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念著年幼的時候那麼一點點來自父親的溫情，甚至在父親醉酒家暴後，警察來調查，都只是淡定的和警察撒謊。
“沒有家暴，父親對我很好，傷口是我自己滾下樓梯摔的。”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縱容和心軟造成了這一切。
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五十萬就當買了他的生養之恩。
從此兩人恩斷義絕吧。
……
纖塵撂下電話，但是中年男人卻一點都不生氣，滿是待解救的狂喜，趴在地上用雙膝快速移動，近乎是卑微的雙手把手機遞還給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九爺，您給纖塵發個地址，他馬上就能來！”
座上的男人沒有接手機，倒是站在他身後的黑衣手下接過去了。
男人翹著二郎腿，乾淨鋥亮的皮鞋和中年男人的灰頭土臉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得到剛毅的面部輪廓和拖著下頜的纖長手指，修長的腿包裹在昂貴的西裝褲下，腳尖在空中一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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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揮手，讓手下把地址發過去，用平緩的語調對中年男人說：“如果他來不了呢？”
如果忽略語氣中威脅的意味，那尾調上帶著的溫和，就像是一個極為溫柔的貴族名士。
可就是這語調，硬是讓中年男人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道：“肯、肯定會來的，如果……如果不來那我這條命就留在九爺這裡！”
被他叫做九爺的男人笑了一下，“這麼篤定？”
中年男人腆著一張老臉道：“他不會不同意的，上次那麼多的錢都是他一個人還了，我瞭解他，只要他答應了肯定會來！”
手下剛好把簡訊發出去，雙手遞還給男人，道：“九爺，成了。”
九爺接過手機，看到纖塵回覆了一個“嗯”字。
他中指和拇指指腹按住手機，手機在指尖轉了半圈，狀似不經意隨口一問：“剛剛我在電話裡聽他說，上次你也欠了好多錢讓他一個人還？”
中年男人說：“這……我也沒想到他們那群畜生會去為難一個孩子！我以為我一走他們就會放過他……”
九爺：“他們還把人打得半死，你去看過你兒子嗎？”
九爺平時話很少，也很少問這麼多，就像是突然對他兒子產生了什麼興趣一樣。
中年男人尷尬道：“……當時、當時我的確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哪有虎毒食子的……”
九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不緊不慢的說了個“哦”。
中年男人跪趴在地上，見九爺不說話，就試探性的問：“那……那我能先回去了嗎？”
九爺：“你覺得呢？”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人帶走，“我心情不好，找幾個人伺候伺候他，聽不到他慘叫，我就讓你們慘叫，懂？”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慌，大喊道：“九爺！……九爺你說拿到錢就放過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
九爺漫不經心道：“你這種讓兒子還債，兒子被你的債主打到半死都不去看一看的廢物，有資格說言而有信四個字？”
中年男人連忙手腳並用想逃開，但直接被九爺的手下給架住，拖到隔壁房間去。
幾秒鐘之後就傳出了中年男人的慘叫聲。
九爺看著手機上纖塵回覆的那個字，虛起狹長的眼睛，“我都捨不得打的人，他有什麼膽子讓別人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