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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自私

午後的陽光很燦爛,我靠著牆,抽起了煙,家裡沒有人,我一個人坐在家裡,我小時候經常一個人坐在這張小床上,每天惶惶不可終日...

現在不一樣了,我在慢慢的成長。

我很好奇一件事,我爸爸為什麼跟羅雯結婚。

他賺了一筆錢,這件事就開始了,我爸爸的名聲相信全世界人都知道,難道羅雯不知道?還是她裝作不想知道。

我看著火焰慢慢的燃燒到了菸蒂,空氣中凝聚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是我很喜歡,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醉的靠在牆上,閉上眼...

羅雯是為了我爸爸的錢才跟他結婚的嗎?

有可能。

但是我爸爸又為什麼那麼懼怕羅雯,是怕,不是謙讓,我爸爸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忍讓,否則,他也不會打死我媽媽了。

他們兩個人的結合看上去是一樁美滿的婚姻,但是我知道,裡面肯定摻雜了其他什麼事,我爸爸在努力的表現出自己是個好男人的樣子,讓羅雯相信他是一個好男人,不可否認,羅雯雖然三十多歲了,但是她還是風韻猶存,我不知道我爸爸是不是貪圖美色。

我以前對他們漠不關心,但是現在看來急需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牽引他們走在一起,又是什麼東西讓我爸爸那麼懼怕羅雯的離開,搞清楚了,有些事情就很簡單了。

突然我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菸蒂掉在了地上,我看著被燒紅的食指,很疼,想起跟桑姐一塊抽菸的時候,那時候沒錢,我們兩個會把煙抽到菸蒂,每次都被嗆的劇烈的咳嗽。

桑姐...

我將菸蒂撿起來,裡面的菸絲燒的很紅,我將菸蒂猛然按在我的手臂上,很疼,非常疼...

這是給桑姐留下的疤痕,我一定要找到桑姐,不管她是離開了我,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都要找到她,現在她就像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一樣,讓我無法自拔。

下午我去了學校,羅雯讓我去學校的,她說我是學生,就應該呆在學校裡,我知道她是為了什麼,為了讓我監視她的女兒,對於劉裴,我心寒的很,真的,我還記得那天我被人圍住讓她報警的時候,她居然漠不關心的走了。

為了讓給羅雯一些有關劉裴在學校的訊息,我還不得不真的監視一下劉裴的行動,否則,我就對羅雯失去了作用。

班級裡還是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在悶頭看書,這個房間裡的人全部都是被未來捆綁的野獸,表面看著呆板,但是內心異常的狂野,他們在蟄伏,在隱忍,當可以變態的那一天,這裡的所有人都將變的讓人不認識。

我不想活在未來,我只想活在當下...

下課之後,所有的野獸都適當的放鬆自己,但是他們也只是站起來在窗戶邊上走動,看著窗外的風景,這間屋子沒有鎖,但是這些人只是看一眼,然後繼續坐下來讀書,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放過。

我趴在窗戶上,很享受這變態一樣的寧靜,我跟一群完全不認識的人成了同學,這跟三年以前,沒有人關心問,跟我交流,他們都厭惡我,擯棄我。

三年後又這樣。

三年前的那個教室裡還有張瑜知道我的存在,而三年的這個教室——都是鬼。

午後的陽光很悶,我的視線漸漸被一個身影所遮擋,我不經意間抬頭看著擋住我視線的人。

陽光下的她像一朵聖潔的蒲公英,就這麼飄啊飄,飄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著她,有些如此如醉,我覺得是在做夢,她不可能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又逃課的,說,這次是為了什麼?”

她質問的聲音都是那麼甜美,我真的很想牽著她的手跟她說話,把我心中的一切都告訴他,但是我卻冷酷起來,我轉過頭,我說:“不用你管...”

聲音很冰冷,但是內心卻很焦躁,沉默,我們都沉默了,我心裡很難受,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麼能用這樣的言語來傷害她呢?

我心中最純潔的小花——張瑜。

請你原諒我對你的自私。

“你給我出來。”張瑜說:“你給我說清楚,什麼意思?”

爭吵,我們像是在爭吵,像是情侶一樣發小脾氣,我喜歡這種小情調,更喜歡那些野鬼把目光從書本上轉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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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人都在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除了呆滯之外,我看到了他們眼神中的羨慕,還有嫉妒。

張瑜在上初中的時候就是校花,我知道學校有多少人為她瘋狂,陸昊這樣的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我知道這裡有很多人都在暗戀她。

是的,我看到他們的眼神的時候我就能看的出來了,那種自卑,那種怯弱,那種惶惶不安怕張瑜被別人搶走但是自己又無能為力的表情,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是內心已經被別人跟她說話的事情燒起了嫉妒心。

我深深的懂得他們此刻的內心,因為我曾經也是這樣。

他們是野獸,都是偽裝的高手。

我說:“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沒有看張瑜的表情,我知道她在生氣,我反而很欣賞這間教室裡其他的人的表情,憤怒,都被我的話點燃了憤怒,很多人都不在看書,有的人顯得很焦躁,有的人有意無意的對我看過來,表現出很憤怒的樣子。

但是他們都不想被拆穿內心的世界,所以都在沉默的看著我。

張瑜說:“你出不出來。”

我站了起來,還不情願的走出去,我不想張瑜真的生氣,不想她真的離我而去,我走到外面,她站在我的面前,瞪著我,她還是那麼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吻她,心動的感覺真的很美好,但是罪惡感又湧上心頭...

你說:“你什麼意思?”

我轉身,裝作很冷漠的樣子,張瑜跟在後面,我們一起下了樓,我走到操場上,張瑜把我拉住,跟我說:“你總是這個樣子,有事情就裝在心裡不說出來,小時候就是這樣,你從來不跟別人說,我以為我能開啟你的心,我以為是這樣的...”

我看著張瑜懊惱的神情,眼中的淚花在打轉,我知道她生氣了,她是一個動人的公主,卻要被我這個乞丐冷漠的對待,她有生氣的理由。

我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我知道如何表達我的內心,張瑜低下頭,不想讓我看到她哭泣的樣子,我這個時候很懷疑,我在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麼重要。

張瑜說:“好,你不說,我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你了...”

我看著張瑜轉身要走,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來,她錯愕的看著我,顯得很憤怒,剛要說話,我就說:“是你姐姐...”

聽到我的話,張瑜顯得慌張又好奇,她問:“我姐姐?”

我說:“是的,你姐姐不讓我接近你,她說我是小混混,會影響你,她讓我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你的面前...”

張瑜有些錯愕,她低下頭,心情變得憤怒起來,小聲說:“她憑什麼這樣,憑什麼...”

我知道我的話起作用了,當張瑜憤怒之後,就會對她的姐姐產生隔閡,那時候,她的姐姐將不會是我們的阻礙。

張瑜說:“那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聽她的?”

我苦笑了起來,我說:“她說要跟我做一個交易,如果我在纏著你,她就不讓我上課,要勸退我,我很想上學,我很想你幫我補習我很想跟你一起考上大學,如果,如果我不能上課的話...”

這不是謊言,而是事實,我告訴我,我說的就是事實,那天張嵐就是這麼說的,如果我要是在纏著她妹妹,她就會勸退我,她就是這麼說的...

所以我告訴我自己,這不是謊言。

“太可惡了,實在是太可惡了”張瑜說:“我去找她說清楚。”

我心裡一驚,我急忙拉著張瑜,我說:“怎麼說清楚?說不清楚,你只會惹惱她,只會害我被開除,如果她知道你一心幫著我,就會更加的痛恨我...”

張瑜沉默了,隨後點了點頭,很生氣,說:“以後我偷偷的幫你補習,她放學前會有一個小時的開會時間,我們就在這個時間補習,你一定要努力,哼,讓她知道自己的看法是錯的。”

我看著張瑜伸出手,我也伸出手,我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看著她倔強的樣子,真的好可愛,我知道,我跟張瑜的距離將會越來越近。

“大嫂這不好吧,揹著老大在外面跟別人勾勾搭搭的,還拉起手了...”

我跟張瑜轉身,看著說話的人,是周昆,他帶著幾個人朝著我們走過來,他說話的樣子很讓人生氣,但是更讓我生氣的是劉裴,她居然還跟這個周昆在一起,我看著她抱著胸,一臉冰冷的朝著我們走過來,眼神裡的敵意很明顯。

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這麼蠢,為什麼一定要對我有敵意。

我拉著張瑜,我說:“別理他們,我們走。”

“媽的給我站住,老子讓你走了嗎?”

我看著幾個人把我們攔住,我知道,又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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