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卷啦！交卷啦！”
荊明揉了揉鬆弛的眼睛，喧鬧的教室內來回走動著很多人。講臺上監考老師的位置早已空了。他回想起來原來期末考試結束了，腦門上的大陽穴混亂地疼痛著，影響他目前思考的能力。
後腦勺的傷口刺痛著，各種記憶絞合在一起，雜亂無章的畫面如同死前的走馬燈不斷迴旋，以前的記憶彷彿蒙上了一層面紗。
期末考試那麼快的就結束了，意味著結束六年的學習生涯。
最後這幾天之後，他似乎感到迷茫，六年後失去了人生的支點，一種無力的挫敗感。
“阿明！你的試卷！”
黎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看來他是負責這次收試卷的人，畢業考打亂了班級之間的配置，他和黎堅被分配到同一間考室，現在他站在遠處的課桌旁朝著他招了招手。
荊明把試卷夾到答題本中拋過去。
“給！”
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劃過空中，黎堅抓住了答題本邊緣。
“喲，好險。”黎堅向荊明眨了眨眼睛，嬉皮笑臉。
看來這傢伙也沒怎麼認真做題，雖說這次的期末考試的試題十分的容易——與其說是畢業考不如說是調查問卷，上面的問題和平時學習的內容無關，都是簡易分類的問題，初中的學生也能答出來，真不知道這樣的考試有什麼意義。
更重要的考試是佔分值百分之九十九的軍事技能期末考試，這個考試早就在前兩天就結束了。荊明感覺自己還發揮得不錯，其實通知書已經下來了，他的第一志願——裝甲分論大學在考完軍事專案後就發出了錄取資訊。
交了卷，剩下來的事情是宿舍收拾行李，荊明不知道還有什麼要帶走的。
“那個搗蛋鬼現在在幹嘛呢？”荊明自言自語地說道，他把答題筆放到口袋裡正準備出門，一晃眼考完試的同學們聚集到窗戶邊，圍成了厚厚的人牆。
“你們過來看！這邊！”
應當是畢業典禮的儀式準備開始了。
荊明走到擠滿人的窗戶上，依靠身高的優勢看見下面一輛輛載的軍用卡車和護送的裝甲坦克開進校內的大型停車場。
那種坦克他在裝甲坦克的模型圖冊裡看過，是AC-13型號，反步兵的水陸兩用型，口徑為119mm，標配彈藥是爆裂型鐳射穿甲彈。頂部是防空用的電磁機炮，可連續發射電磁炮長達一小時，可穿透15mm的機甲，能源是來自內部的RG量子共振器，用於對付集團的步兵隊伍，目前是政府的標配型號。
安保人員揮著旗語引導著不熟悉地面路況的外來部隊，裝甲坦克的車門開啟了，衝出成群的荷槍實彈的士兵。
“哇！那些人拿的九式的磁暴步槍吧，最新款的！”
旁邊一個男生對旁邊的同伴喊道，一臉得意。
“果真，今年艾林公司又設計出新款了，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太棒了！”
沒過過久，又有幾架武裝直升機低空掠過屋頂，上面的機組人員朝考室裡的學生們揮手致意。
“看！瑪雅終結者！三秒鐘發射二十枚紅外線自動巡航音速導彈！還配備‘無限火力’的磁暴機炮。”
“呀！好帥！”
“太酷了，我要坐上去。”
各種軍事兵器的亮相讓考室內的學生們陷入巨大的討論熱情之中。
也許是被這股熱情感染了，荊明想象自己會變成那些士兵一樣，乘坐著裝甲坦克回到這所學校。
進校的軍隊數量越來越多，這次的人數和規模似乎比往前幾年多了幾倍，就坦克而言，這次光映入荊明眼簾的就約有二十餘輛。
荊明離開喧鬧沸騰的人群，想樓梯間走去。
晚餐時間還沒到，他已經感到自己的肚子餓了。他早在茶水間的儲物室準備好的三文治和礦泉水，打算拿到樓頂吃完在學校裡的最後這一餐。
通往樓頂的樓梯通道安裝了許多感應燈，這些燈迎著他的腳步聲照亮他樓梯的路。
當推開樓頂的鐵門，空曠無人的樓頂吹來了陣陣涼風，天空的殘雲也被這風搗亂了許多，稀稀疏疏地像打散的奶油。
久違的安靜。
他趴在有一半成人般身高的欄河上瞭望下去，遠方地平線所覆蓋的是密密麻麻隔絕人間的森林，這些森林的樹葉如同綠色的浪花，捲起了千層的激浪。
唯一的公路的主幹道，還能看見一批批軍用卡車稀疏模糊的遠方往學校的方向開過來。
“你在這裡啊！”
荊明猛地回頭過，果然是她！
魏雪琪渡著步子，一晃一晃地笑著，今天的藍白校裙在天空下格外顯眼。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荊明左右看了下，光禿禿的樓頂上能有什麼好玩的。
好玩的不會就是他吧？
“別鬧了，趕緊回去。”
“就知道趕緊趕緊的，我去圖書館叫我趕緊走，我去課室看你叫我趕緊走，什麼時候能不趕緊呢？”
一番話說得荊明無法反駁，回想起來和魏雪琪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有種焦慮感。
“畢業後，你要去哪件大學？”
“裝甲分論大學吧！”終於能正常對話了，荊明嘆了口氣，“聽說那裡出來的人很大的機率成為裝甲的精銳人員，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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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精銳士兵軍官的，吶，我問你，”魏雪琪靠近過來，“想不想去讀中央醫科大學？我可以透過伯伯的關係幫你哦！”
“中央醫科大學？我高中從來沒有上過醫學課，也沒經過醫學考試。再說……”
荊明猶豫地看了一眼魏雪琪。
“難道你要去那裡嗎？”
“叮咚！你答對了！”
“課室我沒有當醫生那樣的天賦。”
醫學對於荊明來說是完全陌生的行業，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為何魏雪琪要提出要幫助他？荊明回絕了魏雪琪的提議。
魏雪琪很失望地低下頭。
“對了，當生物學家怎麼樣？中央醫科大學還有一個生物系”
“生物系？”
這是個更加另類的名詞，荊明搖了搖頭。
“謝謝你，雪琪。不過我還是要走自己的路。”
“那麼好吧。”
“我會想辦法的。”
“想什麼辦法？”
“秘密！嘻嘻！”
魏雪琪踮著腳尖朝荊明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