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別館。
令夜阡陌分外詫異的是,夜景權今晚竟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察覺到夜景權有話要對他說,夜阡陌沒有急著上樓,坐在沙發上等他開口。
“阡陌,你是個聰明孩子。有些話我不說,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夜景權嘆氣:“到頭莫落得個'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的結果,收手吧。”
夜景權起身上樓,夜阡陌叫住他,眸子幽釅如墨:“爸,是不是無論我怎樣努力,在你心裡我都比不上夜燼絕?”
夜景權睞他一眼:“你們倆怎麼明爭暗鬥我不干涉,但是你不能拿集團的利益開玩笑!”
夜阡陌沉了一口氣,看著夜景權上樓,低聲:“爸,這次我一定要讓您對我刮目相看。”
翌日。
亦真醒來看表,都九點了,夜燼絕怎麼還不叫她起床?
頭有點昏,她賴了會兒床。起來洗臉刷牙時,夜燼絕正從廚房出來,手裡端了碗醒酒湯。
“還難不難受了?”他捋捋她的背,亦真回頭衝他笑:“我不想吐,就是頭有點難受。”
昨天她從車上下來可沒少折騰,吐了這位爺一身,他還有潔癖,沒把她丟路上真是個奇蹟。
亦真悶頭喝著醒酒湯,心道昨天晚上可真是糗大了。
等一下……她猛然抬頭:“昨天晚上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夜燼絕盯著她,挑眉:“不然呢?你想讓哪個男人給你換?”
亦真艱難地“咕嘟”了一口,盯著他:“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啊。”他露出回憶的神色,嘖嘖:“太瘦了。”
“真是謝謝你啊。”亦真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老夫老妻了都,有啥不好意思的。”夜燼絕啜了口咖啡:“今天早上晏晚涼給我打電話,老秦和夜阡陌那邊有點蹊蹺。”
“你早就猜到了吧。”亦真白他一眼:“我今天早上仔細想了想,雖然晏晚涼說的不無道理,現在大事小事要經夜阡陌過手,他可以給你使絆子,但你爸是傻子嗎?你爸不同意把你趕出董事會,誰能把你趕出去?夜阡陌絆不住你,萬一再被你揪著小辮子,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麼沒勝算的事,要我我也不做。”
“喲,小丫頭智商回升了啊。”夜燼絕支著下巴:“繼續說。”
“再說秦巍,他的死穴是你爸,他不可能真的和夜阡陌並成一派。假設秦巍是個蠢蛋,他要和夜阡陌聯手讓你出局,那下一個被出局的就是秦巍自己。”
“這麼肯定?”夜燼絕挑眉,但無疑,她說中了。
“原因很簡單,你爸不可能讓自己的親兒子出局。二選一,出局的一定是秦巍。”
“你說的挺對。”夜燼絕點頭:“那兩人不是傻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慫恿我爸把我踢出局。”
“那他們會用什麼辦法?”
“不知道。”
亦真轉了轉眼睛:“你說,夜阡陌知道秦巍的那個AI計劃嗎?”
夜燼絕沉思:“應該不知道,如果老秦和夜阡陌談這件事,他倆的關係可就脫不清了。”
“那如果我們把這件事透露給夜阡陌呢?”亦真眼睛一亮:“老秦假意投靠夜阡陌不就穿幫了嗎?到時候……”
“不行。”夜燼絕果斷搖頭:“收起你的小聰明吧,夜阡陌不是傻子,不會受你挑唆的。萬一他拿這事威脅老秦,到時候老秦可就真成他的人了。”
“夜阡陌沒有證據。”
“證據可以捏造。”夜燼絕戳戳她的腦袋:“別想著耍小手段了,你玩兒不過夜阡陌的。”
“哦。”亦真想了想:“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等著接招唄。”夜燼絕靠在椅子上:“反正現在是夜阡陌打理公司,我正好落個清閒。”
“這就是你不去上班的理由?”
“可以這麼說。”
夏熱酷暑日不宜出門,兩個人賴在家裡看電視。空調呼呼吹著冷風,亦真拿著水果撈從廚房出來,把窗簾拉的密不透風。夜燼絕睞她一眼:“大白天把房間弄這麼黑,暗示我呢?”
亦真白他一眼:“這樣才有驚悚片的氛圍。”
電視上放的是《靈魂擺渡》。近來高考熱,亦真想起高三的時候,她追的就是《靈魂擺渡》,一時心血來潮,逼著夜燼絕和她一起重溫高三時光。
“你高三的時候天天看這個?”夜燼絕把胳膊搭在亦真的肩上,想了想,她高三的時候他正在美國讀大二,其實就是掛名混日子,天天除了打拳沒事可幹。
似忽然想到什麼,他問:“咱們飛澳大利亞吧?”
亦真橫他一眼:“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去澳大利亞幹嘛?”
他答的挺認真:“你不是喜歡看星星嗎?我帶你去看南天銀河的南十字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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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不能看嗎?”
她才叉起一塊蘋果放在嘴裡,他突然湊過來,咬下蘋果,趁機親了她一下。
“傻丫頭,因為緯度的關係,北半球的中國是看不到南十字座的。”
“那我們怎麼去?”
“坐私人飛機啊。”
夜燼絕曾在澳大利亞呆過一段時間,興趣頗高地介紹:“大堡礁光活的珊瑚就有四百餘種,甚至有粉色和紫色的珊瑚,乘船到翡翠島也很方便,那可是個浮潛和深潛的好地方。”
亦真聽得兩眼放光:“可是我不會潛水誒。”
“我教你啊。”
“沒有半潛水船或者玻璃船什麼的嗎?”
“那哪有潛水好玩兒。”他把她的小手放在手心,“你想想,身臨其境在藍色的水下世界,能近距離欣賞珊瑚,身邊遊著繽紛的魚群,多有意思。”
“可是公司事態這麼緊……”
“少廢話,想不想去?”
亦真驚喜抬頭:“想!”
一切過夢似的,不久前兩人還在中國,一下飛機就是另一個世界。
有專車在外等候,夜燼絕打發走了司機,選擇自己開車。簽證什麼的亦真不擔心,都由這位爺辦了。
六月份的澳大利亞正值初冬,整個城市透著股老歐洲的味道,才五點鐘天就黑了,只能看到獵獵的樹影。車上備著衝鋒衣和薄羽絨衣,還有相機、食物、防曬霜和一個超大的保溫杯。
“外國人不喝熱水,我估摸著你時間快到了,紅糖都準備好了。”他指指左手邊的袋子,“這裡面有熱食,還有Visa卡,澳洲的移動支付尚未流行,你用這個買東西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