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濤哥有什麼陰謀,我必須要幫他實現,我有種步步為營的感覺,搞不好一步走錯了,就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陳強血本無歸吧。
陳強很著急拉著我看料子,我沒有看料子,而是看公示板,公示板上有料子的資訊,我需要在公示板上找到能夠讓陳強血本無歸的料子,這總比在上萬塊石頭裡面找要強的多。
“八千七百多快石頭...”
這次公盤大會所有的原石有八千多塊。
“怪...”
多了,多了不止一塊兩塊,而是多了一千多塊原石,這不可能,老緬如果要控制玉石出口,只會步步緊逼,把原石的數量減少在減少,因為物以稀為貴,他們已經收回了所有玉石礦產資源,嚴禁開採,就是為了減少翡翠原石的數量,現在又為什麼多投放了將近百分之十還要多的原石呢?
這不合理。
陳強很著急,但是我現在一點都不著急,我在抽絲剝繭,關鍵的人物還沒有來,我沒有急著出手,而且暗標不能讓陳強傾家蕩產,我沒有辦法估算其他人出的價格,如果我貿然讓陳強出上億去買一塊暗標,就算最後他中標了,他事後發現不對,也可以不付錢。
所以我只能投明標。
第四天,我需要在等四天。
想通了這些,我也就不著急了,我就帶著陳強四處轉悠,帶他看石頭,就如濤哥說的那樣,這裡的石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們買不起的,而買的起的,別人都已經在算計了。
這裡的料子真美,我看到一塊滿肉的翡翠料子,而且是帝王綠,雖然只有巴掌那麼大,但是我知道是天價,底價不貴,只有五萬八千歐,但是我知道最後的成交價肯定過億。
因為越好的料子底價越低,這樣就會吸引更多的人來競標,最後達到天價。
晚上交易市場封館,我們都回到了酒店,是交易館附近的酒店,我們三個還是住一間酒店,內比都雖然是首府,但是這裡酒店跟仰光不能比,跟國內三星級酒店差不多,牆上都是壁虎,一個個吃的跟豬一樣,可想而知這裡晚上蚊子有多少。
濤哥站在窗戶口,看著外面陸陸續續回來的人,我也在看,很多人都是成群結隊的,我一看就知是所謂組團來的人。
濤哥沒有看我,卻問我:“看的怎麼樣”?
我說:“等四天...”
濤哥點了點頭,沒有在多說一句話。
我也不在問濤哥,他不想讓我知道的,就算我問,他也不會告訴我的。
我在等,濤哥有一個陰謀,不,準確的來說是傑哥的陰謀,這個陰謀需要很多的角色來扮演,我也是其中之一,而我扮演的是要陳強血本無歸,我就好好的扮演好了,等四天。
我站在窗戶口,看著外面,莫曉梅快速的穿上衣服,酒店裡只有我們兩個,在這裡很寂寞,我們自然只能用那種方式來排解一下寂寞,而剛好他們把我們兩個又丟在了一起。
第四天,第四天了,濤哥跟陳強他們又去見某個人了,我知道肯定是至關重要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傑哥,我猜百分之九十是傑哥。
每次他們去見大人物的時候,都會丟下我,不知道在隱藏什麼,還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卑微。
我感覺到了卑微。
莫曉梅從背後抱著我,我覺得她很疲倦,很厭倦,我也一樣,被別人控制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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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曉梅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由,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轉過身,把莫曉梅摟在懷裡,我說:“自由?真正的自由不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是自己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我們都不像被當做傻子一樣接受別人安排的路,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這個自由”。
莫曉梅抬著下巴看著我,覺得很驚訝,她說:“你能說出讓我覺得有哲理的話”。
我笑了起來,我說:“早告訴過你,別把我當孩子”。
莫曉梅又把頭埋進我的懷裡,呢喃著說:“早就把你當做是男人了...”
我笑了起來,但是我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我急忙推開莫曉梅,她嚇了一跳,果然,下一刻我就看到門被開啟了。
是陳強,他回來了,他看著我們,臉上有些奇怪的神色,我跟莫曉梅都有些亂,我急忙說:“回來了?濤哥呢”?
陳強狐疑的看了我們一眼,臉色不好看,但是也沒有多說,而是說:“在下面,他讓我上來叫你們...”
我看著陳強出去了,就跟莫曉梅對看了一眼,莫曉梅也有一點慌張,我們像是在偷情被抓個正著一樣,心裡慌張的要死。
我們趕緊出去,我知道,大事要在今天發生了。
出了酒店,我們上了車,濤哥跟貴子都在裡面,我們到了之後,直接開車去了公盤大會。
安保還是一樣嚴格,但是今天的氣氛明顯不同。
保鏢多了,私人保鏢多了,而且,在大廳的休息區中間的部位擠滿了人,但是在四個拐角卻又很多空位,在空位上只做了幾個人,這很奇怪。
這只能說明,那幾個佔據空位的人不一般。
我四處張望,我想看到傑哥,但是沒有,傑哥還沒有出現,我的心裡有些毛了,不應該的,他應該出現了才對,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我開始懷疑我的猜測,非常懷疑...
我們沒有地方坐,只能擠在一起,我看著大屏幕上的公示螢幕,這個時候公佈了第一批的中標名單跟石頭。
名單一公佈,整個大廳都沸騰了。
我看著中標的石頭跟人員,我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
一號石頭,兩千七百萬歐,中標人,劉濤...
二號石頭,三千萬歐,中標人,陳廣發...
我看著中標人,我心中震驚了,濤哥,陳廣發,陳強,他們都投標了,而且全部都是高價中標,他們不可能有錢支付的。
螢幕上一連串的出現很多數字跟名字,我覺得都是濤哥的人在投標,而且都是以高價中標,這是為什麼?
炒價格嗎?沒有道理,濤哥沒有理由幫老緬炒價格...
陰謀...
濤哥對於螢幕上的數字沒有興趣,他拉了我一下,跟我說:“看到拐角那四個人了嗎”
我看著東南西北四個拐角的人,他們都很普通,穿著沒有多大的講究,陳廣發也在裡面,之前他來的時候就佔據了東邊的拐角,一開始我還沒怎麼注意,現在我卻注意到了他的氣場。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問,濤哥說:“他們四個是緬地公盤大會的四個霸主,每次公盤大會最好的料子都是他們看中並且買走的,無人能敵”。
我聽到這裡,才明白這四個拐角裡的人為什麼能有這麼大的氣場了。
但是我不明白濤哥要說什麼。
濤哥看我迷糊的樣子,就說:“這四個人一個是揭陽人,那個揭陽人是陳廣發上次他在這裡買到了一塊假料子,令一個是福建人叫林茂盛,另外一個是神奇國人,還有一個是本地的玉石商人,揭陽人跟福建人是我們的人,這次出現一塊料子,我們都是為這塊料子來的”。
我們的人?我心裡隱隱感覺到真想就要浮出水面了...
我說:“那塊料子是明料”?
濤哥瞪著我,說:“如果是明料,你也沒有必要出現在這裡了”。
我聽著有些訝異,我說:“你想讓我確認那塊料子是真是假,有沒有貨?”
濤哥點了點頭,說:“是的,如果有貨,我們一定會拿下的”。
我沒有在說話,也沒有看那四個人,濤哥之前沒有跟我說這件事,一定是料子不是暗標的料子,而是明標的料子,今天就是明標開始的日子,所以他才今天才告訴我。
我們在等,等了一個多小時,螢幕上出現一些資訊,我看了一眼,知道明標開始了。
我看著很多明標的石頭被放出來,有很多暗標的箱子被封箱,這就是封一批出一批,不會讓市場混亂。
這次的明標的料子很少,只有三百多件,第四天放出一百二十件,第五天也是一樣,第六天放出九十多件。
這個時候那四個人突然都動了,我看著他們都站了起來,朝著原石存放區走了過來,我知道那件料子出現了。
濤哥看著他們動了,就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我們也一起過去了,我們都沒有看其他的石頭,而是跟著那四個人。
展示區是一排排的架子搭建成的一個簡易的展示臺,在展示臺上有各種翡翠原石,成品的石頭,我們都沒有看這塊石頭,而是直奔最拐角的一塊巨石走了過去,這種大石頭看的人不多,因為價格在哪裡,肯定不會便宜,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塊暗料,在公盤大會上買暗料,絕對不會有幾個人願意嘗試的。
而事實是,也只有那個人跟我們來到了拐角。
我們都看石頭,沒有相互打量,但是其實各自心裡都是暗懷鬼胎,或許早就應該調查過資料了。
當我看到這塊料子的時候,我也被驚到了。
木那的料子。
底價,六千萬歐。
六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