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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不靠譜的神明

記得宋櫟曾經閒來無事時偷過雲蒼的一本古籍,上面就曾記載被稱為陰陽律的夢蝶輪之事,卻從未聽說過裡面棲息著一位下界之靈。倒是那十二篡臣榜上有名,燕別離若非這鏡中神明,那又是從何而來?宋櫟心裡對著燕別離似乎有一萬個疑問。

然而在他猶豫之際,隨著花生的一聲啼鳴,印入眼眶的便是石林的今天,遠處再也沒有群山,只有一座巨大的王墓足有千丈高。

“這邊是所謂的陰陽閣麼?”宋櫟剛下馬,就看到王墓門口石階上坐著的那位白裙女子,懷裡卻伏著玲瓏小巧的訛獸。估計是因為等得太久,燕別離竟靠著門邊的石扉熟睡起來。

王墓頂端那根巨大的石柱直通天際,宋櫟若是所料不錯,那便是連結陰陽兩界的界柱。王墓前巨大的石門就像是巨人之國的門扉,宋櫟不禁猜測起這墓裡究竟是何人。

“喂?神明大人?”宋櫟輕輕拍了拍燕別離的肩膀,卻沒有絲毫動靜,前者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便快步閃開。只見眼前的燕別離和訛獸竟化為一灘血水。

“啪、啪、啪!”見一男子從巨大的石門中走出,拍著手掌。

“我還以為輪轉君請了什麼世外高人,原來只是個凡夫俗子啊。”男子身後揹著一柄巨大的闊刃劍足有大半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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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轉君呢?”男子指了指那攤血水。

“如你所見,那女人早就死於我的劍下,你?呵呵,也別想活下去!”男子話音剛落,從一邊樹林之中飛出了千萬血蝶飛於人前,化為人形,正是夢蝶輪轉聖君,燕別離。

“葉寅,莫不是以為就憑你也能殺掉我?”燕別離緩緩睜眼,拔出腰間的白玉劍。長期劍染人血,那白玉之內竟也被滲透進了殷紅血絲。

“我就知道,若是這麼容易就除掉了你,那麼這千年來的無數次衝關又是為何。”聽了葉寅的話,宋櫟已知道即使在他還未來之前,燕別離就無數次的想要撕破這個世界的門扉,燃燼這早就該走向盡頭的世界。

“那你為何從未逃出去過?”宋櫟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此門必須得擁有陰陽雙血方能開啟,若是沒有開啟的話,即使殺了篡臣千遍,他們也會重生。因為這個世界,是他們的。”關於這點,即使是神通廣大的燕別離也沒有辦法,畢竟在這個世界裡。十二篡臣早已是超越神的存在。

“小子!你可知道你現在所做之事會殃及陽界?”見燕別離鐵了心硬闖,葉寅的目光便聚集在一旁宋櫟的身上。

“哦?這事兒輪轉君可沒告訴過我。”宋櫟見目光轉向了面前的白衣女子。

“我並非有意瞞你,可你是否知曉,就算你能回到陽界,在你觸碰到夢蝶輪的那一刻,你便已經死了。不知你是否能夠意識到,你的身上,時間早已停止了。”聽到燕別離的話,宋櫟身上種種猜想終於得到了證實,以他最不想知道的方式。

“離了這鏡中世界,你便是死屍一具。但你若助我殺了此人,我便還你性命。可別忘了,我是掌管陰陽律之神明。現在,你心裡應該明白我和他,誰對你更有用一點?你……沒得選。”燕別離看出了宋櫟的疑慮。而宋櫟面前如今也只有兩條路,殺了葉寅助她出去,亦或者永遠活於這鏡中世界裡。

“若是真按你所說,我還有的選麼?”宋櫟鬆開了腰間的葫蘆,劍氣化為杖劍。

“很好,小子!殺了他,下界將再無神明,而你,便是飲神之血的第一人。”燕別離見宋櫟拔劍,嘴角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那呢?”宋櫟緩緩上前。

“我已經飲夠了鮮血,這一次,助你便好。”見兩人殺意盎然,葉寅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用言語阻止眼前這兩頭兇獸,只得拔出背後的闊劍握於手中。

“也罷,既然我已經死了。”宋櫟鬆開腰間的符咒袋,將一張符咒吞入肚中。

“那麼不妨拉個神明墊背!”宋櫟的眼仁漸漸變成了血紅色。

“你……小子!誰教你的血咒術?”燕別離殊不知宋櫟竟然會高階血魔才會的咒術。

“故人而已。”伴隨著血管裡血液的沸騰,一股桀驁的靈力融入了自己的鮮血,宋櫟開始半魔化。

“呵呵,看來輪轉君真會挑人,竟挑了這樣一個妖物助陣,真是笑死我了。”葉寅說罷,在天空中碎屑落地之際,一道藍白色斬擊飛馳而來。

“御!”燕別離喚出千萬血蝶付於劍刃之上,以銀星閃爍之速迎斬擊而上。

“化!”隨著遁入千萬血蝶之中的燕別離衝斬擊,一邊的宋櫟也用劍刃劃破了手指,用血在空中畫著術式,隨著沾滿血魔之血的靈符飛向一邊的葉寅。

“小子!你還嫩了點。”突然出現在宋櫟背後的葉寅揮舞著大劍將其攔腰而斬,卻不想撲了個空。那張被擲出去的靈符變成宋櫟之身,而原本被葉寅斬斷的身體竟是千萬張貼著血咒的靈咒之軀。

“破!”隨著一聲令下,千萬血咒炸開,天空中頓時下起了血雨,一邊的燕別離也將斬擊彈開,轉身揮劍衝向葉寅。

“咳。”血咒引爆著實對葉寅造成了一些傷勢,但卻並無大礙,畢竟神明之軀要比妖物和凡人強韌太多。

“小子!你可別以為你用了血咒術靈力就能等同於血魔,那可是不可能的!”葉寅祭起大劍畫著靈陣。

“嘖,若是雲蒼那混小子在就好,喂!輪轉君,我可對破陣毫無造詣,接下裡接下來就拜託你了。”宋櫟雖精於咒術,但對這個靈力佈陣之事卻所知甚少,不僅僅是因為破陣難,更是因為需要大量的知識儲備。攻其陣眼、斬其陣脈、斷其陣風。這一環環皆不能出錯,如若不然便會將被術者永生困於其內。

“小子,本也沒指望你,在一旁看著吧!”燕別離輕躍向天空。只見靈旗四面以葉寅為中心化為白鬥之勢,輪轉起來,巨大的結界緩慢擴開,結界之內萬物皆死。

燕別離仔細觀察其陣型,若是擊錯了靈旗,攻擊者便會在那瞬間經脈炸裂而死。

“看樣子,接下來便是苦戰呢。”一邊的宋櫟幫不上忙,便解了血咒。只得祈禱燕別離能察其陣眼,一舉擊破,不然他二人都逃不了死亡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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