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熊？水裡怎麼會有熊，還是說你這只熊會水？北極熊麼？”
“你這名不好，傳出去還以為我老四的弟兄都是水貨。”
福田麵包上，四哥手裡夾著一支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拍著後廂裡那個名為水熊的小弟的肩膀，皺眉似乎在思索著該給這個小弟起什麼名好。
黑仔最有眼力見，一見自己老大露出這副思索的樣子，他立即扭回身朝著後廂的水熊道：“阿熊，沒看四哥準備給你換個諢名麼，還不快謝謝大哥？”
“啊，謝謝四哥，不過我覺得水熊這名也挺好的……”水熊訕訕笑笑，低著腦袋任由四哥拍著肩膀，心中暗自嘀咕，這水熊的諢名都還是三個多月前他剛剛加入四哥這夥人的時候，四哥親自給他起的……這才三個月，四哥居然就完全不記得他了，還說他親自起的諢名不好，要再給他重起一個。
只是當小弟的，哪有不領老大情的道理？
四哥當即就朝著水熊瞟了一眼，皺眉道：“好個屁，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熊？我瞧你就一水貨。”
說罷，四哥吐出一口煙霧：“這樣吧，我看你小子虎頭虎腦的，你的名兒裡就帶個虎字，叫個什麼虎呢……”
黑仔：“嘿，四哥，大B哥那邊不是去年剛剛收了一個叫什麼黑虎的麼，要不乾脆給這小子起個白虎得了，正好跟大B那邊打打擂臺。”
“打擂臺？”四哥哼哧一笑，看傻批一樣瞧了眼黑仔，“你小子諢名裡也帶個黑字，你幹嘛不去跟那個黑虎什麼拳王的打打擂臺去？我告訴你，你和阿坤可千萬別小瞧那個黑虎拳王，那小子手裡是真有兩下子，我這次去傣國，連卡什老闆都專門提到過這個人的名字，這個黑虎早先也是在傣國一帶混過的，後來犯了事才跑回國內，之後才被陳斌收到了麾下，這小子看家本領是泰拳，但是他自從跟了陳斌之後的這半年多，連勝六七十場擂臺，卻從來沒使出過一招泰拳招式。”
四哥彈彈手裡的菸灰，眯起眼睛道：“老子雖然跟陳斌他們分開幹了，但是你們這幫小子可千萬不要小瞧陳斌那幫人，別看陳斌現在與世無爭的，但其實他心裡想的東西比我都要大，不然他也不可能金盆洗手了也還佔著老大位子不退位，怎麼說呢，總之你們最好不要跟陳斌那夥人產生任何交集，陳斌要有什麼要求，咱們現階段也要照做，能不惹他們就不惹他們。”
說著，四哥像是想起什麼值得感慨的事情，忍不住嘆了口氣：“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陳斌這傢伙收小弟當真有一套，那個黑虎拳王就不說了，單說他手下的那個阿南，現在那個阿南差不多算是陳斌手下的二號人物了，連老三這種老忠臣都被阿南比下去了不少。想當初，斌哥……陳斌收阿南的時候，那是不費一兵一卒，他自己一個人跑去阿南的地盤，跟阿南喝茶聊天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再打開門，阿南就成了他陳斌的小弟……老子特麼當初也是被陳斌給洗腦了，陳斌那個東西不去幹傳銷真特麼可惜了。”
“四哥，陳斌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後廂裡的水熊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四哥眯起眼睛，將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半晌之後，直到他手裡的菸頭只剩下了一個煙把，他才緩緩點點頭道：“這個人，他就是頭成精的狐狸，黑仔和大蟲見過他，尤其是黑仔，在外人面前，這個陳斌永遠是笑眯眯的，像是特麼溫玉君子一般的男人，但是私下裡……”
四哥將手裡的菸頭彈飛出車窗，搖頭道：“算了，不說他了，反正最少半年內，你們都不要去招惹陳斌那幫，三年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半年，繼續說說給這小子換名的事，水……水熊是吧？黑子給你起的白虎你喜歡不喜歡？”
水熊頓時露出一臉苦笑：“老大，白虎……我又不是女的，這名讓人聽了去，還以為我是什麼奇葩白虎女呢……”
“也是。”四哥拍拍水熊的肩膀，想了想道，“那你以後就叫虎仔，以後就跟著黑仔做事，你們也算是成立一個‘仔’系派。”
“四哥，拉幫結派這事我可不幹，我就鐵心跟著四哥就是了。”黑仔嘿嘿一笑，時刻不忘跟老大表表忠心。
果然，四哥立即滿意的笑了一笑。
不過也就在這種大家正聊得開心，氣氛融洽的時候，駕駛座上的大蟲忽然皺眉低聲說了一句：“四哥，後邊有輛車一直跟著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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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車上的幾人紛紛皺起眉頭警惕起來，副駕駛的黑仔更是立刻伸手出車窗，掰了一下外邊的後視鏡，看了半天才看到後邊隔著一輛白色別克和一輛紅色馬自達，有一輛磨砂黑色的奧迪車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的福田麵包。
黑仔一皺眉頭：“四哥，這不是之前警局門口的那輛奧迪麼。”
福田麵包車除了前座的兩個窗戶之外，剩餘的車窗全部都被遮擋住，所以坐在後座上的四哥根本看不到後邊的磨砂黑奧迪，聞言皺眉問了一句：“你確定？”
不等黑仔回答，駕駛座上的大蟲便點點頭：“四哥，就是那輛車，車牌號都一樣，這車跟了咱們四條街了，咱們拐他們也拐，有問題。”
四哥納悶：“難道是範警督？不可能，那窮逼哪兒開得起這種車。”
黑仔：“車裡好像坐了一男一女……好像是之前裝逼那小子和那個小丫頭片子，四哥，怎麼辦，要不要找個地修理修理這倆貨？其實我看那個小丫頭片子挺標緻……”
後座的四哥沉默了一會，又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再次被後廂的水熊……不，是虎仔侍奉著點上火。
“老子剛回來，先不要生事，這兩個小崽子應該不是天水區的，暫時探不清底細，這樣，下一個紅燈，黑仔去攆走他們，至於說那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