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轉過身，但她不是沈月。
“你們終於來了，我可是等好久了。”
她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虎牙，“我叫羅萬玲，是你們的委託人。”
“……”
王陽腦子已經亂糟糟得像一團黑芝麻糊，這兩個女孩到底是啥情況，自己怎麼看不懂呢。
羅萬玲彎腰觀察王陽的表情，然後嘟嘴，“你們是不是見過沈月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不要聽信沈月的話，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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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退後一步，和蘇媚兒對視一眼，咬耳朵小聲交流。
“蘇媚兒，這兩個小女孩是怎麼回事，誰是你的委託人？”
“不知道啊，網站又沒有實名制。”
“現在怎麼辦。”
“誰給的錢多就幫誰。”
蘇媚兒看著羅萬玲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辦事可以，先給錢。”
“不是說付定金就辦事嗎，我可是已經付定金了的。”
“小鬼！我改主意了，我要雙倍的錢，不然我就幫沈月去了！”
“你……”小女孩氣得鼓起來，憤憤地拿出一個錢包扔在蘇媚兒的身上。
蘇媚兒撿起錢包，往錢包裡面瞄了一眼，嘴角彎出弧度樂了起來。
王陽則是一腦黑線，剛才他似乎看見蘇媚兒眼睛中冒出$的符號，一副萬惡守財奴的嘴臉。
他心裡惡狠狠地吐槽一句，又看向小女孩羅萬玲，“小家夥，你要我們幹什麼？”
“當然是查殺害方老師的兇手啊！”
“那你知道什麼？”
“不知道，我知道還找你們幹什麼？”
嗯……好像的確是這樣。
離開教室，王陽先去往二樓的校長辦公室，沈月說過，那裡藏著三份檔案。
和這所學校一樣，校長辦公室也很陳舊，設施也很少，像是十幾年前的裝修風格。王陽之前就有些懷疑，這裡並不是一個學校，而是一個鬼屋。
找到放文件的櫃子，蘇媚兒口袋中掏出一根鐵絲在鐵鎖裡搗鼓了幾下，那把陳舊生鏽的鐵鎖咔嚓一下開啟掉在地上。
“你還會開鎖？”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幾次了嗎，我開鎖很牛批的！”蘇媚兒一翻白眼，開啟那幾個櫃子。
櫃子中還真有三份文件，應該是只有那三份文件。那三份文件泛黃得很有些年代感，因為房間潮溼，摸起來還皺皺巴巴的。
這三份文件分別是三個老師的資料，看著這三個老師資料，蘇媚兒心臟像是綁上了石頭沉到了湖底。
這三份資料不止有著三個老師的基本資訊，還有著這些老師死去的詳細過程，詳細到就彷彿是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死去。
第一份資料是牛傑偉的，也就是故事中的那個牛胖子。十年前，他是第一任吊死在麻繩上的老師。
吊死的時候，他的手指間有抓著鋼筆留下的紅印，他死前應該是在寫著什麼東西，或者是想留下什麼線索。
第二任吊死麻繩上的老師，不，應該是一個保潔人員。
她叫沈麗，貌似是沈月的親生母親，剛工作沒多久就吊死在麻繩上了。
第三個就在樓下，方子儀，還吊在麻繩上沒死多久。
“我先說說疑點吧。”
蘇媚兒將檔案放下，“首先，這個學校很早之前就廢除了。”
蘇媚兒在手機上按動一會兒遞給王陽，那個手機螢幕上寫著星帝小學廢於2012年，大概在8年前就已經被廢除了。
我說為什麼這學校怎麼看起來這麼老舊，原來是這樣……那方子儀到底是誰，學校8年前就被廢除了，她不應該是這裡的老師啊？
“第二個疑點，小女孩是怎麼吊死的，小女孩才七歲，就算是搭座子也就夠不到天花板上的麻繩。還有，這兩個小女孩是什麼人。”
知道學校早在8年前就已經廢了，蘇媚兒現在也開始覺得沈月和羅萬玲這兩個小女孩有問題。
回過頭，果然，剛剛還跟在他們身後的羅萬玲也消失不見蹤影，就像鬼魂一樣。
蘇媚兒腿有些哆嗦，往王陽身邊靠近了一點，然後小聲道，“還有，這個地方始終飄著濃郁的超腦電波味道，但無法判斷具體位置。”
這時，走廊中傳來一陣陣輕快的腳步聲，慢慢迴盪，越來越近。
門悄無聲息地推開……
“你們在這裡啊，我說怎麼沒有看到你們。”
沈月從門外探出頭。
她臉上掛著笑容，但在這一刻，王陽覺得這個笑容就像是畫上去的一樣，模樣像一個牽線木偶。
“檔案你們找到了沒有，哦，你們找到了啊……”
沈月看到了那三張檔案，走進來將檔案拿了起來，“是這三張，你們應該已經看了吧，我想要你們幫我查一下殺害媽媽的兇手。”
“這個兇手應該也是殺害方老師的人。”
方老師？
王陽抓住沈月語句中的漏洞，學校8年前就廢了，方子儀可能是過來調查的記者或者是其他什麼人，但她絕對不可能是一個老師。
王陽還好，蘇媚兒看著小女孩沈月臉上一臉古怪神色。
小女孩歪著腦袋，臉上變得不悅起來，“你們是不是見到了羅萬玲？”
“沒有。”
“騙鬼啊，都寫在臉上了。”
沈月憤憤然地兩手一拍，“我跟你說，她不是人……”
很巧，羅萬玲那個小女孩也是這麼說的。
王陽一撇嘴，“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你要我們怎麼幫你找出兇手？”
一切都安靜下來。
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嘶吼，被風吹起飄在半空中的每一片細微的東西似乎也變換著拼成鬼臉。
黑暗中，羅萬玲僵硬地笑著，喉嚨中卡著石子一樣吐出幾個字拼成一句話。
“當然有辦法，聽說過通靈遊戲沒有。”
羅萬玲眼中死沉暗淡，嘴角始終掛著像是畫上去的笑容。
她偏了偏腦袋，“沒有線索，那我們就要他們親自告訴我們線索怎麼樣……”
王陽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剛才，在小女孩偏頭的那一剎那，他分明看到了小女孩的鼻子有一圈勒痕，一圈像是麻繩勒出來的陳舊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