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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正好互補。

蔣茜茜切齒,鼻翼微闊。氣氛頓如瓦罐爆破前蟄伏著危險的黑暗般,兩人無聲的對峙著。

亦真有些心虛,將垂掛在耳畔的碎髮擄在耳後,作無辜狀。

“我覺著這設計不錯。”梁熙救駕,將圖紙傳給亦真,亦真趕緊把圖紙豎起來,擋住臉。蔣茜茜還不至怒火攻心到抄起咖啡刃毀自己的作品,抄襲盜竊除外。

“真是個機靈鬼。”

午間亦真來公司找夜燼絕,開心的跟被少爺收房的通房丫頭一樣。當然還有別的目的。

“夜阡陌真的跟項以柔在一塊兒了?”

夜燼絕呷了口薄荷茶,翻著手裡的檔案:“在一塊兒是真的,但未必是真的在一塊兒。”

亦真靜坐著,問:“雅凜是誰?”

“夜阡陌真正喜歡過的女人,後來自殺了。”

“她長什麼樣?”

夜燼絕抬頭看亦真一眼,又低下:“忘了。”

亦真沒有拆穿他,會意到他不想說,也就不再追問。正好時間卡在飯點,不太尷尬也就揭過了。

兩人去樓下的餐廳簡單吃了頓飯,酸湯肥牛雙份辣,柔糯滋潤的粉蒸肉,還有一份玉米排骨,都撿的她的喜好。

“今天秦巍的秘書聯絡我。”吃到一半,他冷不丁說了句。

“咱們去澳洲的那段時間,秦巍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好在這老家夥心眼多,發現司機的異樣,以保養車為由躲過了一劫。後來就去山莊別墅度假,得知我回國,這才準備回公司。”

亦真細細回味了一下整起事件:公司從總部調回的大批老骨幹,是夜阡陌的人。於是公司內部分成了三派,以夜阡陌和夜燼絕馬首是瞻的兩大對立派,以及秦巍一方為代表的中立派。

秦巍不能選擇夜阡陌,原因有四:

第一,夜阡陌那頭的勢頭太強,秦巍若站夜阡陌那頭,就有了謀求算計之嫌,夜景權勢必生疑。秦巍野心更甚,蠶食鯨吞多年(基金會就是苗頭),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試險。

第二,假使秦巍和夜阡陌勾結起來擠走夜燼絕,一山難容二虎。下一個出局的就是秦巍自己,因為夜景權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出局。

第三,秦巍站夜燼絕這邊,以平衡公司內部權利為由,在夜景權那邊是完全行得通的。秦巍不僅能借夜燼絕扳倒夜阡陌,還能借夜燼絕的財力實現AI技術的投資。

第四是一個隱藏原因。秦巍把AI技術的研究核心全盤托出,卻被幾乎能過目不忘的夜燼絕做了備份。一旦秦巍真的和夜阡陌那邊鬧出動靜,夜燼絕完全可以憑此威脅秦巍:秦巍是沒法打著公司的名義把這個策劃賣給別的公司的,有盜竊之嫌。而夜燼絕可以,還能作為投資商坐收盈利,秦巍就只能坐等研究多年的心血化為灰燼。秦巍自然不會甘心。

於是秦巍想拉攏夜燼絕,夜燼絕卻遲遲不表態。托盤出AI計劃的秦巍惶惶不安,假裝站在夜阡陌那頭,想施壓夜燼絕來拉攏自己。夜燼絕卻根本不為所動,直接撂挑子不管了,帶著亦真跑到澳洲遊山玩水,逼的夜景權坐不住,只能出面壓制夜阡陌。

秦巍是個聰明謹慎的,不敢真的靠在夜阡陌那頭——所以權利被不斷削剪的夜阡陌會怎麼做?

夜阡陌即抓不著秦巍的把柄,又沒法拉攏秦巍。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好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正趕夜燼絕身在國外,鞭長莫及——這是夜阡陌解決秦巍的最佳時機,因為完全不用擔心會腹背受敵。秦巍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故才心膽皴裂形如被閹割,也因此保得一條老命。

秦巍估計差點被嚇死吧。所以一聽說夜燼絕回國忙叫秘書致電,現在只一心上趕著投奔夜燼絕,像浮萍抓住大樹一樣死不撒手,哪裡還敢提什麼條件。

亦真看著夜燼絕,這才回過味兒來:這小子不是一般的聰明。從前教她打德州撲克,說:“一個人應在最後一刻再做決定,要始終讓選擇權在自己手裡。不要急於表態,要讓事情自己圍著你旋轉起來,這個過程就像離心力一樣,你不想要的部分,會有人自動幫你剔除,而後事情會自動為你理順。一切顯得順理成章。”

夜燼絕看著亦真,挑眉:“幹嘛這樣看著我?”

亦真“咕嘟”一口排骨湯:“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又是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喜歡你傻唄!”

“我哪兒傻了!”亦真還覺著自己挺聰明的。

“哪兒都傻。正好和本少爺互補。”

“哦。”

“下午準備乾點啥?”

亦真想了想:“給豆芽和它的那位小朋友送貓糧的時候,阿姨讓我幫她買幾盆花。我打算去花店,順便給家裡買幾盆,還想給你辦公室裡添上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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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低笑,覺著跟過家家似的,“我跟你一塊去。”

“你又玩忽職守啊。”

顯然夜少爺毫無羞愧之心:“忙裡偷閒唄,太無聊了。”

下午進公司時就碰到了夜阡陌和項以柔,項以柔迎面就斜了亦真一眼,亦真不甘示弱,白眼回之。

倒是這兄弟倆,表面人中龍鳳的,私下掐架如火似荼,一裝一個準兒。這照面打的是一點尷尬也沒有。

夜阡陌又不自覺多睞亦真一眼,項以柔覷著他,覺得戳眼,卻先衍了冷意堆在眼角。接著擱置嘴邊的話嚼了又嚼。才道:“快了,不過是她最在意的東西。”

項以柔是被夜阡陌那謎一樣的感覺吸引的,坦然來說這並不是愛,是經年累月被扼抑的好奇,如被乾冰延緩了花期的花,醞釀著詭譎,待怒放時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從她還是別人口中“私生女”時就開始了。任梔雨從不許她多事,生怕自己洩露什麼礙著她似的,進了項家以後甚至不許她跟亦真講話。

項以柔直到現在也不願承認,初到項宅時,她看到亦真站在旋梯上,抱著一隻英國短毛貓,高高在上的,穿著雪白的公主裙,榴花般的眼圓溜溜的,梳著蓬蓬的公主頭,像個精緻的洋娃娃。她其實有過那很強烈的羞恥——她居然很想同亦真做姐妹,像親姐妹那樣。

羨慕同嫉妒往往只有一線之隔。起先任梔雨叮囑她:“不要跟那個女人的女兒玩兒,她心眼多。”時她還不在意。是家裡的張媽夭折了那一點純真:亦真吃飯掉了筷子就是好兆頭——筷子落了地,四方買田地。

項以柔也想像小公主一樣,於是也故意弄掉了筷子,卻換來一聲拖長的“啊!”,卷著上顎,擠成咽喉深處的粗厲的吼聲,從半開的齒縫裡迸出來,攙著斥咄與不耐煩:“筷子落了土,捱揍又吃一嘴土!”

項以柔哭著跟任梔雨告狀,任梔雨卻是丁點的惱怒都沒有,項以柔看到她垂著眸子偷偷眨了兩下眼睛,似有點心虛,卻更似預謀了什麼現已完成。

她的目的達成了。項以柔趁亦真不注意偷偷丟了那只貓,翌日見亦真眼睛紅紅的,心裡一陣快活。

恨意接重而至。兩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兒坐在鋼琴前,亦真很快就彈溜了曲子,項以柔卻遲遲下不了手,被氣憤的任梔雨狠狠拿棍子打腫了手。

後來,無論是鋼琴畫畫還是英語,項以柔都似天賦裡欠缺一點火候,沒少挨任梔雨的罰,於是她便更討厭亦真了。

任梔雨對亦真格外好,旅遊時還寄了張密西西比河與墨西哥海灣交匯的照片給亦真。那張照片裡,河水是綠色的,而海灣是藍色的,涇渭分明,天壤地別。

一家人,兩家話。

亦真看過那張照片後就被她的外公接走了。亦老錚錚然地釘眼看著任梔雨,一雙銳利的鷹眼令人膽寒。

亦真走了。項以柔騰進她的臥室,在她的鋼琴上彈著不甚流暢的曲子。真好啊,項以柔躺在棉花糖朵兒似的床上,快活的翻了個身,現在她是唯一的小公主了。

這些年她也一直這般快活。但一想起從前那些事,項以柔就像被針狠狠戳了一下。

夜阡陌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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