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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節

不同於大多數作戰用飛艇,由於普遍距離交戰戰場極遠,且負重要求很高,天空哨站多採用了氫氣填充氣囊。並且,推動哨站前進的鍋爐所產生的高溫凝結水,直接以管道送入氣囊中進行冷卻,並利用冷卻水釋放的熱量來增大氣囊內氫氣體積,做到了最高效化的能源利用。

而之所以不惜犧牲安全性也要換取載重量的原因,正是天空哨站所搭載的超級武器——對古形體用蒸汽炮。

該型大炮的炮管極長,從飛艇尾翼一直延伸到最前端,依靠煤石鍋爐所產生的高壓蒸汽推動活塞拋射彈丸。因鍋爐提供的壓力穩定,因此蒸汽炮可以在炮彈出膛前始終提供給其一個恆定的推力,使得原本被拘束在炮膛內的巨大壓力平攤到了整根炮管,從而避免了以火藥發射過重彈丸所不得不面臨的炮膛材料強度難題,使得該型大炮成為了人類對古形體武器發展歷程中的一座里程碑。

————安豪達·安傑盧 《特種武器普及》 p.145

“3支ADR,200發子彈。大概足夠了。”奧納合上了武器箱的木蓋,轉過頭對尤萊亞說道。後者也正在老磚樓的地下室另一側翻箱倒櫃地搜尋著能用的物件,但似乎並沒有翻到什麼值得帶上的東西。

“這邊……這邊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罐頭,藥物什麼的……”她嘆了口氣,離開了貨架,“看來你那些就是全部了。說起來,你突然要武器幹什麼?”

奧納拿起一把ADR-1855,摸索了一下保險的位置,又做了個瞄準的姿勢:“去打劫紅鹽車隊。”

旁邊的尤萊亞一個趔趄。

“你再跟我說一遍,過過腦子再說。”女中尉的眼睛瞪得滾圓。

“尤萊亞長官。阿爾弗雷德少將擔保的應急紅鹽被人調走了,如果……如果不去搶,老爹很快就會死的。”奧納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收納槍支的木箱蓋上,“為了老爹我已經犯過一次法,再來幾次也無所謂。尤萊亞長官,我不期望你能協助我做這些事,但是最起碼……別阻攔我好麼。”

尤萊亞愣住了三秒沒有說話,隨後低聲道:“預留的紅鹽被調走了……嗎……”

“切……反正我現在也是戴罪之身……”短暫的思索過後,尤萊亞不憂反笑,“再攬幾條罪名也沒關係了。還有,叫我拉婭就好。”

“尤……拉婭……”奧納不禁感到十分驚訝。

尤萊亞是個出色軍人,在邊疆相處的這一個多月以來,這位女長官總是能夠以她那出色的行動力把每一次任務完成的精彩絕倫。奧納一直認為這樣一個優秀的軍人應該是忠於法律的,畢竟紀律性從來是衡量一個戰士的必要準則,卻沒想到這一次尤萊亞居然甘願為自己出頭,一起去幹這死罪難逃的一票。

感動過後,對語言不太敏感的奧納才回味出了尤萊亞剛剛看似無心的話語的弦外音:“拉婭,你剛剛說你也是戴罪之身?莫非之前那些憲兵……”

“之前那些憲兵是來幫我的,你不用擔心。”尤萊亞打斷了奧納的詢問,開始自覺地解釋了起來,“沒有什麼好瞞你的,在逃脫作戰的時候,是我殺了本該倖存的亞伯拉罕。”

“什……”奧納震驚的無以言表。

尤萊亞搖了搖頭,腦後的馬尾辮跟著一晃一晃:“他當時受傷了無法活動,所以一開始咱們都沒有注意到他還活著,他就那樣躺在地上全程目睹了你迎擊古形體的戰鬥。事後你昏迷過去,救援部隊近在咫尺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亞伯拉罕也是清醒的,他情緒非常激動,堅持要把你的秘密彙報給聯合防線,我看時間不多,沒有辦法迅速說服他站在咱們的統一陣線,只好把他……掐死了。”

見奧納依然還在發懵,尤萊亞繼續說道:“本以為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哪知道泰瑞當時也醒了過來看到了這一幕,戰後例行詢問的時候就捅給了阿爾弗雷德,那家夥一直看不慣我,這次被他抓到把柄,要不是黑斯廷斯幫忙,或許真就要栽了。”

“那個黑斯廷斯……”奧納回想起了那個格鬥技術驚人卻笑容和熙的軍官。

“啊,關於他的事情我之後再跟你解釋……”尤萊亞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連忙拉起了奧納的手,一邊把他往門外拉著一邊說道,“一不做二不休,我把楊達洛夫和塔塔拉也叫來一起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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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磚樓的二樓有一部破舊的電臺。

儘管破舊,但還堪使用。而尤萊亞作為哨站長官自然也知道手下士兵們的地址,使用聯合防線的特別頻率的話,也可以省去電報配送的時間。

“拉婭……但是,你現在不是被通緝的狀態麼?”奧納略帶憂心地說道。

“不是被通緝,阿爾弗雷德不敢明目張膽的通緝我,只是讓他自己的心腹在行動而已,他也不想和我……和我撕破臉皮,所以我現在對於聯合防線姑且還不算是一個罪犯,仍然可以行使哨站長官的權力,只是這一封電報可能會導致座標暴露就是了,傳遞信息的時候需要把會合地點用暗號加密,不然有可能會被……”

奧納一拍腦袋:“這裡就沒問題,一般的憲兵隊也不敢強闖布魯斯街。就算是拉婭你,沒有那輛機車的話……對了,那個機車不是制式的吧?”

尤萊亞頗為驚喜地回頭看向奧納:“好想法。那輛車是仍然在開發中的實驗型,聯合防線可沒有能在這種狹窄小巷裡開動的載具,就算是動力裝甲也會相當礙事,更別提他們一米七的大槍了,阿爾弗雷德又沒有權力調動憲兵隊,這樣的話姑且不用擔心他們追進來了。”

“不過,楊達洛夫和……”

“不用擔心。”尤萊亞語調稍微放低了一些,“楊達洛夫這次因為涉嫌槍殺霍雷肖領隊,回來之後可沒少吃苦頭,估計以後也會被防線針對,這次行動對他來說算得上是一次報復,所以問題應該不大。塔塔拉的話……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的未婚夫自殺了。塔塔拉這幾年來一直是為了給未婚夫治病才這麼拼,現在的她急需要一個缺口去發洩悲傷……”

“拉婭,我忽然覺得你好卑鄙……”

尤萊亞一愣,隨後苦笑了兩聲:“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不得不如此……否則的話,只有咱們兩個,可未必能拿得下護送的憲兵隊。”

【如果多兩個人的話……老爹的命也就……】

奧納在心中稍微地掙扎了一下,但最終良知還是毫無疑問地敗給了自私。

“如果他們能在午前抵達,咱們趕下午的列車,傍晚前就能到格林菲爾德,正好趁著夜色動手。”尤萊亞敲完最後一段電碼,稍稍心算了一下之後說道,“畢竟我還有一大摞的問題要問你老爹呢,絕對不會讓他把秘密帶進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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