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陽沒有注意到這些，但現在一看的話，這破廟的確就很非主流，那些神像倒像是藝術品。
見王陽帶著一個小女孩走來，老女人先是一蒙。
“等你很久了……你這是女裝？”老女人不厚道地憋著笑。
“這不用你管！”王陽靠在門邊沒有進去，“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算命嗎？”
“什麼？”
老女人思維太過跳躍，王陽發現自己跟不上她的節奏。
王陽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陽光落下的地方有樹葉飄動，攪動平靜的心靈，破廟的地面略微溼潤，預告著明天會是一個狂暴的雨天。
老女人乾癟的喉頭滾動兩下，“最近接到一個大單，但需要人手，我可以給你錢。”
“甭找我，我還有些事。”
“別急著拒絕。你會感興趣的。”
老女人盯著王陽眼眸，“最近我接到一個單子，關於一個總是頭痛的小女孩，你一直在找她吧。”
“你怎麼會知道？”
王陽眸子變冷，一下想到什麼，“這是算出來的？”
“算了，我就和你實話實說吧，預知未來什麼都是假的，我那只是催眠。”
和老女人在這破廟裡待的時間也不短，王陽當然知道老女人的底，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但一提到催眠，王陽就想起來了，大姐貌似還會催眠，自己得去學一學。
“關於催眠，你想學吧，你幫我的話，我可以教你。”老女人道。
王陽考慮了一會兒，“那好吧，我需要做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你也做不了什麼，你就過來當託就行了。”老女人道。
“當託？”
“對，蘇牧那老家夥還沒有上鉤，我需要一個託勾引他。”
“不是已經接單了嗎？”
“有區別嗎，有我出馬，這不是遲早的事。”
老女人很自信，事情也進行得很順利，有王陽充當一個被惡鬼纏身的託，又有老女人精湛的騙術，蘇牧很快就上鉤了。
小小地蘇媚兒躺在床上，緊閉雙眼，滿額頭都是汗水。
“她這是……”蘇牧指著女裝後的王陽。
王陽戴著面具，詭異的面具讓蘇牧背後發涼。
老女人瞥了王陽一眼，“沒事，這是鎮壓惡鬼的工具，但她之後就得跟著我。”
老女人胡說八道，蘇牧卻深信不疑，他見識過老女人的厲害。
“施法差不多了，該給她喂藥了。”
喂了一顆止痛藥，蘇媚兒面色好了許多。
蘇牧面露喜色，抓起老女人的手，“老先生，我家小女是怎麼了，難道也是惡鬼纏身嗎？”
“不是，但也差不多，放心吧，有我在就沒事。”
還想繼續混吃混喝對吧，王陽心中鄙夷道。只是這和王陽想得一樣，他也需要留在這裡，引導下蘇媚兒。
引導蘇媚兒，將蘇媚兒拉入異能路途，然後再讓蘇媚兒拉自己一把，再次嘗試改變未來。
迷迷糊糊，蘇媚兒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王陽臉上詭異面具後，驚叫一聲後縮排被子中。
“惡趣味，嚇到小孩子了吧。”老女人鄙視道，“既然要女裝，就不要擔心別人看到你的臉好吧。”
“要你管！你怎麼這麼囉嗦！”王陽嫌棄道。
好一會兒，蘇媚兒從被子中露出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戴面具的大姐姐。
她聞到一股奇特的氣味，這種奇特的氣味就縈繞在她的鼻尖，是她從未聞到過的氣味。
“你到底是誰？……”蘇媚兒果然被這種氣味吸引了，不知不覺地問道。
果然會如此。
“我叫大姐，你……”
“屁，他就是一個變態，穿得女裝。”
這時，蘇牧看向王陽的眼神就變了。
“嗯……之後再來找你吧。”
“對，一次療效可還不夠，我們之後再來找你。”
拿到錢，老女人自然也不想久留，便離開了。
王陽記下這個地址，也跟著老女人離開，他還要跟著老女人學習催眠的技巧。
在學習途中，老女人提到很多個熟悉詞彙，大部分在講解精神暗示的內容。
“就這些了，我這有幾本書你拿回去看看就行，讓小女孩一直等著你也不太好吧。”
王陽回頭，老女人手指的地方，小零還在等著他。
“以後就不會再見了，還是那句話，請做後面那只老鼠。”
王陽聳聳肩離開，小零的確是等急了，但不會表達，只默默地跟在王陽身後。
小零大概是第一批基因合成物吧，這些天王陽一直嘗試詢問小零來自何處，但一直詢問不出什麼答案。
“你以後叫我大姐吧。”
“好！”
對於王陽的要求，小零從不會拒絕。
此後，王陽總會去學校以及蘇媚兒門前守著，找機會接近蘇媚兒。
只是，他沒再碰到過老女人，老女人每次過來的時間剛好和他錯開，就像是預知設計好的。
預知？
對，就是預知。
仔細回想，老女人很奇怪，但說不出來是哪裡奇怪。
直到《貓鼠遊戲》上映轟炸國內所有影院，王陽突然想到老女人哪裡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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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王陽說了一句不可能從在世界上的話，當時《貓鼠遊戲》這部電影還沒有上映。
自己就是大姐，大姐的異能不是預知未來，那排在第三層的預知未來能力到底是誰？
老女人的樣貌出現在王陽腦中。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覺得老女人這麼奇怪，但是她到底有什麼預謀呢？
這幾年王陽都在想這個問題，想不出來便不再去想，王陽搭梯子爬上學校體育器材倉庫的頂部。
“下次不想讓人上來就把梯子抽上來，這樣。”王陽將梯子抽上來，擱在身邊。
灰色的天空，遠處的霧霾，無聊的下午，蘇媚兒躺在倉庫頂上，露出玫瑰紋身。
她的手指間夾著香菸，火星侵蝕著菸草，飄出白色的菸絲，像蜘蛛屁股頭冒出的線條，陽光下反射出魔幻般的炫彩。
“你說過，我贏後你就不抽菸了。”
“你來了！”
她將菸頭夾在手上，“沒抽，還有最後幾根，我就看著它們燒完。”
“你不覺得這很漂亮嗎？”
“不覺得，只是想讓你少抽一點。”王陽道。
這些年，透過自己有意無意地努力，他和蘇媚兒的關係拉進了許多。
接下來的步驟是勾出蘇媚兒對異能的興趣，但蘇媚兒似乎只對他感興趣。
“而且，不是你讓我抽的嗎？”蘇媚兒將煙放在嘴中，吐出煙霧。
“我說的是你頭痛的時候再抽，抽得越多效果就越差，沒事少抽點。”王陽道。
“今天我又研究出一些東西，你要看嗎？”
翻身跳下倉庫，蘇媚兒熟練地撬開倉庫的鐵鎖，“怎麼樣，我是不是可以出師了。”
倉庫裡擺放著很多研究裝置，但其實只是一些裝飾品，王陽按照記憶用廢品拼湊的。
“我們開始錄影了……”
……
“我要走了，你要是對超腦電波感興趣的話就自己去探索吧，弄一個社團挺不錯的。”
王陽背對著蘇媚兒，“對了，城市中有很多非自然超腦電波攜帶者，夢境，巨大化什麼的，這些你也可以去挖掘。”
他隨後將面具往後一扔，面具輕飄飄地落到蘇媚兒手上，“後悔有期！”
“……”
完美！
就是這麼完美，這一個步驟完成得十分完美，然後再是去士兵島。
這是下一個步驟，不，其中有一個步驟王陽失敗了。
前幾年的時候，王陽先一步到達醫院試著搶奪嬰兒時期的慕容艾，但是失敗了。
似乎是命運使然，在他到達醫院的時候，他遇到了些麻煩耽擱了一些時間，慕容艾被另一個時期的自己抱走。
士兵島越來越近，在這裡可以遇到異能源頭，這是一次切斷異能源頭的機會。
“小零？”
小零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越是靠近士兵島，小零就越不對勁。
王陽意識到些什麼，“你知道這個地方？”
也是，基因合成物貌似是從士兵島上面流傳出去的，是第一個製造基因合成物的工廠，小零自然是由那些人員製造出來的。
這就有點難辦了，王陽自己屁能力沒有，就一個死亡回檔，再就是聽力和視力比常人好上許多。
小零是他唯一的戰鬥力，她這樣子，王陽倒是有些擔心她幹不幹得贏李敖。
“沒事，我撐得住。”小零弱弱地道，“不要丟下我。”
這時，藍色火焰忽然出現迅速將整座島嶼覆蓋，即使隔得很遠，王陽還是聽到島上傳來的求救聲。
“還是不行嗎？”王陽自語。
火焰之後，再是海霧，那藍色火焰來得快去得也快，對面的船隊離開，只留下漆黑的無人島嶼。
那些火焰退去，海霧也跟著消失，和王陽所知的歷史一樣，整座島只有小蜃躲著逃過一劫。
果然還是如此嗎，一切都是命運使然，結局都是早已設計好了的，無法改變，一切的一切必然會走到必然的終點。
王陽嘆了一口氣，“我們走吧……”
小零松了一口氣，她很怕這個地方，這裡似乎有著她藏在最深層最可怕的恐懼。
這個步驟也失敗了，王陽也沒想到會成功，當時去切斷異能源頭的時候，去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成功，僅憑小零恐怕遠遠不夠。
自己得去尋找異能者和基因合成物了，為後面的決戰做準備。
當然，還有這個東西。
王陽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藥丸，這是和他一起穿越而來的BS6異能阻斷藥丸。
“可惜，我對這東西一點都不瞭解，那時一直是王雪在研究這東西的。”
該怎麼辦呢？王陽首先想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鴿，對了，他應該可以。
那麼，下一個步驟就是你了。
該怎麼找到白鴿呢？
“小零！”
“在！”
“幫我去收集最近發生的車禍事件，城市中所有的車禍，然後把姓周的死者全部挑出來。”
對了，就是周月，周月的能力也必不可少，得找到她。
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吧，嗯，好像還有一個，最近慕容北會被某些人關顧，可以去試著救他。
隔天，城東精神病院，王陽坐在床上抽著煙，煙霧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他呆坐了許久，終於抓起起筆在信紙上寫了起來。
他剛才在病房中翻找了許久，又在值班室翻找了許久，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慕容北留給自己的信。
他終於意識到什麼，那封信並不是慕容北寫給他的，而是自己寫給自己的，又是一次隔空對話。
貌似，這封信可以暗示些什麼，回想著，王陽將那封信的內容寫在信紙上。
“王陽，這次你不要這麼遲鈍，一定要早點注意到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王陽自言自語。
那時，王陽清楚地記得自己並沒有在意信上的內容，認為這些跟自己沒有關係。
寫好後，等墨跡晾乾，在將信紙平整地塞進書封中然後封好。
離開前，留下紙條，算是慕容北的絕筆，雖然王陽並沒有沒有見到慕容北。
“小零！”
跳出窗外，小零立馬遞過來雨傘。
黑暗的水窪中沒有自己的倒影，古代的時間線被自己改變了，不知道是那一個時期的自己。
越是深入瞭解，王陽越發感覺到時間線的混亂，越陷越深，卻越來越弄不明白。
按道理說，還沒有到那個時代，未來的自己還沒有失誤穿越到宋朝，應該不會導致鏡面失去倒影。
但鏡面就是失去了倒影，說明那個時間段已經穿越了。
這就好像證明了每個時間段都有一個自己，而每一個自己並沒有聯絡。
一整恍惚，雨滴從傘上滑下落到水窪之中，水窪盪出圈圈漣漪漸漸擴大。水窪中，因為漣漪，自己的倒影變得模糊。
這是……
“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小零歪著腦袋，看了一眼王陽，又看了一眼水窪中王陽的倒影。
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我懂了！”
各個時間段怎麼可能會沒有聯絡呢，那只是時間線以及素亂了，王陽在努力調整改變，時間線自己也在努力調整恢復正常。
看來，一切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