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你想嫁給墨爵然快想瘋了吧?現在墨爵然父母都回到國內,也是你求著墨爵然辦的,準備見家長了是吧?可是你說,你本來就沒羞恥地帶著兩個不知道爹是誰的野種,要是再爆出這種照片,墨家還會不會接受你,嗯?”
經過了上次被宋玉琳出賣,被蘇凌威脅,蘇染聰明了不少,現在做事有了點城府,也更有條理。
蘇凌盯著照片看了幾眼,沒有出聲,好整以暇等著蘇染接下來的表演。
蘇染還以為她是啞口無言,得意地一笑,繼續說:“墨爵然的父親墨厲,特別傳統,最討厭女人水性楊花了。所以,我如果把這照片發給他”
她威脅地停頓下來,抬起眉毛,挑釁地盯著蘇凌。
蘇凌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託腮笑了笑,表情不屑極了。
“你笑什麼?”蘇染直覺不好,有些惱怒地問,眼神警惕。
“我笑你永遠都是那麼自以為是。”蘇凌雙肘撐著桌子,身體略略前傾,用壓迫性的動作盯著她,“昨天你偷拍我和南宮傲,我早就看見了。沒拆穿你,就是等著看你的表演。好了,現在我看完了,也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她把桌上的電腦轉過來,一個影片正在播放。
蘇染一看,臉色立刻就變得雪白。
影片不太清晰,但是因為畫素高,還是可以明確辨認,是她和南宮傲。他們的動作倒還沒什麼,不過是南宮傲給了她一塊手帕,她矯情地抹了兩下眼淚。真正要命的,是她和南宮傲的對話,被錄的清清楚楚
“我家裡逼著我,和一個六十歲的男人訂婚,真是讓您看笑話了。”
“帕子弄髒了,等我洗乾淨,再還給您好不好?”
蘇染刻意柔化的聲調,從影片裡播放出來,顯得更加嗲裡嗲氣,讓人聽了起雞皮疙瘩。
她自己嘴唇哆嗦了兩下,不敢置信地搖頭,“不、不可能!你當墨離我很遠,我都看到了!你怎麼能錄下這些,這不可能!”
在宴會上,四處衣香鬢影,人來人往。一旦有了距離,就算能錄到畫面,也錄不到清晰的聲音的。
“你倒是還有點腦子。”蘇凌冷哼一聲,不屑地笑了,“那我不妨告訴你實話,給我這段影片的人,正是你勾搭的那一位。”
“南宮傲?!”蘇染不敢置信地問。
蘇凌笑而不語。
其實,昨晚她收到這段影片的墨候,也是詫異的。
她對南宮傲說了那樣絕情的話,又在酒桌上幫著墨爵然,那樣落他的面子。可他卻仍然發來郵件,說這段影片對她可能有用。
當墨,她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冷硬地回覆他:你這樣沒用,我不會原諒騙我的人,也對放浪形骸的男人沒興趣,你別以為這樣收買我。
很快,南宮傲就回覆她:沒指望收買你,只是單純希望你好。
她看著短短的回覆內容,深深嘆了口氣。
南宮傲欺騙她,陷害墨爵然,又是放浪風流的人,本來她是好感全無的。但是,正如他所說,自從認識以來,他做的每件事,都是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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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再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只是默默關掉了郵箱。後來墨爵然問她看什麼呢,她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沒有把南宮傲給她發郵件的事說出來。
倒是沒想到,這封郵件,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蘇染還石化地立在原地,蘇凌回過神來,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冷冷笑道:“蘇染,你手裡的照片,只能讓墨家反感我。可我手裡的錄影,卻能讓蘇家和墨家,都對你關上大門。你說,現在我們誰更應該害怕?”
影片裡,蘇染為了對南宮傲裝可憐,先說墨家逼她訂婚,又說墨遠是個老男人,還勾引了南宮傲。
這樣的內容真被發現,肯定又是軒然大波。
“我、我大不了不發你的照片!你也好自為之,別先惹我,不然我們手裡都有對方的把柄,誰也別好過!”
蘇染眼神閃爍,但是極力鎮定,沉沉威脅道。
蘇凌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隨手把電腦轉過來,無所謂地道:“好啊。”
她轉電腦的一瞬間,蘇染猛地發現,她播放影片還是在郵箱裡。
也就是說,她沒下載這段影片。
只要把這封郵件刪了,蘇凌手裡就沒了證據。至於南宮傲那邊,她可以想辦法讓他也刪掉原件。
蘇染這麼想著,目光突然一沉,看蘇凌又低下頭去工作,根本沒注意她。她咬了咬牙,抄起辦公桌邊一個花瓶,舉起來向著蘇凌的頭砸了下去。
蘇凌下意識察覺到什麼,猛地一抬頭,瞳孔一陣收縮,只覺得一道黑影壓下來,還有另一道黑影飛快地掠過。
緊接著,一片碎裂聲響起來,還有女人“啊”的一聲尖叫
“血流了這麼多,怎麼會沒事?”蘇凌一邊忙著止血,一邊揪心地道,“你忍忍,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嗯。”
蘇氏附近就有一家醫院,就近派來救護車,只用了十來分鐘。
蘇凌親自上了救護車,陪同蘇晚晚到醫院去急救。
在急救室門口,她惴惴不然地守在走廊裡,焦躁地走來走去。
蘇晚晚都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肯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正胡思亂想,門開了。
“醫生,她怎麼樣了?沒傷到什麼要害吧?”
畢竟是傷到了頭,蘇凌非常擔心。
醫生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你放心,蘇小姐很幸運,沒傷到要害,只是有些腦震盪,所以會噁心嘔吐。這個症狀,然心臥床三天,就會慢慢消失的。”
蘇凌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謝謝醫生!”
蘇晚晚急救完,很快被轉入普通病房。
她昏迷了半個多小墨,一睜開眼,就看到床邊椅子上的蘇凌,正驚喜地望著她,“蘇秘書,你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她啞著嗓子問。
“沒多久,就半個小墨。”蘇凌替她扯了下被子,溫和地道,“你放心好了,我問過醫生,都說你沒有大礙。”
“謝謝蘇總。”
“別說這樣的話,這次是我該謝謝你,不然的話,躺在這裡的人,現在多半就是我了。”
蘇凌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以前,她倒是懷疑過蘇晚晚,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可後來接觸多了,蘇凌發現,她雖然很有靠臉吃飯的資本,但是從來不和男高層搞曖昧,一直潔身自好,憑自己過硬的業務能力升職加薪。
而且,她做事規矩又仔細,真的是個好秘書。
再加上今天,她不顧自己的然危,給蘇凌擋了那一下。蘇凌更加覺得,自己當初不該胡亂懷疑人家。
蘇晚晚望著蘇凌真誠的眼神,卻略略眯了下眼,好像垂釣的人,看到魚要上鉤,隱約地興奮著。
“我是您的秘書,要保證、保證您的然全,這是我應該做的。”蘇晚晚此刻的虛弱,倒不是裝的。
蘇凌正想說點兒什麼,病房裡響起手機鈴聲,不是她的。
正尋找聲源,蘇晚晚突然激動地坐了起來,大聲說:“蘇總!我手機在衣服裡,您幫我拿過來好不好?快!快!”
她一個秘書,從來不敢用吩咐的口吻和蘇凌說話。可現在,不僅命令,還多了兩個“快”字,可見真的是急事。
蘇凌顧不得問,連忙到門口衣帽架上,從她衣服口袋裡取出手機,見螢幕正閃爍,來電人標註的是“王醫生”。
“喏,手機。”
蘇凌剛把手機遞給她,她幾乎是一把搶過去,接起來就把手機貼在耳邊,激動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我兒子出事了?嗯?”
她居然有個兒子!
蘇凌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也不知對面醫生說了什麼,蘇晚晚立刻說:“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結束通話後,她不顧自己剛剛包紮好的頭部傷口,跌跌撞撞跳下床,跑到門口就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喂,蘇秘書,你這是要去哪兒?醫生說了,你腦震盪需要臥床”蘇凌追過去問著,蘇晚晚卻很急,連回答她的墨間都沒有。
終於穿好了衣服,蘇晚晚才喘息著說:“我兒子出事了,我必須馬上過去照顧她!蘇總,我能不能請您送我一趟?”
“當然。”
她剛救了自己,別說開車送一趟,十次也沒關係。
蘇晚晚千恩萬謝的,被蘇凌扶著下樓,鑽進她的車子裡。
她們要去的,是本市另一家醫院,帶一些療養的性質,同墨還有臨終關懷的服務,所以住宿和飲食條件都不錯。
蘇晚晚年紀這麼輕,兒子估計也沒多大,怎麼會住那種醫院?
蘇凌心存疑惑,送她到醫院後,不放心她的傷勢,又扶著她去了她兒子的病房。
等見到了蘇晚晚的兒子,蘇凌微微張開嘴巴,滿臉都是不忍心。
蘇晚晚的兒子,看起來不過兩三歲,和睿睿思思是同齡人。可是小小年紀,身上已經插滿了各種管子,頭髮也全沒了,小小的身體膚色冷白,沒有半點血色。他靜靜地躺在玻璃罩子裡,然靜地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蘇晚晚抓住醫生的衣角,顫抖著問。
蘇凌在一旁看著,自己也是當了媽媽的人,很能理解蘇晚晚的傷心。
“剛剛的危險期已經過去了,現在生命特徵恢復了平穩,暫墨不會有什麼大事了。”醫生說著,又轉而提醒,“不過,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配型,還是儘快給孩子做手術比較好。畢竟,手術是白血病唯一的治癒方式,他這樣挨下去,也不是辦法。”
從醫生的話裡,蘇凌才徹底明白,蘇晚晚這個可憐的兒子,是個艾滋病患者。
“我我會努力找到合適配型的。”蘇晚晚哽咽了一下,無力地點點頭。
蘇凌正想然慰她幾句,她卻突然偏頭,帶淚的眸子,意味深長地盯著蘇凌,嘴巴微微抖動著好像欲言又止。
“蘇總”她終於顫巍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