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過說之前我們需要說好。給你想法子可不能白想，就不用你給我銀子了，給我幾塊姜即可。”
老者又從鼻子裡發出來一聲哼，開口道：“你可知那麼一小塊姜值多少銅錢？你的法子又值多少錢？”
曲小琦一臉驚異的看著老者，開口道：“姜那種東西有水就能發芽，完全可以像蔥蒜一樣栽種，即使是在自家院子裡，天氣暖和的時候都能種植……”
曲小琦突然啞然，知道古人不是笨蛋，她之前見過林彩鳳嬸子拿來的薑片，是乾薑。
“正如你所想的，姜主要產自淵國，他運輸出去的姜全都是乾薑。”老爺子搖搖頭，又繼續說道：“北源南淵西森東晴，他們所擁有的國土是朝的四倍。他們的一半國土，原本都是朝國的天下，這才讓皇室被迫成為朝國的君王，讓弱大的國家被欺凌至此。”
曲小琦嘴角抽搐了一下，開口道：“雖說之前一直戰鬥的不可開交，目前的狀態，其他國家依舊與朝國有密切的往來，對不對。”
老大夫點點頭，對曲小琦輕微轉移的話題有些不滿。
“這四個國家，哪裡最富？”
“淵國，淵國南部被海水侵蝕，成為了主要的曬鹽地，鹽與大部分藥材，其他國家都需要向淵進購。”
“這就對了，大夫啊，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又能在這麼小的地方開起藥店，你一定很有本事。”
“就算你拍老夫的馬屁，老夫也不會多給你一塊姜的。”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曲小琦多少能摸清這老大夫的性子，雖說嘴上不鬆口，其實心裡早就對曲小琦接下來要說的話感了興趣，“老大夫你可知牙粉。”
“牙粉？”老大夫一愣，疑惑的問道：“用牙齒做的粉？”
“不不不，是保護牙齒的粉。富貴人家現在不都是用鹽刷牙嗎？那東西鹹，刷起來又不舒服。”曲小琦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伸出手示意老大夫給她幾塊姜。
“你把話說完，我才知道你這個主意是不是可以施行。”
“吝嗇！將治療口腔頑疾的藥物磨成牙粉，賣給富貴人家，不過你施行這個，需要有認識的進貨渠道，還要能在南淵站穩腳跟。官員好糊弄，給點好處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老大夫陷入沉思，富人的錢確實是好賺。
這也只是一個法子，知曉如何治療牙疾的大夫比比皆是，只要他這邊將牙粉賣出，其餘人皆會效仿。
“不妥，醫者的名聲很重要，若是其餘人冒名頂替老夫賣牙粉，最後弄死了人，老夫可是要蹲大獄的。尤其是在其他國家，我更站不住腳跟。”
“那你就賄賂官員申請商標啊。”
“商標？”
老大夫古怪的看著曲小琦，這娃娃口中這麼全都是一些他從未聽過的詞。
“裝牙粉的盒子內部設定一個小圖標，這個圖示不用特別起眼，在官府那邊入個案，籤上白紙黑字。你和官員人手一份，若是之後有人要陷害你，看這個圖示便是了。”曲小琦第一次有這種她在這個世界還不算廢的感覺，她作為一個現代人所知曉的知識，在古代確實是能引起一些細小的改變。
老大夫陷入沉思，所以這件事情最重要的便是與當地的官員打好交道。
“老夫在淵國確實是有幾個交好的好友，他們與老夫師出同門，確實能照拂老夫一二。”
“這不正好，進貨渠道也有了，就剩下研製配方了。”
“說的容易！老夫老胳膊老腿，去淵國折騰，你可知到我師兄弟那，便要二十天的路程。”
“老爺子，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您看看您是老了，你這不還有徒子徒孫呢嗎？實在不行，你就收個徒弟，你看啊卿怎麼樣？天生神力！扛著你走十里地都沒有問題。”
“別跟我提徒子徒孫，我就沒那個兒子！混小子被女人迷住了，非要去闖蕩什麼江湖！現在死哪都不知道呢！還有啊卿，我收他做藥童都會被那群老不死子笑話，怎麼可能收他做徒弟！”老大夫做夢都沒有想到，此刻送上門自己沒有收，日後求著他做自己的徒弟，對方也不屑一顧。
“算了，不管你想不想做，主意我是給你出了，姜你可不能不給我。”
“你這小娘子，怎麼如此貪財？罷了，便給你兩塊乾薑吧，沒有下次！”
曲小琦露出燦爛的笑容，開口道：“其實我也不想讓您出遠門的，我原本打算進山裡採集一些藥材，到你這賣的。若是你走了，這城裡可沒有其他的醫館了。”
“哼，藥材哪裡是那麼好找的，你認識藥材嗎？周圍村落的人那麼窮，不也是因為他們目不識丁，不懂醫理，又不認藥材嗎？遇到小病連自己出去採藥都不會。”老大夫面色陰沉，周圍的山裡險峻，根本就不是曲小琦這種小身板能去得了的。
就算是再加上啊卿這個大塊頭，也沒有多少活命的機率！
“可不能進行人身攻擊，他們不也是活得挺好的嗎？只是這裡沒辦法種植水稻，要不然他們的生活會更加滋潤。我可是見過像人參、靈芝還有鹿茸這種昂貴的藥材的！”雖然只是現代被風乾了的，還有網上的圖片。
老大夫沒有再說什麼，給曲小琦拿了兩大塊姜。
這次進城收穫頗為豐富，也花去了不少銀兩，最讓曲小琦開心的還是懷中的兩塊乾薑。
如果老大夫真的要去南淵的話，或許可以讓他帶兩塊新鮮的生薑回來。
只要培育得到，她完全可以成為暴發戶。
臨近城門口時，啊卿的神色有些不太對，抓著曲小琦的手死死的，渾身也有些僵硬。
“你怎麼了？哪裡痛嗎？是不是餓了？怪我，光顧著跟老爺子扯了。”曲小琦連忙掏出早上做好的窩窩頭，遞給了啊卿，自己也拿了一個。
啊卿接過窩窩頭，沒有吃，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曲小琦咬了一口，有點硬，“味道還行，吃一口吧，回去我去綵鳳嬸子那買些肉，今晚還吃大米。”
昨天人多，曲小琦已經用去了一多半的米，現在家裡的米只能吃一頓的了。
曲小琦只希望在山中真的能毫不費力的遇到人參和靈芝。
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就像曲小琦這樣，渾身沒有一點肉，胸 部甚至比啊卿還平。
兩個人出了城門，啊卿的神色才有所放鬆，大口的吃起了手中的窩窩頭，哪還有一絲嫌棄的模樣。
只是曲小琦並不知，他們剛才的一舉一動，正被一群人盯得死死的。
“大哥，怎麼不追上去？”
“我們被發現了，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城門口的小攤附近，站了五個黑衣人，若是曲小琦在場，便能認出，他們就是今天在米店內停留的那些人。
剛才說話的便是站在最中間的人，是五個人中最高的那個人。
“老四，動動腦子，你著什麼急，沒聽到米店掌櫃的今天跟他們的對話嗎？明天一早，他們便會進城，和我們一起進山。”
“老三，你說話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雞皮疙瘩都起一身！”最高的人用手搓了搓胳膊，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叫三哥！沒大沒小！找打不成？”
“大哥，他當真是朝國……暗閣榜首的人？”又一人開口。
“不會錯的，我之前見過他，老二你就是太過謹慎了。”被稱為大哥的人開口道。
“如果我們送錯了人，被暗閣閣主發覺朝國榜首的人還在京城，死的便是我們了。”
“我已經拜託江湖上的兄弟幫忙打探榜首在不在京城，不會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的。”大哥開口勸慰道。
一直沒有開口的瘦小男子此刻正觀察著五個人，雙眼中滿是精光。
讓五個人滿肚子疑問的便是啊卿現在的狀態，為何發覺他們跟蹤又遲遲不肯動手？還有啊卿在人前表現的樣子，實在是和傳聞中大相徑庭。
五個人嘀嘀咕咕的回到了米店裡等江湖的朋友們送訊息回來了，不過他們得到的訊息是，京城無恙。
這讓他們開始躊躇要不要動手。
“或許只是長得像的人？”老二開口。
“就是，那個人一看不是傻子，就是呆瓜，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榜首？如果所有皇帝都那麼容易刺殺的話，也不可能全都被暗閣排在榜首。”
“他不過小小的王罷了。”
“王八？老五你真是語出驚人。”
一時間場面有些靜謐，所有人大眼對小眼，良久之後，才拍板決定不以身涉險。
老五輕蔑的看著四人，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唇部開合，無聲的吐出兩個字‘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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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琦此刻正在家裡頓肉，出城前她花了進二十文錢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和土豆。
土豆燉肉可以說是曲小琦鍾愛的食物了，如果有醬油和醋便好了。
曲小琦還留了一部分肉準備一會兒剁碎了做丸子湯，正好將那些喜人的綠色植物全都扔進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