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這一次不僅染漫和介嘉尼聽到了,連玩笑的孩子們也聽到了。
堂內瞬間安靜下來,孩子們面面相覷,警惕的看向堂外。
目光穿過瓢潑的大雨,染漫能清晰的看到門被敲動時發出的抖動。
“啪啪啪!”
第三次了!
那人顯然很著急。
聽到敲門聲的靈芳等人也從屋內出來。
“你們呆在這裡別動,介嘉尼去開門。”
安撫好孩子們,介嘉尼整了整衣裳,頂著雨就走出大堂,薄薄的一層靈氣籠罩著她,雨水繞道而行。
“吱呀~”
門開了,染漫將精神力開展而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滿臉是血躺在門口的泥水中,一隻手無力的向前伸著,想必是為了敲門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此刻他的氣息已經很弱了。
介嘉尼伸出兩根手指探到他的脖頸處,眼神一凝,隨即將那男子拖進了大堂。
草兒拿著一隻蠟燭走進,介嘉尼扯下黑衣人的面巾,只見一張慘白的臉,卻有著一撮白色的眉毛混在左眉中。
“此人是個什麼來頭?”
染漫在心中暗暗思忖,靈芳一行人也趕到了大堂,幾人遠遠的繞著大堂走了兩圈。
“主持,這下可如何是好?”
草兒見那人面色慘白如蘿蔔,不由得害怕起來。
這人莫不是要死在庵中吧?
“他受了重傷,此刻若是我們不收留他,他必死無疑。”
介嘉尼轉身衝著靈芳行禮,然後說道:“這裡都是女子,多有不便,真人可否幫忙?”
靈芳巴不得她將這來歷不明的人交給自己,立刻應下,便讓卿風將人抬到右邊的廂房中察看傷勢。
染漫隨之跟了過去。
“怎麼樣?”
思行久病成醫,對一般的醫理知識倒是懂一些。他脫開黑衣人的夜行衣,只見整個後背早已經是血肉模糊,而且左肩之上還有幾個巨大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了,看來是受傷有些時日了。
“這傷看著倒是罕見,不像是染冉大陸術法所能。”
思行用絲絹捂住口鼻,“而且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能堅持跑到這裡來,可見此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靈芳眯起眼睛,“仔細看看,能不能找出他的身份。”
又是一番搜查試探,均沒有結果。又將此人的嘴開啟,牙齒後並沒有毒藥。
思行衝著靈芳搖搖頭。
“現在他肩上的傷最為危險,已經感染惡化了,前面師父說在這庵中聞到了酒香,不知能否向那介嘉尼要來一些,否則這樣持續高熱下去,他挺不過今晚。”
染漫對這個介嘉尼甚是好奇,於是自告奮勇前去取酒。
預期中的推脫並沒有出現,介嘉尼很大方的帶染漫去屋後的酒窖取酒。
雨還是很大,二人憑藉著氣盾才避免成為落湯雞。
“主持,這庵中都是些女娃娃,釀這麼多酒可是做何用?”
染漫的目光掃過那一排酒壇子,密密的堆了一牆。
“這麼多張嘴都要吃呢,釀些酒拿到鎮上的酒樓去買才能勉強維持生活。”
若她說的是實話,染漫倒還是佩服她。這樣辛苦的維持著這樣的善事。
“只有這些了,你隨便取一壇吧,想必後面用到的地方還多。”
染漫依言取了一罈,介嘉尼站在門口等候,蛇信子一眼的眼神緊緊釘在染漫身上,好像生怕她多拿。
取好酒,染漫轉身欲出門,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她彷彿聽到了細細微弱的“救命”之聲。
身形一滯,餘光瞥見介嘉尼突增寒意的臉,染漫又將那壇酒放下。
“選哪一罈效果會更好呢?”
俯著身在各個酒罈上翕動著鼻子,可是一牆的酒罈都被她聞光了,那期待的第二聲呼叫聲還是沒有出現。
“姑娘,都說過了,這些酒是一樣的。”
介嘉尼顯然有些不滿。染漫只好隨便取了一罈酒走出門去,可是那個“救命”之聲彷彿在染漫出門的那一瞬間再次響起。
可是染漫再無機會折回去了,因為介嘉尼“啪”一聲將門鎖住了。
許是自己的錯覺?
帶著疑惑,染漫將酒遞給了思行。
一刀下去,黑衣人發出痛苦的“嗯啊”聲,將那些腐肉刮乾淨後,又是一碗烈酒淋下,黑衣人痛苦的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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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從劉樵的墨域中取出靈芳常備的金瘡藥倒在黑衣人的整個背部。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夠不夠硬了。”
顯然他的命夠硬,因為第二日他雖然沒醒過來,卻依舊沒有斷氣。
思行依舊在照顧那個黑衣人,靈芳三人前去子關鎮打探訊息,染漫與孩子們在玩耍。
“庵裡一直就只有你們嗎?”
“不是的,我們都是新來沒多久的。”
“你們介嘉尼對你們好嗎?”
這一問不得了,“介嘉尼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之前的人都去哪裡了?”
“介嘉尼說了,長大了,就可以離開這裡,去更好更大的尼姑庵生活。”
“哪裡的尼姑庵?”
小孩子們顯然被問懵了,“不知道,介嘉尼沒說,但是絕對是好的不得了的地方。介嘉尼從不會騙我們。”
“對!對!”
染漫窮追不捨:“所有人都可以去嗎?”
“對,介嘉尼說過,只要我們乖乖聽她的話,我們就可以去。”
“你們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玩~”
“只是玩?有什麼不可以玩的?”
“沒有。”
眾人一致回答,可是卻有一個小男孩不一樣“也不是,只是酒窖不能去。”
可是接下來無論染漫怎們盤問,都沒能得到任何關於酒窖的資訊,從孩子們的描述來看,這酒窖無論怎樣都是一個普通的酒窖。
“今日鎮上來了一隊商隊。”
眾人聚在一處商量今日的成果。
“對,昭家的商隊,據鎮上的人說,這昭家往年都是六七月過境,前段時間昭家的人馬才來過,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又有一隊人要從此處過境。”
彷彿是印證卿風的話,一個戴著帽子的小廝帶著挑著兩箱貨物的其他兩個小廝上門了。
“容姑娘通報一聲,昭家前來賣貨,不知姑娘門需要些什麼?”
歡兒打量了那人一番;“前段時間不是已經購買過了嗎?”
“哦,這次的商隊是從熊陸加的貨,將要運到雪狼大陸去,這裡山高地寒,姑娘們可以多備些。”
那小廝顯然身體不大好,歡兒一個女子對這高地的嚴寒都能泰然處之,而他卻抖著腳,看起來很是不耐冷。
有蹊蹺!
“這......”
歡兒為難了,她一邊抱怨著”最近怎麼會有這麼多外人來訪,一邊快步走進堂中求介嘉尼拿主意。
“主持說了,這些東西都不必要。您快回去吧。”
小廝踮起腳,透過門縫想要看清庵內的狀況。
“走吧,走吧。”
那小廝只得悻悻離開,但是染漫有一種直覺,他一定還會來,但是以何種方式她就不知道了。
“我覺得,我們一起行動的目標太大了,明天我們分開,各到一個村去打探情況。”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
可是老天似乎並沒有打算給他們機會,當夜又是一場大雨,一直延續到了天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屢次受挫的一行人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別著急,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明白的。大家還是安心休息。”靈芳都發話,染漫也只能在屋內繼續她的心法修煉,這兩日,她的經脈又打通了一處。
她一直想要去那個酒窖,可是前往酒窖必須經過大堂,而介嘉尼吃住都在那個大堂,讓她實在沒有辦法再次進入那個酒窖。
現在思行在靈芳的房間裡檢視黑衣人的傷勢,屋外雷聲滾滾,使得染漫再也無法繼續集中精神修煉。
“咕唧咕唧咕唧!”
羅琳獸彷彿受到了什麼威脅,四處分散開去,這下染漫的精神崩的更緊了。
“羅琳獸怎麼了?”
“咕唧咕唧咕唧~”
那個小家夥在染漫的面前跳來跳去瞎比劃,染漫愣是一句都沒看懂。
“什麼?你什麼意思?”
“飛?飛什麼?”
“抖?你抖什麼?”
“你怕打雷嗎?”
羅琳獸:我太難了......
在數次溝通無果後,羅琳獸吐著舌頭,暈倒在床沿上。
“你到底怎麼了?”
最後無奈的羅琳獸只得咬住染漫的手往門外拽。染漫看著那一道道的閃電和聲聲雷鳴,身心都在拒絕。
可是羅琳獸似乎並未打算放過染漫,硬生生將染漫拽出了房門。指向靈芳的那個房間。染漫粗略的看了看,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想要趕緊回到屋內。
可是羅琳獸並不死心,用喙啄著染漫的手背,染漫這才發現,羅琳獸並不是想讓她看靈芳的房間,而是看向靈芳房間的上方。
模模糊糊似乎並沒有什麼。
等等!
精神力向前鋪展而去。
那個在黑暗中盯著的紅色眼睛瞬間就發現了染漫的窺探,一道真火撲來,染漫的大腦一陣劇痛。
“不好,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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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到這裡了。最近在認真研究大神的文,然後突然發現自己不會寫了[笑哭/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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