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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請喝杯咖啡。

“柏哥兒,你磨磨唧唧幹什麼?”任梔雨就把這一句摔在柏哥兒臉上。報仇的快意表情。

“怎麼今天沒見亦真來呢?”夜燼絕看看窗外,問藍楓,“是不是請假了?身體不舒服?”

近來公司少不了她,他經常能看見她。藍楓道:“是請假了,不過不是病假,只說是私事。”

“什麼私事?”他立刻就泛起緊張,她又去看南璟風了?

藍楓打了個電話,上報:“亦真姐去參加項舟的葬禮了。”

“是嗎。”他淡漠地別開臉,像只糾結的小動物,“她和誰去的?”

“她一個人去的。”

“一個人去的?”聲音立馬繃了起來,一個人去找欺負受嗎?

夜燼絕遽然道:“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出去一下。”一陣風似的帶過門。藍楓忍著笑沒有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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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我當是誰呢。”任梔雨斜眼剔著亦真,“兩條河裡的船,今兒竟就碰到一塊兒了。怎麼,終於還是被夜家掃地出門了?”

項以柔招呼著進來的客人,笑聲一揚一揚,“做不成夜氏的少夫人,重擠回項家的屋簷下六個指頭上菜了?”

議論聲載進她的耳朵。亦真覺得這兩個人可真是無聊,衝著這份無聊,她們將來也不會有大出息。

“託你們二位的記掛,我還沒被趕出項家呢。”

亦真笑,“就算我真被趕出來了,也不會回來。瞧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已經談錢色變了,要是日子過得實在艱難,不然我幫你們項氏介紹幾個客戶?”

任梔雨嗤笑一聲。張樺倒是出來給她臺階下,態度還是頭動尾巴搖的。他這雙眼睛只有一個用處,區別少女跟女人,他現在看亦真更迷人了。

他的笑容簡直不正常。亦真厭惡地別開臉。任梔雨和項以柔就只是怒眼圓睜,居然一聲不吭。亦真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柏哥兒是第一個看到夜燼絕的,表情如願以償。

夜燼絕一見張樺那涎瞪瞪的眼神,有撅了他脖子的衝動。

他一個快步上來,亦真都沒發現,就被一隻有力的胳膊兜進了懷裡。她有點意外。

“你怎麼自己來了?”夜燼絕把她調轉到另一邊,實打實的肢體接觸,護衛著她沒有半分鬆動。

“我知道你忙。”亦真笑。她真希望這場戲能一直演下去,因為在這場戲中,他們的默契是真的。

忽然就沒人說話了。要搭訕也不能是這個時候。

“我們走。”夜燼絕圈著亦真的腰,護衛似的。他已經很久沒對她這麼親暱了,她一時竟有些潸然,跟著他上了車。

“怎麼好端端就來了?”夜燼絕看向亦真,提醒她系安全帶。

“覺得應該要來。”

他嗤笑一聲,又是那刻薄無溫的態度。

“現在我們還沒有離婚,不要一個人出席這種場合。別人怎麼想?嗯?”

“我知道了。”亦真低頭擺弄手指頭。他也沒放過她的這個小動作,心裡有些癢癢,想伸手撫弄她的頭髮。

柏哥兒敲了敲車門。

夜燼絕微驚,搖下車窗,笑:“長高了。”

柏哥兒回頭看了看身後,很慌張,彷彿怕有人追出來,直截問:“哥哥,你可不可以帶我走?”

夜燼絕下意識看了看亦真。亦真低頭噙齒,假裝沒聽見。顯然,她還記得柏哥兒的冷漠,自己也知道柏哥兒的冷漠只是她為自己的冷漠尋找的理由之一。

夜燼絕笑:“好啊,你要去哪兒?”

柏哥兒頓愕,窄長臉顯得更長。不過和夜燼絕一起離開總是第一步,於是他又笑,“好久沒見了,我想請哥哥喝杯咖啡。”

夜燼絕又笑了,開了後車門請柏哥兒進來。是孩子總要長大的,特別是這種環境裡長大的孩子,他對柏哥兒倒是欣賞成分更多。

亦真聽見夜燼絕說“我先送你回去。”點了點頭,柏哥兒察覺到這兩人有不對。

車停在夜家門口,似乎是“家醜不可外揚”,亦真居然聽見夜燼絕叮囑她一句:“路上慢點。”

簡直受寵若驚,她無表情的臉對上他的,臉上竟有一絲淺淺的笑意。

“嗯,知道了。”她背過身就走了。這個男人可真是可恨,當著外人的面對她那麼好,背對著人又對她那麼壞,簡直可惡。

她的背影停頓了一下,而後恨恨又決然地走了,像是下定決心不去看他。夜燼絕哼笑一聲,見她走了才啟動車子。

咖啡廳裡,柏哥兒儘量作出態度很老成。

那圓熟的腔調與他稚氣的臉龐十分不搭,偏偏他一本正經,像個濃縮版的成人一樣,比手畫腳費力表達,時不時擔心腳上的鞋子會掉下來。

“你放鬆一點。”夜燼絕笑眼睇著他。

柏哥兒被他這看透一切的眼神震了震,那種對偶像的崇拜感瞬間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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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哥兒侷促地喝了口咖啡,饑荒似的,問:“哥哥,可不可以幫我離開項家?”又搶一句,“我知道哥哥幫得到我。小真姐姐的底氣都是哥哥給的,但是小真姐姐不能開口去要求哥哥,自己的命運得靠自己爭取。”

夜燼絕半笑半蹙眉,柏哥兒這半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從前那麼一個僵板木訥的人,現在完全大相徑庭。經歷一定不好受。

夜燼絕收斂了笑容,有些嚴肅:“為什麼你這麼想離開項家?你這個年紀,沒辦法選擇自己的監護人。”

“項先生只是把我當做他的繼承人來栽培,但是並沒有對外公開承認我是他的兒子。”柏哥兒掇掇肩,幽默又無奈。

“現在項先生走了,更加沒有人會承認我。”柏哥兒忽然湊近,低聲道:“項先生的死是有預謀的。”

“任梔雨和項以柔想推張樺上位,透過張樺來掌控項氏。所以張樺現在才那麼狂妄,在家裡說一不二。”

夜燼絕就盯著柏哥兒看,他現在說的這些應該都是實話,畢竟現在他只是個孩子。

“你說項舟的死是有預謀的,怎麼證明?”夜燼絕問。

柏哥兒笑:“我在任梔雨和項以柔的房間裡安裝了監聽器。任梔雨以前是個護工,她在項先生的藥裡動了手腳——”

“誰指使你做這些的?”夜燼絕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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