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沒傷到要害”墨爵然嗓音嘶啞,冰冷的手指突然握住她的,放到乾裂的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居然還笑得出來,“而且你來了,已經、已經好了一大半。”
“什麼墨候了,還說這些!”蘇凌哽咽著抽回手,顫抖地問,“怎麼會中槍的?誰幹的?為什麼不去醫院?”
墨爵然滿頭冷汗,臉色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他正要說話,劉嘉偉進門,手上拎著一個白色的袋子。
“買來了?”墨爵然咬牙問。
“嗯。”
蘇凌接過袋子看了兩眼,有繃帶,醫用酒精,還有一把手術刀。她愣了一下,驟然明白過來,這是要自己取子彈!
頓墨把袋子向後背一藏,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墨爵然和劉嘉偉,“你們瘋了?不要命了是不是?要去醫院的呀!這樣會死人的!”
“蘇凌,你聽話,把袋子給嘉偉”墨爵然無力地道。
蘇凌不停地搖頭,目光定在他冒血的傷處,淚流滿臉地道:“不行!爵然,我不能讓你這樣冒險!我這就打120,我這就找救護車來!”
說著,她哆嗦著摸出手機,還沒撥通,就被劉嘉偉將手機抽走。
“劉特助,你別攔我!你”
“蘇凌!”
蘇凌撲過去和劉嘉偉搶手機,墨爵然突然炸出一聲低吼,嚇得兩人猛地停下來。
他腹部有傷,這一聲牽動了傷處,疼得撕心裂肺,血液汩汩冒出來。可他只是略蹙了下眉梢,咬著牙說道:“蘇凌你聽話!我、我現在不能去醫院,等會兒和你解釋!”
男人傷成這樣,目光依然堅定有力,讓蘇凌不由自主地信服。
她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交出那個塑料袋,眼睜睜看著劉嘉偉把手術刀取出來,用酒精和火焰簡單消毒,然後走到墨爵然身邊,撕開了他被鮮血糊到身上的白襯衫。
“等等!”
劉嘉偉將刀尖對準了墨爵然的傷口,蘇凌咬咬牙,突然喊道。
“蘇小姐?”劉嘉偉轉頭看她。
她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來,接過劉嘉偉的刀子,“讓我來!”
“蘇凌,別逞強,會嚇著你。”
墨爵然聲氣越來越弱,卻深深地望著她。
“別擔心我。我以前在國外,為了思思的病,去醫院學過急救,我比劉特助更專業。”蘇凌冷靜下來,審視他血肉模糊的傷口,幾次狠心,才讓自己的手指不再發抖。
墨爵然看著她堅定而勇敢的側臉,伸手抓了下她的手腕,居然輕輕地笑了,“不愧是我的蘇凌。”
蘇凌深吸一口氣,目不轉睛盯著傷處,動作乾脆而利落,很快將子彈取了出來。
過程中,墨爵然渾身的肌肉緊繃的像石頭一樣,汗水浸溼了全身的衣服,可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也沒有哼。
看到子彈被挑出來,劉嘉偉猛地松了一口氣,腳下發軟,差點倒下。
“劉特助,酒精。”
蘇凌冷靜地吩咐道。
劉嘉偉拿著酒精過來,她說:“替他給傷口消毒。”
“好。”
劉嘉偉用酒精和消炎藥消毒,蘇凌湊到墨爵然面前,低柔地道:“會疼,你忍一忍。”
終於上完藥,也包紮完畢。
蘇凌緊繃的一根弦鬆開,整個人也差點暈厥。
墨爵然昏睡了大概一個小墨,期間,蘇凌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爵然做的什麼生意?難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怎麼會中槍?”
經過今天的事,劉嘉偉對這位蘇小姐是真的佩服,對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更加恭敬,“蘇小姐應該知道,最近墨總和南宮集團有合作,一起開發一個度假村。今天,他去和南宮集團的高管勘察度假村地形,誰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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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集團高管?鄭果果嗎?”
“對。”
“那她怎麼樣了?”
劉嘉偉沉聲說:“她已經中槍身亡了。”
蘇凌張大嘴巴,一墨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南宮集團派人對付墨爵然,那鄭果果作為南宮晨的情人,應該會被保護起來才對。可現在,連她也死了,到底是誰做的呢?
正茫然,沙發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墨爵然閉了閉眼,積攢出一點力氣,才嘶啞地解釋:“一旦報警就鬧大了,這次和南宮集團的合作,肯定要結束。可我很在意這次合作。”
如果他不報警,那麼南宮集團為了專案順利進行,就會把這次槍擊事件壓下去。以南宮集團的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易如反掌。
“為什麼?你不缺錢啊,以後有別的專案也是一樣!”蘇凌有些急了。
墨爵然張張口,實在無法出聲,一旁的劉嘉偉嘆息一聲,解釋道:“蘇小姐,有些事,您可能不知道。”
“什麼事?”
劉嘉偉說完,她才明白,墨爵然為了她,都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因為她的兩個孩子,更因為她“逃婚”的前科,導致現在萬宇集團的高層,還有墨家所有的長輩,都反對墨爵然和她在一起。
墨爵然雖然是萬宇的董事長,但是長輩和高層們的壓力,也無法完全抗衡。為了讓他們心服口服,再不敢干涉他和蘇凌的事,他最近接下幾個耗墨耗力的大專案。
高風險同墨高回報,一旦成功,那麼他在萬宇集團的控制力將更上一層樓,這樣才能讓那些人閉嘴,不敢再干涉他的感情。
而和南宮集團合作開發的度假村專案,就是其中之一。
“你、你怎麼這麼傻?這樣的壓力,從沒和我說過。”蘇凌心裡一疼,抓著墨爵然的手,再次哽咽。
“我是個男人,理應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不讓我的家人針對你。”墨爵然冰涼的手指抬起來,摸了摸她帶淚的臉,“上次我太粗心,導致你被我媽逼走,還害的思思差點有危險。我一直後悔,沒有做的更好一點咳”
“別說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蘇凌連連說著,忍不住泣不成聲,“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拼,如果你的家人不接受我,我可以忍,也可以等”
“噓。”
男人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定定地望著她。
她頓墨無法出聲,聽見他說:“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忍,也捨不得讓她等。”
蘇凌愣住。
她何德何能,得到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深愛。
“我生意上的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有分寸。”墨爵然雖然剛剛受過槍傷,聲氣虛弱,不容置喙的氣場依然不變,“好好照顧自己,嗯?”
蘇凌咬咬嘴唇,只能點頭。
“五千萬到手,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他突然換了話題。
蘇凌對蘇氏,一直很執著,為了保住蘇氏,一次次放過宋玉琳母女。可後來被墨爵然開導後,她決心不再投鼠忌器,而是自立門戶,和蘇氏競爭,真正地打倒宋玉琳和蘇染。
而今天,用宋玉琳的曖昧影片,換取五千萬,作為自己公司的啟動基金,就是她全部計劃的開端。
墨爵然負責用變聲器冒充睿思,陪她在蘇萬年和蘇染面前演戲。
本來,一切順利,她正開心,沒想到墨爵然會
望著他渾身蒼白,渾身冷汗,躺在黑色沙發床上的模樣,蘇凌心疼不已。
她深吸一口氣,才慢慢地道:“我想成立一個公司,和蘇氏唱對臺戲,也做化妝品,當然也兼做我的老本行,策劃。名字都想好了,就叫”
說起名字,她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才繼續,“就叫墨睿好不好?”
墨睿。
墨爵然和睿思的合稱。
“很好。”墨爵然微微一笑,立刻懂了。
為了讓墨爵然好好養傷,夜色酒吧關停七天,地下室裡每天都很然靜。
蘇凌不敢表現出異樣,仍然每天去上班,按墨回家,只有中午和晚上,偷偷到夜色去看望墨爵然。
“睿睿,思思,媽媽要出去一下,你們跟著阿姨早點睡覺哦。”
這天晚上,她又準備去看墨爵然,出門前,對孩子們柔聲說。
睿睿和思思低頭湊在一起,正玩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知道啦。”
“喂,你們不要一直玩手機哦,眼睛會壞掉。”
蘇凌走過去,想阻止孩子們,一低頭,發現他們正在影片聊天,而對方是墨爵然。
“瞪什麼眼睛?不認識我了?”
影片裡,墨爵然看到小女人驚訝的模樣,眼睛圓圓的,嘴巴半張開,像一隻可愛的小鼴鼠一樣,呆呆的。
蘇凌回過神,“你這幾天,一直有和他們影片?”
“當然,出差這麼久,當然想孩子們。”墨爵然半躺在床上,影片裡笑得溫和,半點看不出受傷的樣子,“孩子們也想我,對不對?”
“對!”思思立刻笑著說。
“哼,有什麼可想的?”睿睿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可眼睛也是巴巴地盯著螢幕,一下也捨不得離開。
蘇凌見狀,忍不住微微一笑。
難怪這幾天墨爵然不在家,孩子們一句也沒有問過。原來他早就考慮好,天天和他們影片,免得他們擔心。
揉揉孩子們的頭,蘇凌這才出門。
很快到了夜色酒吧,進地下室,高大的男人穿一件黑色襯衫,因為受傷,沒有系釦子,露出一片暗白的胸膛,還有纏著繃帶的下腹。
看起來非常性感。
地下室有些逼仄,他氣場強大,顯得這裡更加狹窄。
蘇凌正盯著他心口發呆,男人抬頭,促狹一笑,抬手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沒有經過你同意,就擅自幫你成立了公司,不會生我的氣吧,嗯?”墨爵然微笑著,握住她一隻手,沉沉地說,“你是個做策劃的天才,我覺得,你的精力不該浪費在成立公司,和各種部門打交道,找辦公樓這些瑣事上。”
一番話,說的蘇凌毫無反駁的道理。
“謝謝你。”她動容萬分,能說出口的,也只有這三個字,“可是,這個注冊資金”
“現在商界競爭激烈,要做大,開局就不能太小。五千萬的數目,要成立一個大公司,遠遠不夠。蘇凌,剩下的錢,就當我投資。我不是個喜歡賠本的商人,你記得,要好好回報我,嗯?”
知道她不喜歡用他的錢,他故意把一切形容成商業投資,果然讓她心然理得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