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明朗起來,染漫又是在書庫裡泡了一晚。
透過書庫以及這段時日的外出打聽,染漫漸漸對月亮源也更加的瞭解了,而不是像當初的那樣,僅僅是從書本上的旁人的口述去想象。
月亮源,顧名思義,帶著月亮的清冷。土壤是淺淺的灰色,沒有過分的綠色,奇奇怪怪的生物倒是不少。
除了土壤的貧瘠和人口的稀少外,月亮源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它數量龐大的聖地高地、深淵、極峰和祭壇。
高地有隨著大陸的形狀有四塊,分別是首都安寧的西北部和其他的四處。極峰在大陸的西南邊緣,極峰之旁就是深淵。而祭壇則與染冉大陸不同就在安寧冰予殿內的映月宮。
而這些聖地都派有重兵守著。
染漫細細的思考著事情,連阿紅來到了身邊都不知道。
“小姐!”
抬起眼來,思緒還沒有回來。
“情非娘娘已經起來了,說是要回冰予殿去,少主讓你前去共用早餐。”
“我這去。”
阿紅按住染漫的肩膀,“小姐著什麼急,這副樣子又怎麼合適?”
儘管和阿紅相處也有些時日了,可是染漫還是有些不太適應被人伺候。
她被阿紅拉回自己的院落曇園。
顧名思義,曇園除了那滿園的曇花之外,就只剩兩棵桂樹了。房間的風格倒是合染漫的胃口,簡潔大方,關鍵是無時無刻不透著茶香,讓人甚是喜歡。
一開始染漫還誇讚過昭文博的細心。
“吶,小姐待會就穿上這件白衣前去見情非娘娘,阿紅再給小姐畫上妝容,定然美麗!”
“你這意思,我本來不好看?”
“沒有沒有!”阿紅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便立刻解釋,好在昭文博的理家方式和一般人不同,他一早就說過,主僕本就是平等的關係,所以,此刻阿紅也沒有要尋死覓活。
“哈!逗你呢!”
阿紅嬌羞的拍了拍染漫的肩膀,迅速替染漫收拾。
不一會兒來到了前廳,昨夜的混亂已經都處理妥當,情非娘娘捏著眉角,一副宿醉的倦容。
染漫上前請安,然後衝著昭文博微笑。
“昭家公子,我啊,”情非娘娘拿過染漫的手,“這麼多年了,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可惜,天不隨人願,如今見了令妹,覺得甚是親切,若是您願意割捨,可願意將這寶貝妹妹送與我做乾女兒?”
昭文博帶上笑容,“多謝娘娘的厚愛,只是,如今非常,時期,家妹又才剛剛回家不久,小人覺得此事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昭文博內心不屑,哼,相把我昭家好不容易維持的中立打破,拉我落水?
現在誰不知道月人間和月相守勢均力敵,而娘娘作為唯一一個沒有子嗣的後宮娘娘,若是得到了昭家的支援,自然有資格和那兩人較量一番。
可惜啊,她這點小圖謀怎麼能逃過昭文博的眼睛呢?
一頓早飯吃的暗流湧動。
飯必後,情非娘娘點名要染漫送她出去。
“娘娘小心臺階。”
染漫上前扶情非的手,情非藉機俯身在她身邊,用只有兩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既然現在你來了,我們又何必將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不管是月人間還是月相守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們何不靠自己?”
染漫低下眉,“一切聽從娘娘的安排,只是我需要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御龍劍。”
情非娘娘的腳步一頓。
“此神物不好找。”
“若是好找,我也不必為難娘娘了。”
“若是狸子再倒是可以問問他。”
“狸子......”
很快便到了轎子之前,情非娘娘上車離去,染漫目送那背影,但是眼底的東西卻不是那麼簡單。
如今的她,需要深入月亮源的核心才可以施展自己的計劃,找到御龍劍的蛛絲馬跡。
可是她不能著急,她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她相信以她昭家小姐的身份,不會沒有人動心思。
想到了昨晚見到的月人間,想起了他打量在她身上的眼神,更想起了他身後的小不點。
“這個月人間怎麼會帶著一個小不點在身邊?”
“小姐說的可是莫離?”
阿紅見染漫在自言自語,便答道。
“哦.......莫離?這個名字聽著倒是與執宰大人瞞相配,怎的成了月人間身邊的人?”
“小姐這就不知道了吧,這莫離也就在小姐前面幾天出現在大祭司的身邊的,因為出現的太突然,民間還有人猜測是大祭司的私生子。”
私生子?
腦海裡閃過莫離的純淨、黑白分明的眼眸,尤其是其中透露出來的倔強和獸性。
“不,應該不是他的私生子。”
染漫只覺得那雙眼睛在哪裡見過,卻又覺得太過模糊,一時也想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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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紅,更衣,帶我出去玩吧。”
“得嘞。”
染漫收拾好,正要轉身,卻遇上了從府外回來的肖子言。
一見那個冰冷帥哥,染漫的嘴角就不受控制的瘋狂上揚。
“肖大哥早!”
染漫對這個未來的嫂子,可是相當的討好了,生怕他一個不樂意了就拋棄了她哥。
只是,看樣子,某些傲嬌的殺手卻已經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嗯。”
高冷的頷首,走向了昭文博的書房。
染漫收起自己八卦的心,準備幹正事。
既然現在不是去冰予殿的時機,她何不去酒樓茶肆打聽打聽訊息,說不定能夠獲得一些與御龍劍相關的資訊。
況且,染漫也很好奇,民間的一些資訊。
選定了一家酒肆,點了一瓶桂花釀,染漫孤獨的聽著小曲兒。
這時她想起了當初自己和染亦、染婷婷一起外出聽書,還想起了無數個一群人擠在一張床上一邊暢談未來一邊喝著小酒的日子。
“唉,”
一杯佳釀下肚,阿紅有些擔憂的看著染漫。
“小姐,這是怎麼了?”
染漫默默阿紅的腦袋,“無事,就是有些感懷罷了。”
“小姐有什麼心事都可以給阿紅講啊。”
多麼相似的一句話啊,染漫想起了他那,那個被她留在陽墟的淳樸的男孩,染漫這一世雖然體會了許多寒意,可是有些溫暖卻是那麼相似。
又揉揉阿紅的腦袋。
“真的無事。”
“忍冬,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
手中的酒杯被纖細修長的手指劫過。
染漫震驚的抬眼,看去,是穿著深藍色戰袍的少年。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