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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式作死第六式:

診金談妥,司徒器和陳神醫便即刻上路了,在這方面陳白朮可以說是十分敬業,他死也要堅持原則的樣子總會讓人又愛又恨。

在陳白朮指揮司徒家的下僕給他收拾東西時,他還不忘絮絮叨叨,一定要嚷得天下皆知:“也就是我在師父墓前發過誓,否則不管是你司徒器承諾了未來多少,司徒家後面又想拿出多少,這事都不可能成。”

陳白朮之前是真的很生氣,他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被人當作傻子愚弄。

祁和那麼著急趕過來,就是怕司徒家搞什麼騷操作,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司徒器比他爹要稍微會做人那麼一點,面對陳白朮的刻薄,他始終保持著沉默,不能說會完全聽之任之吧,至少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與大夫鬧出什麼不愉快。說就說唄,又不會掉塊肉。多年的紈絝經驗,也不是完全沒有帶給司徒器什麼,好比他早早就領悟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神技,誰也不能阻止他當滾刀肉。

直至陳白朮揚言要等司徒品醒來,也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的時候,司徒器才終於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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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與我阿兄說!――”司徒器皺眉,透出那麼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凌然之氣,有些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在一朝一夕間就改變的。只不過還沒說完,司徒器就後悔了,他意識到自己往日的說話風格大概有點不討喜。

何止是不討喜,簡直是教科書般的不會說話。

語氣生硬,頤指氣使,任何一個不吃這套的人,都會被激起很大的反感情緒。

司徒器渾身僵硬,盡己所能地調動了所有臉部肌肉,擠出了一個他覺得應該能被稱之為“和善”的笑容,福至心靈地對自己之前的話又做了些補充。

他說:“――好不好?”

任何話加上這仨字,都會莫名變得柔軟,化命令為商量。

再吃一個,好不好?

讓我喜歡你吧,好不好?

再玩一個時辰就睡覺,好不好?

陳白朮卻是一個激靈,抖得分外誇張,比風中的木槿更加花枝亂顫。他拍了拍葛布窄袖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這人就是這般古怪,不吃硬也不吃軟,甚至他覺得司徒器這膩歪人的語氣有一點淡淡的噁心。

真不知道現在大啟這種男子皆以面若好女為傲的風氣什麼時候才能終止。

真的會有人欣賞嗎?

祁和……

就很欣賞啊。他看著明明整個人已經尬得要炸毛的白衣少年,努力強迫自己去說這樣的話,就覺得分外有趣,並再次起了逗弄之心。連祁和自己都覺得自己約莫是有些變態,或者說是惡劣的,可他還是得說實話,這樣的司徒器qiao實有些可愛。

祁和難得主動與少將軍搭話道:“為什麼不能告訴你大哥呀?”

司徒器再顧不上什麼神醫不神醫的,思路跟著祁和略帶吳腔的軟言軟語就跑了。祁和的聲音一如他孱弱無害的外表,帶著說不上來的如沐春風,若低吟淺唱,餘音繞樑。司徒器微微垂目,想要用長髮遮擋住自己已經透紅如血玉的耳根。

可也因此,司徒器的視線焦點順勢下移,不可避免地掃到了祁和暴露在外的曲頸,天鵝般白皙修長,還有若隱若現的精緻鎖骨,再往下……

“咳。”司徒器咳了一聲,掐醒了自己,不想讓紅暈繼續蔓延,強行轉移話題,對祁和反問道,“若簽下字據的是你,你會與我阿兄說這些?”

“為什麼不?”祁和卻不走尋常路地歪頭。

他不僅會說,還會直接把字據交給司徒品買單。他現在付出的一半身家,只是權宜之計的墊付。祁和既不想當冤大頭,也不想當個聖人。命是誰的,自然就該由誰來還。

祁和相信,以史書記載,和他這些年對大將軍司徒品重諾性格的瞭解,他是不會賴賬的。當然,若司徒品真的不認,那就是祁和看走了眼,他會自認倒黴,只是以後該利用司徒品的時候,再不會手軟就是了。

總之,對於一心回家的祁和來說,怎麼樣都是穩賺不賠的。

司徒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祁和剛想說“現在你總相信了吧?我對你哥真的沒有意思”,就聽司徒器已經自我腦補完善,並自言自語了一句:“你們已經到了這般不分你我的地步了嗎?也是,對親密的人,自是無須客氣。”

祁和:“……不是。”

司徒器迴避了與祁和繼續討論祁和到底和他大哥有多親密,他!一!點!都!不!想!聽!

“把華疾醫的機會就這麼讓出,真的沒有問題嗎?”司徒器的智商在經歷過種種打擊與三觀重建後,有了顯著提升,特別會抓重點,岔開話題。

祁和只能回了司徒器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無辜,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顯露出再標準不過的茫然。

像極了過往祁和準備坑司徒器時狡黠的樣子。

過去的司徒器,每每看到祁和這白蓮花的樣子,準會一蹦三尺高,如臨大敵般恨得牙癢癢。但是如今再看,司徒器竟開始覺得祁和只是有些促狹,他連促狹都如此可愛。

人就是這麼一種雙標的生物,司徒器已經認命,自己大概沒救了。

兩人並立於木槿樹下,為了方便交談,已不自覺地越走越近。司徒器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小聲說秘密”,一邊腳下迫不及待地再次朝著祁和大步挪去,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了不能再近。

哪怕閉著眼不去看祁和,司徒器也能聞到來自祁和身上淡淡的藥香,苦澀中帶著回甘,讓他浮躁的心都不自覺的平靜了下來。

司徒器的袖子幾次擦著祁和的寬袖而過,一個繡鶴,一個紋雲,再般配不過。

少將軍的臉終於還是不爭氣地紅了,他開始有些後悔靠得如此之近,又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退回安全距離。

祁和看了眼一上午都奇奇怪怪的司徒器,還是小聲配合:“怎麼?”

“我聽說宮中那位……”

當今聖人是大啟唯二的女天子,但與鐵血手腕、自立為皇的前輩不同,如今的這位天子只是被迫上位,當了多年傀儡,一直鬱鬱寡歡地苦熬著。如今女天子熬到了大限將至,哪怕已下令封鎖消息,但該知道的有心人還是都知道了。

如日中天的司徒家,正是其中之一。

但一直到大哥生病垂危,司徒器被允許在謀士們與父親商議大事時進入書房,才終於知道了這件被所有人知道又被所有人遮掩,神神秘秘討論了許久之事。

司徒器對祁和小聲提醒:“或可請陳神醫入宮一試。”

陳白朮當年拒絕了天子徵召,不願意入太醫院,但現在只是看病,又有華去疾的關係,也不是不可能成功。

其實女天子活著或者死去,她都做不了什麼。

但至少她活著,祁和便始終是天子遠親,還有姜高氏這麼一個血親紐帶在,可以自由出入宮中,求些無傷大雅的庇護。若如今的太子登基,與祁和的關係就太遠了,沒了人從中斡旋,自是再難像如今這般親密。

司徒器不想祁和失去他背靠的大樹,哪怕那樹搖搖欲墜,既不遮風也不擋雨,還有可能引來天雷降災,但好歹是一棵紮根多年的蒼天大樹,看上去就很唬人。

祁和搖了搖頭,只給了司徒器一些隻言片語的暗示:“聖人自有決斷。”

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司徒器畢竟才剛開始成長,祁和相信若再給司徒器一兩年的時,不,哪怕他只是早幾個月開竅,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都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當年陳白朮斗膽要給天子開顱,被女天子拒絕,便一時意氣拒絕了徵召,遁入山林。有著這樣的黑歷史,若沒有女伴天子的允許,陳白朮根本不可能大搖大擺地進入雍畿,還鬧得人盡皆知。至於天子為什麼會允許陳白朮回來,想到天子病重的訊息,答案已呼之欲出。

――陳白朮入雍,就是為給天子治病。

祁和從中牽的線。

他不是不知道女天子按照歷史記載,就該薨於天時二十一年,他只是第一次有了哪怕回不去,也想改變誰命運的衝動。

可惜……

有些事,不是祁和想改,就一定會成功。

***

在送走了司徒器與陳白朮後,祁和便在直接回家與前往姜府探望外祖母之間猶豫了起來。他踏在車轅之上,登高望遠,忽有一陣北風,吹醒了祁和的腦子,他還是狠下心來,對車伕道:“回府。”

他不是不想見待他始終熱枕的外祖母,而是……

他已經十六,到了大啟預設的每逢佳節必相親的年紀。可不管是從早晚會死,還是從身為基佬的角度考慮,祁和都不願意娶個貴女回來耽誤。那根本不是結兩姓之好,而是結仇。

可祁和又實在是不想惹年事已高的老太太生氣著急,只能躲一天是一天。

祁和回到府裡之前,還在琢磨著該怎麼繼續作死,不到這個秋天結束,他是不會死心的。

不能自殺,又身體健康,連唯一有可能氣死他的司徒小狗都走了……僅剩的選擇好像就只有被殺。

至於怎麼才能被人殺死,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個仇人,恨他恨到會□□的那種。

祁和便一路琢磨著有可能的記仇名單,一路頭疼著回了家。

不是祁和自誇,他這些年裝逼裝得還是很有成效的,不敢說處處與人為善吧,至少他思來想去,把認識的人一圈排水,能找出來對他仇恨值最大的就是司徒器那樣的了。討厭他,想看他難堪,卻絕對到不了想他死的地步。

做人太成功,也會成為一樁煩惱。

就在此時,有門人來報於祁和,太子殿下微服來訪。

這位太子不是別人,正是歷史書上,公子和的愛慕者之一,未來會統一天下,成為一代明君的大啟武帝――聞湛。

刨除掉明君的標籤,該如何形容聞湛這個人呢,大概就剩下……

神經病了吧。

祁和始終看不透聞湛,對外,聞湛是讓重臣諸侯放心的與女天子一般軟弱好拿捏的未來天子,對內……

甫一見面,聞湛便對祁和開門見山:“阿孃讓孤來看看你,說你娘當年將你託付於她,她有愧表妹,無法再照拂你,就又將你託給了孤。孤思忖,最好的照顧,便是娶了你。所以,我們大婚你喜歡定在哪一日?”

祁和生無可戀地看著聞湛,果然是個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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