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些性格怪癖的人，很難說！”
“也就是說，大部分獵神者並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閔妤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幼稚的土著，搖起了頭。
王振是關心則亂。
雖然在在這個村子逗留的時間不算長，但也是為之拼過命的。
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的村子，又遭遇危機，王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消滅掉。
“你估計大概有多少人？”
“最少十支隊伍，少的像我們只有五人，多的有十人。”
這種簡單的算術，王振舉手間就得出結果。
“至少也有五十多個獵神者……”
王振有些震撼，或者說這個訊息來得實在有點太突然。
神晶的擁有者，在一定距離是可以相互感知到的。
只要來了一撥，難保其他人不會跟來。
“我雖然聽村裡那位長輩說起過獵神者，可是獵神者到底是什麼？神靈……不應該是被崇敬的存在嗎，為什麼你們要獵殺神靈？”
王振的問題相當直接。
至於閔妤是不是看出了一些異樣，王振已經不在乎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獲取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
手頭有這麼一個情報來源，不好好利用那才是傻子。
誰知一說到這個問題，閔妤明顯得有些激動。
這種激動，更像是憤怒。
憤怒的物件並不是王振，而是王振問題中的神靈！
“你是敬神者！”閔妤停了下來，重新審視著王振幾人。
王振感到了閔妤的敵意。
“敬神者又是什麼？”
王振是真的疑惑，所以表情中的困惑真的不能再真！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你連獵神者都不知道，當然不可能知道敬神者。”
王振等待閔妤的下文。
“不管你們曾經的生活如何，你獲得了神晶，我應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為何幸運，又為何不幸？”
“幸運的是你們還活著，不幸的是，你們遲早還會死去！”
“……”王振想說，這不是廢話嗎，人都是會死的。
閔妤並沒有看到王振的樣子，她仰頭看著天空，滿是悲慼。
“神晶，是上天的詛咒！”
半天，閔妤才冒出這麼一句話，只是讓王振更加困惑而已。
他心中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
就差沒吐出自己的心聲：“這小娘皮就不能好好說話……”這樣。
好在閔妤終於從她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我先從你急需知道的部分說起吧……”
“原來這小娘皮是在整理該從何說起……”
王振為了不暴走，強行這麼理解。
“神晶是神靈的力量，這一點在你們獲得神晶的時候，已經獲得了暗示！”
“你是說神晶的名稱？”
“沒錯，那聲音來自於神靈！”
閔妤說的無比確定以及肯定，以至於王振都不知該如何質疑她。
“最初我們神晶共生者並不叫獵神者，而是叫神僕……”
王振迅速提取到第一條資訊，他與神晶共存的狀態，叫做共生者。
閔妤在繼續。
“神僕依靠神晶的力量，不斷壯大著人類這一群體。神僕們崇敬著神靈帶給我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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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並沒有多久，神僕們發現，他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閔妤神情激動，不得不中斷，又花了幾分鐘來平息憤怒。
“神晶的力量可以成長，按照其強度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如你我現在，是神晶的第一個階段。”
終於講到重要的資訊，王振豎起耳朵，一字不落的記住。
“第二階段，神晶擁有者會變得更加強大。”
“這是理所當然的……”王振插嘴，心裡卻道：“力量變強，難道也是罪過？”
面對這個邏輯，閔妤那張清秀的面孔，卻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
“第二階段，你可以變得更強，你也勉強還是人類，可是到了第三階段……”
猙獰一下變成了驚恐，彷彿神晶的第三個階段，在閔妤這裡就是禁忌。
“第三階段，你將完全喪失人性，成為比怪物還要可怕的怪物！”
“比怪物還要怪物？”
“從來沒有特例，任何一個達到第三階段的神僕，最終都成為了人類最大的災難。只要他們經過的地方，就會爆發最大的災厄，甚至他們總是有意的進入人類的聚集地，造成死傷無數！”
“所以你們成為了獵神者，要獵殺這些失控的神僕？”
純粹是王振的猜測，閔妤卻難以平復的搖頭苦笑。
“這種存在，我們根本不可能獵殺，我們是要把苗頭扼殺在最初階段！第二階段，是我們能控制的極限。”
聽閔妤說了這半天，王振總算稍微理清了一點獵神者的思路。
簡而言之，獵神者因為神晶獲得力量，並且不斷成長。
當成長到第三階段，神晶的力量暴走，吞噬了擁有者的精神意識。
之後，神晶擁有者就成了傀儡一樣的存在，只是一具空殼的行屍走肉。
而且這行屍走肉很不安生，總是挑著人類的地盤，肆意破壞。
為了將這種不可控的災難扼殺在萌芽，獵神者出現了。
他們開始獵殺一切可能成長為第三階段的怪物或者人類。
第三階段，在獵神者眼中，就是那不可匹敵的偽神靈！
這種存在，按王振的理解，除了各種各樣的怪物，理所當然的也包括獵神者本身。
“那麼敬神者又是什麼存在？”
“他們和我們獵神者一樣，也是神晶力量的共生者。他們信仰神靈，並且相信第三階段並不是神靈本身的意願……真是可笑！”
“也就是所謂的理念上的不同嗎？”王振如此揣測。
“既然第三階段不可控，不成長到第三階段不就可以了？”
按著目前使用神晶力量的情況來看，王振可以想到第二階段，應該足夠使用了。
而且即便他想要提升到第三階段，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如果真的可以這麼簡單就好了。”閔妤苦笑。
王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幼稚之處。
且不說那些怪物是根本不可控的存在。
在人類當中，即使知道前面就是懸崖，仍然會有人忍不住跳下去！
瘋子有時候無處不在。
而為了對付那種瘋子，又需要足夠的力量……
這是一種無法斬斷的惡性循環。
最終的結果就是，神晶共生者，終究會不斷變強，然後跨入那不可期的界限之內。
“怪不得大祭司的記憶中，普通人那麼畏懼獵神者。”
聽了閔妤的這番話，王振幾人終於對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有了真正的最初的瞭解。
而且，這世界並不是他們期待的那麼祥和。
神晶共生者有三個成長階段，這是王振目前得到的最重要的資訊。
“閔妤如此確定我是第一階段，各個階段莫非有十分鮮明的特徵？”
王振一下想到了大祭司記憶中的那道身影。
那人渾身披覆黑色鱗甲，除了一張臉，其他與怪物無異。
“那就是第二階段的特徵嗎？”
“雖然是土著，但你比我見過的許多人都要聰明！”
突然的被誇獎，讓王振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