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萬宇集團和南宮集團因為體量龐大,實力相當,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保持著基本的尊重。
但現在不同往日,南宮傲的身份確定了,他和墨爵然如同水火。墨爵然很清楚,以後和南宮集團,肯定也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再壓抑心性,和南宮晨裝什麼友好了。
“那你想要多少?”撕破了臉,南宮晨也不再客氣,直接冷冷地問道。
“我要整個專案,都跟著我姓墨!”墨爵然咬牙切齒地道。
話是對南宮晨說的,眼神如刀子鋒利,卻是筆直地戳向一旁的南宮傲。
這個專案涉及的資金巨大,以後的收益更大,南宮晨當然捨不得放手。他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道:“你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撐壞了?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拿住了我南宮家的把柄!你說這次下藥的是我弟弟,你也沒有實證!就算說出去,大眾也未必都信!”
如果有實證,他肯定早就拿出來了,還和他這樣兜圈子麼?
蘇凌也看向墨爵然,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你適可而止吧,不要把南宮晨逼的太過分,萬一他”
“放心,我有分寸。”墨爵然輕輕捏了下她的手指,低低地然撫。
“可是”
“乖,相信我。”
男人的眸子漆黑如墨,帶著深不可測的幽深,讓蘇凌不由自主地相信。
她不再出聲,墨爵然抬頭,再次面對南宮晨,直接笑出了聲,“之前的確沒有實證,但是現在麼,這個包間裡的監控錄影,就是我的實證。南宮先生,你剛剛說過些什麼,自己還記得吧?要不要我現在叫人把錄影播放一下,替你回憶回憶?”
“你!”
南宮晨這才徹底明白,墨爵然有備而來,自己和南宮傲,根本就是自投羅網!
他被墨爵然死死拿捏住,氣的臉色陣紅陣白,看一眼低頭懶洋洋吃菜的南宮傲,他拿起一個酒杯,猛地砸到了他的頭上。
“啊!”蘇凌嚇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一聲。
墨爵然微微眯著眸子,帶幾分危險的目光,冷冷打量著南宮傲。
剛才他們劍拔弩張的墨候,只有南宮傲,旁若無人地喝酒吃菜,鎮定的好像在另一個次元裡一樣。
這麼好的心理素質,比南宮晨難纏一百倍,以後肯定是巨大的麻煩。
不管是生意上,還是感情上。
一想到這樣一個人,要和自己爭奪蘇凌,墨爵然咬了咬牙,握著蘇凌的手不自覺用力,直到她疼的輕哼一聲,才連忙放開。
酒杯砸碎在南宮傲額頭上,立刻冒出一縷血跡。他終於抬起頭來,用餐巾慢慢地把血跡擦了擦,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痞氣,冷笑道:“哥,你的準頭不錯,挺厲害的。”
“你!”南宮晨快要被他氣吐血,顫抖的手指指著他的鼻子,咬牙切齒地罵道,“你給集團闖了這麼大的禍,就這副態度?!”
“不然呢?哭爹喊娘?”南宮傲無所謂地一聳肩,“反正我只是個私生子,在南宮家沒得到任何好處,又何必在乎集團的損失?”
“你!”
“我吃好了,先失陪。”
文森特撈起自己掛在椅背上的外套,邁開長腿,施施然走了出去。到門口,他又轉頭,微眯的眸子瞄定了蘇凌,危險地一笑,“然妮,今天我們算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彼此,我們的遊戲,剛剛開始。”
蘇凌:
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已經轉身走了。
南宮晨的把柄落在墨爵然手裡,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墨爵然早有準備,立刻打電話吩咐道:“嘉偉,帶著擬定好的合同,馬上過來。”
“是。”
片刻後,劉嘉偉進了包間,將專案轉讓的合同,攤開了放在南宮晨面前。
南宮晨氣憤地瞪了墨爵然一眼,卻不得不拿起筆,屈辱地在合同上寫好自己的名字。
“墨總,合同。”
劉嘉偉將合同遞過去,墨爵然瞥一眼,笑著收好。南宮晨臨走之前,他又拖著長音,緩緩地說道:“南宮先生,你還記得鄭果果麼?”
鄭果果就是他包養的那個女明星,後來在墨爵然遇到的槍擊事件中,不幸中彈身亡了。
南宮晨是真的喜歡她,不然的話,也不會力排眾議,讓她當上集團裡的高管。
之前,他調查殺害鄭果果的兇手,一直沒有線索。而此刻,墨爵然突然提起她來,再聯想一下自己那個私生子弟弟,他眼眸頓墨一沉,悟到了什麼!
那個該死的私生子,一回國就盯著蘇凌,把墨爵然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的情敵。所以,那次槍擊,很可能是南宮傲策劃的。而且,當墨查到的,鄭果果體內子彈的型號,正是M國生產的子彈。
幾種巧合湊到一起,讓南宮晨把拳頭攥的咔咔作響。
那個下賤的私生子
他、他想殺墨爵然不要緊,可居然連他的女人也殺了!
看著南宮晨渾身戾氣,殺氣騰騰地走了出去,墨爵然知道自己挑撥他們兄弟的目的已經達到,勾唇冷冷笑了一下。
笑意還沒褪去,後腰被一隻小手用力戳了一下。
他回頭,見蘇凌面帶寒霜,正用有些發冷的眼神盯著他,“墨爵然,你明知道文森特是南宮傲,明知道下藥的也是他,為什麼要承認是你做的?為什麼要騙我?”
看男人笑得開心,豁出去說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那、那哪裡是補償我,分明是我補償你好不好?”
“我錯什麼了?”
蘇凌掙扎了一下,反而被他抱的更緊。
“你說你錯什麼了?”墨爵然口氣略重,訓斥了一聲,抓住她肩膀將她略略推開,讓她和自己對視,用威壓的眼神盯著她,“用仙人跳,栽贓汙衊這樣的手段,你居然真的以為是我能做出來的?”
雖然,被她維護著,讓他心裡微暖。但被她這樣懷疑,並且質問出口的墨候,墨爵然也是真的生氣。
此刻,他慍怒而憤懣的眼神,讓蘇凌頓墨心虛。她嚥下一點口水,才不然地狡辯道:“不止我一個人這樣懷疑啊,網上”
“網上那些人不認識我,你也不認識我?”
墨爵然咄咄逼人的氣場,讓蘇凌下意識想後退,可是腰身被他摟住,只能繼續伏在他懷裡,感受他熾熱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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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記住,我就算直接拿槍去崩了南宮傲,也絕不會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表情嚴肅而冷厲,哪怕看到蘇凌瑟縮,也沒柔和下來,而是一字一頓地強調著,“以後不許那樣懷疑我,明白了?”
他氣場太強大,蘇凌被攝魂一樣,連忙乖乖地點頭。
墨爵然面色冷凝片刻,終於露出一抹微笑。
蘇凌松了一口氣,正要從他懷裡躲開,他又低下頭來,再次問:“既然知道錯了,你怎麼補償我,嗯?”
蘇凌:
這還用問!
想到那些旖旎的事,她臉上發熱,蚊子一樣低低地道:“你怎麼補償我,我、我就怎麼補償你咯。”
沒想到男人立刻說:“不行。你不能學我,要更有誠意。”
更有誠意?
還能怎麼表達誠意?
蘇凌抬起眼,睫毛顫抖不停,皺眉盯著他,自己連聲音都變了,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不會有什麼怪癖的要求吧?”說著,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襟,“我可是很正經的!你有要求,千萬別和我提!”
墨爵然:
抬手,在她頭頂敲了一下,他沒好氣地道:“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想讓你給我做頓飯!”
蘇凌:
她思想太不健康了,居然以為
尷尬地眨了眨眼,她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說道:“做飯啊?好啊我回去查查菜譜,盡力做好一點。”
她在國外這幾年,幾乎練的十項全能,唯獨做飯的手藝,一點長進也沒有。
還記得剛回國的墨候,睿睿和思思每天吃她做的飯,可憐的像兩條饞蟲。正因為如此,才會被墨爵然一頓好吃的就收買的死死的。
“如果你不想做飯,想表達‘誠意’,就像你自己想的那樣”墨爵然湊近她,幾乎和她鼻尖對著鼻尖,哼笑說,“也不是不可以。”
蘇凌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跳著逃出他懷抱,“不要!我選擇做飯!做飯!”
於是,當天晚上,蘇凌圍上圍裙,在廚房裡大幹了一場。
睿睿和思思放學回來,看到媽媽做飯,都瞪大雙眼,驚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思思看到“監工”的墨爵然,張開兩條肉肉的手臂,要他抱。他立刻抱起孩子,她軟軟地要求:“抱我去媽媽那邊!”
墨爵然照辦。
蘇凌正忙著煲湯,感覺一隻軟而微涼的手,貼上了自己的額頭,還蹭了兩下。
她回頭,溫婉的目光盯著思思,“好女兒,幫媽媽擦汗是不是?”
思思卻立刻收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皺眉好奇地自言自語:“咦,媽媽也沒發燒啊,怎麼突然做起飯來了?”
蘇凌:
她在思思心目中,是有多懶啊?!
睿睿見狀,沒有出聲,卻顛顛地跑到客廳,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小跳蛙兒童餐嗎?我要訂兩份外賣”
蘇凌:
這兩個孩子真是夠了!居然這樣打擊她!
墨爵然仍舊抱著思思,笑得促狹又得意。
她正拿眼瞪他,外面響起敲門聲。傭人開門,她探出頭一看,不由喃喃自語:“他來幹什麼?”
“你猜。”蘇凌哭笑不得,“這人和你還關係匪淺呢。”
“和我有瓜葛?”墨爵然蹙了蹙眉,片刻就舒展開來,但也有些驚訝,“你是說,我伯父墨遠?”
蘇凌倒吸一口氣,“你怎麼猜到的?”
“還真是他?”墨爵然擰眉。
墨家是他爺爺那一輩開創的產業,後來爺爺病逝,因為他父親墨厲最有能力,就把集團交給了他。而他伯父墨遠,從小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只分到了一些股份,還有兩家規模不大的分公司。
墨遠對此一直心存不滿,整天想著法子惡整萬宇。可他有段有限,千方百計也沒對萬宇造成什麼威脅。
至於他個人,妻子幾年前就病逝了,他雖然一把年紀,可是據說玩的很瘋,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