得救了!我看見……”
賽春秋看見遠處的光波和炸彈的碎片在不斷閃耀,東奧和三洲組成的民兵們似乎遇到了什麼害怕的東西,他們一邊撤退,一邊發出慘叫。
“不對啊,剛才那個隊長不是說他們能夠堅守住的嗎?怎麼?”
等賽春秋定睛一看,遠處一個人被一股黑色的東西掀翻在地,然後變得血肉模糊。
一種不願相信又不敢承認的心情覆蓋了賽春秋的心。
她轉過頭對阿第顫抖地說道:
“它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