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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花式作死第四十四式:

“陛下。”

有宮人跪在女天子面前, 正在回覆著有關被軟禁起來的前任太宰王賢的現狀。

“王太宰,不不, 是王大人,他說想見您一面。”

女天子慵懶地躺在柔軟的貴妃椅上,混雜著白髮的青絲被從椅子扶手處放下, 宮人正在溫柔地為她按摩著頭部, 想要給她鬆快鬆快。在長髮的逶迤蜿蜒中, 天子的頭痛之症卻並沒能減輕多少。

準確地說, 女天子的頭疼正在每日俱增,呈幾何倍地翻著加重, 曾經半粒藥丸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現在哪怕吃五粒還是會隱隱感覺到疼痛,並且藥丸很快就會失效。

女天子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箭頭, 狠狠地戳進了她的腦子裡,還攪來攪去, 讓她出現了幻聽, 不得安寧。

是的, 很多時候, 女天子都會很清楚地知道,她聽到的那些是幻聽, 她會儘量剋制自己不去和那些幻覺對話。但是她也有分不清楚的時候, 或者實在是忍不了一定想要去反駁的時候,那時候就肯定會造成一些意外。這些病痛和無法預料的後遺症始終在折磨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唯有陳神醫開的藥丸可以緩解一二。

但是藥三分毒,在給女天子藥之前,陳白朮就已經借由華疾醫之口明確地說過了,這藥一日絕不能超過兩粒,否則會以極快的速度燃燒女天子的生命,並且出現不可控的意外。

女天子已經完全不聽醫囑地加到了五粒,到了她自己都開始有些害怕的地步。

她不是這麼沒有自制力的人,曾經。

但現在已經到了不吃就不行的時候,一旦她開始頭疼,她就會變得控制不住自己,經常在半夢半醒間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她之前的瘋癲狀態有演戲的成分,但更多的還是順水推舟,她是真的快要承受不住,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看著今天的第六粒藥丸就擺在眼前,大宮女哭著求她不能再吃了。

女天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分成了無數個。有的在告訴她,聽聽大宮女的話吧,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了你;有的說,看啊,大宮女哭得多可憐;只有一個聲音說,吃了藥,你就不頭疼了。

其他人說的再對再有道理,可都抵不過那一句“不疼了”。

女天子一揚脖子,毫不猶豫地便將黑色的藥丸吞了下去,這一回連水都不用了,她只迫切地希望能夠緩解自己的頭痛欲裂。

再然後……

女天子就不省人事了。

周圍的人都被嚇得驚慌失措了起來,他們大多都不知道女天子上一次的昏迷是假裝的,沒想到陛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一次毫無預兆地昏迷了。

不過也幸好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這一回才能夠幫助他們在應對天子突然昏迷的事情上不至於徹底慌了手腳,十分迅速且有效地運作了起來。叫御醫的叫御醫,通知太子的通知太子,還小心謹慎地沒有再讓不該傳出去的訊息傳出去。

不過天子這次昏迷的時間也很短暫,派出去通知太子、王姬和祁和的人,還沒到三人的家門口就已經又被叫了回去。

最後知道這次女天子是真的昏迷過去的,只剩下了神醫陳白朮和華去疾。

華去疾本來是祁和的門客,但因著有陳白朮那個“非一半家產不治”的傳統,華去疾就暫時性地當起了這個傳聲筒,被祁和留在了天子身邊。

現在就是陳神醫說一句,華去疾又意思意思地說一遍。

一模一樣的話,反覆傳入了女天子的耳中,讓她再清楚不過地意識到了一次性吃這麼多藥的危險性,不只是壽命折損的問題,主要是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給她折了,所以她才會陷入昏迷。

這只是第一次,清醒得很快,但後面她清醒的速度只會越來越慢,也許指不定哪一天她昏過去,就再也不會醒來。

長期伺候在女天子身邊的宮人們都已經低聲啜泣了起來。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怎麼會……怎麼會……

反倒是女天子十分鎮定,就像是等到了樓上的最後一隻靴子。她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要來了,這又有什麼可怕的呢?每個人終究還是會有這一天的。“這最後一次昏迷,大約會在什麼時候發生?”

“短則三五月,長則三五年。”

換言之就是女天子最長也活不過五年,而如果她一再勉強用藥,那麼這個期限就會被無限地縮短。

女天子低頭凝眉,仔細算了一下,這才重新舒展了笑容:“足夠了。”

送走了神醫,無為殿內依舊一片愁雲慘霧,連女天子身邊經歷過大風大浪,陪伴了她這麼多年的大宮女,都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酸澀。但她卻還要立起大宮女的堅強,讓所有人都不要哭喪著臉,免得影響了陛下的心情。

女天子對大宮女笑了笑,以示安撫。她現在已經不會受到任何事情的影響了,她反而更加關心她昏迷前的事情。

“你繼續說,王賢怎麼了?”

雖然一提起王賢,女天子的頭疼都好像再一次席捲而來,但她還是不得不繼續。她和王賢之間的過去是一筆爛賬,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能說他們都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麼喜歡彼此。這段孽緣,也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他們才會過得輕鬆些。

可惜,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她是天子,他是不馴之臣,他們之間註定了無法調和。

女天子不後悔對王賢的每一分利用,就像她相信王賢也不會後悔一樣,他們就是這樣的人,生來如此,並不會為了對方去改變。

說到底就是喜歡得還不夠深。

女天子已經看清了事情的本質,從旋渦暗湧中抽身而出,王賢看上去卻還沒有。他依舊在被自己的情深感動著。

“王大人想見您一面。”傳話宮人再次小心翼翼地道。

女天子卻皺起了眉,她實在是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事已至此,只是把王賢軟禁起來,而沒有把全部的罪責都嫁禍在他身上,就是她對他最後的感情與仁慈。

“不見。”女天子直接回道。

但哪怕說完了,她的太陽穴還是一鼓一鼓地難受著,因王賢而起的疼痛並沒有緩解哪怕一分一毫。

“但是、但是……”來回話的宮人有些害怕,外面的人也許對於女天子如今的變化還不夠瞭解,但伺候在女天子身邊的人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天子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天子了,大家在天子面前都變得戰戰兢兢,生怕一句話說不對,就成為樹下的花肥。

說起來,老聞家好像一直有這樣的傳統——每隔幾代總會出現這麼一位,不經過刺激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聖人,而一旦刺激過頭他就會化身惡魔。

大概神經病真的是會傳給子孫後代的吧,宮人們只能這樣暗中揣測。

女天子如今總是給人極大的壓力,哪怕她在笑著,也不能掉以輕心,比傳說中的宸王還要瘮人。至少宸王是那種神經病得特別外露的神經病,而女天子卻總以無害示人,讓人防不勝防。

來回話的宮人實在是有些不敢把王賢的話全部說出來,生怕激怒天子。

反倒是女天子依舊還維持著過去的待人寬厚,雖然那已經不出自她的本心,但她卻無意打破她過去的堅持,早在決定要為表妹復仇時,她就給自己下過極其嚴苛的自我束縛,她可以為了報復而不擇手段,卻不能讓這種情緒吞噬了真正的她:“我不會怪罪你的,你只是在傳話,我很清楚地知道該為這話負責的人是誰。沒關係,說吧。”

“是。”宮人定了定神,吞嚥了一口口水,還是儘量委婉地傳達了王賢的意思,“王大人說,您要是不去見他,那他就要去見公子和了,而且,他一定能夠見到。”

“他敢!”女天子猛地站起,□□著雙腳,站在燃燒著地龍的房間裡,長髮就這麼亂七八糟地散在身後。她已經顧不上太多,現在一心只想再次排查祁和的身邊到底還有誰是王賢安插的人!她的焦慮與不安再也剋制不住,如破籠而出的野獸,一下子全部被釋放到了心頭。

藥物也無法再對她起到任何作用。

她現在實在是太生氣了,氣到想要做一些很可怕的事情,而她很清楚,哪怕做了這些事情,她胸中湧動的這股破壞欲也不會停止!

王賢,他該死!

只有祁和,只有祁和,是女天子絕對不能被觸碰的底線。

最終,在試圖冷靜了數次還是失敗後,女天子下了又一道命令:“擺駕!”她要去見王賢,讓他說清楚!

王賢就被軟禁在他自己的府上,衣食無憂,喜樂安康。

除了只能看著自己一點點地失去權力,王賢並沒有遭什麼罪,一如他這些年對女天子做的那樣。

女天子前呼後擁地到了王賢的書房時,王賢正在擺弄一根玉笛,玉體通透,翠綠圓潤,笛尾掛著一個同心結。說得好聽了,這個歪七扭八的同心結叫質樸又不失童趣,說難聽點就是這什麼玩意,簡直糟踐東西。

但王賢卻一直愛若珍寶,往日裡也會時常拿出來把玩,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女天子在進門時,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玉笛,瞳孔像貓一樣收縮了一下,那是她還是個傻逼的時候送給王賢的,現在卻恨不能回到過去搖醒自己,或者衝上去問王賢做這些要給誰看?

天子咬著唇,好不容易才壓抑下了自己隨時要到達警戒值的怒氣。

這些年,她變了很多,卻也有些地方是完全沒有改變的,好比總是能很輕易地被王賢牽動情緒。

這樣很不好,她一定會改。

“你找朕來,有什麼事?”女天子開門見山,一點都不想和王賢廢話。

“我只是想見陛下一面。”王賢卸下了一身朝服,穿上了他曾經愛穿的青衣,好像真就變成了過去那個閒雲野鶴的文人,沒有野心,也沒有控制欲,有的只是原原本本的那個他,“陛下實在是太難見了,臣只能用了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技巧。”

這話曾幾何時,女天子也是聽過的,就在她的少女時代。

年輕的王賢一如現在的祁和,名滿京城,無人不愛,他既有如匪君子的風度,又有信賞必罰的果決,還有一張纏綿夢境的白皙面容。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他就在暖陽下,對她笑眯眯地說:“陛下實在是太難見了,臣只能用了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技巧,還請陛下恕罪呀。”

那個時候,女天子會在風流少年的笑容中迷失,相信他真的只是想她想得不得了。

現在……

女天子只會冷笑連連:“這就是問題所在,你的所謂技巧,只是一種卑鄙,一種威脅。”她不會再傻乎乎地感動了。為了見她一面而威脅她,到底是真的出於愛,還是一種自以為是的自私呢?

王賢在短暫的錯愕後,也很果斷地開始請罪:“是臣之失,還請陛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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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見朕,到底是要做什麼?”女天子緩緩坐下,揮了揮手,表示王賢的這些小手段可以留在後面統一清算,現在先來說一說,他不惜用祁和威脅她,到底是要幹什麼,“別與朕說只是為了見一面。”

“臣……”

“孩子不是你的。”女天子生硬道,“祁和也不是我的孩子,是嘉婉的。都是騙你的,很難受吧?被你如此看不起的我算計了一回。”

王賢卻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情緒變動,因為他根本不信。

“祁和就是臣與陛下的孩子,這一點,陛下知道,臣知道,否則為什麼用他威脅,陛下的反應會這麼大呢?”王賢不是沒有懷疑的,只是他的小手段幫助他確定了真相罷了。

女天子嗤笑:“隨便你信不信,反正你只願意相信你想相信的。”

高手過招,是絕不會讓對方看出自己真正的情緒的,女天子與王賢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了信任可言,無論他們會以何種方式應對,他們都不會相信對方的。

“臣見陛下,真的只是想見陛下一面而已。最後一面。”

“怎麼?你要自殺了?”女天子的笑容還是那樣溫柔,說的話卻是一點也不友善,“麻煩您動作利索一點,別拖拖拉拉。”

王賢深深地看了眼女天子,搖搖頭:“不,臣只是被疾醫告知即將不久於世,不想陛下乍然接到噩耗,影響了情緒,才想著不如由臣先來告訴您。”王賢的態度還是那樣從容,彷彿他說的是別人活不久了,而不是他自己。

如果祁和在場,他大概就要說一句,後世那些腦補王賢喜歡女天子喜歡得不得了,天子死了王賢也支撐不下去的cp粉大概要失望了。

當然,祁和曾經的陰謀論也不攻自破。

王賢既不是相思成疾,也不是被女天子毒害,他就是惡有惡報,早早地就要死了。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女天子的表情連變都懶得變,如果王賢覺得這樣就會讓她心疼,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不巧,她也快死了,而一想到後世有可能腦補她是因為王賢的死而相思成疾,她就犯噁心:“哦,這樣啊,你放心,畢竟有過往的情分在,朕會派人送來悼念禮的。”

王賢的表情反而終於變了,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他嘴中也是直說:“這樣啊,我還以為陛下會親自來看。”

“您還沒那麼大的情面。”女天子直言不諱,“朕日理萬機,沒得空閒,今天這一面就是最後一面了。不用再想著拿阿和來威脅朕。”

“您不喜歡,臣自然不會再做。”

女天子終於忍不住嗤笑出聲,她不喜歡的事情多了去了,他還不是一樣每一件都做過了?“沒別的事了吧?沒有的話朕就告辭了。”

“臣,還有一句話要問。”

“說。”

“臣能在死後,讓宅老把一些遺物送到塗山君府上嗎?”

女天子離開的腳步難得錯了一步,雖然馬上就調整了過來,走了出去,但還是亂了,她只留下了一句:“你倆非親非故,他不會要的。”

天子回宮之後,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王姬聞岄正好來看天子,卻被攔在了殿外,因為天子在昏迷之前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來見她,也不允許把她昏迷的訊息傳出去。至於怎麼攔住來見天子的人,那就是宮人需要去考慮的事情了。

“阿孃怎麼會不想見我?”聞岄皺眉。

“陛下此時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大宮女是看著王姬長大的,不管王姬聞岄變成了什麼模樣,在大宮女眼裡王姬始終只是個小姑娘,梳著雙鬟,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問:“蕪娘,阿孃什麼時候才會來看我呀?”

“還請殿下回去吧,一旦陛下忙完,我就會為殿下轉達了。”

“蕪娘,你老實告訴我,阿孃是不是不想見我?”王姬垂下眼眸,好像再一次變成了那個等阿孃來看她等得望穿秋水的小姑娘。偌大的皇宮,只有她一個孩子,沒有人真正關心她,而唯一關心她的人,卻分-身乏術,自顧不暇。

“殿下怎麼會這麼想?陛下當然想見您啊,我說過了,她只是暫時太忙了。”

“但阿和一回京,她就迫不及待地見了他。”不管女天子與祁和見了多久,說了幾句話,她都堅持天子見過了他。

而女天子在回京時,卻並沒有想著要第一時間見到王姬聞岄。

“只是趕巧,您看,陛下也沒有著急見太子殿下啊。”大宮女蕪娘這樣舉例。

一般這種時候,王姬也就會消停了,她從小就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攀比心,太子有的她一定要有,若太子也沒有,那她有沒有也就沒有關係了。總之,不能輸!

但是這一回,蕪娘的安慰卻再起不到作用。

反而加劇了聞岄的不甘心,她撇撇嘴道:“阿孃不見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又不是阿孃真正的孩子,阿孃當然是得等有空了才會見。

但這就是問題所在。

聞岄想要的是女天子對待祁和那樣,哪怕很忙也一定要特意空出時間來見一下的關愛,而不是和太子一樣,得等女天子不忙了才會隨便見一下的敷衍。

“殿下,慎言啊。”蕪娘慌了,“這是誰告訴您的大逆不道之言?”

太子是下一任的儲君,這已經不容置疑,大宮女不想王姬這般隨意開口,成為將來的靶子。

王姬沒有回答,只是再一次問道:“阿孃無論如何都不會見我?”

蕪娘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無力地解釋:“陛下不是不想見您,只是……”

“本宮知道了。”王姬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從不會為了任何人而低頭,這麼再三痴纏的,也只是因為天子是她的阿孃。但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祈求女天子可憐些什麼。不想見就不見。

此時此刻的祁和,看著王賢送上來的禮物,有點蒙。

那是一個大活人。

自稱是大宮女蕪娘的親弟弟,蕪娘的阿孃李嬤嬤也曾伺候在女天子身邊,直至不知道哪一年,李嬤嬤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大家知道的也是蕪娘深得天子信任,與天子形影不離,再沒有人關心過一個年邁老嫗的消失。

“我阿孃當年確確實實把一個孩子抱出了宮去,或者是把什麼孩子抱進了宮裡,總之是有孩子和皇宮的,我聽的真真的。”李大郎一邊給祁和磕頭,一邊誠惶誠恐地表示,“小人說的每一個字都絕不敢欺騙大人您啊,若我半句隱瞞,讓我天打雷劈。我娘還活著,只要把她老人家接回京城,一切真相便可以大白!”

這是王賢給祁和的選擇,他離真相已經只有一步之遙,要不要觸碰它,由他決定。

而祁和的決定自然是……

毫不猶豫地讓司徒器幫忙把人暫時性地給圈了起來。

“不能讓他把任何訊息洩露出去,他可以告訴王賢,可以告訴我,自然可以告訴任何人!”祁和做這些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

司徒器也沒有任何問題,對方是誰,到底掌握了什麼訊息,他都不關心,他只知道祁和想讓這個人活著卻閉嘴,他就會讓這個人活著但閉嘴。

捫心自問,祁和想知道答案嗎?

他當然想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歷史就擺在他的眼前,他怎麼會不想?

可是,明擺著的現實就是,王賢想讓他知道,而女天子不想。祁和要怎麼選擇已經一目瞭然了,不是嗎?他永遠不會去傷害他的家人。

女天子不想,那這個秘密就永遠會是個秘密。

不會因為他的好奇,他的所謂“為了女天子好”,就去觸碰。

沒什麼為什麼。

只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媽……來了……

後面幾天的更新,會非常非常……不規律。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會日更。

但具體的更新時間我就真的沒辦法保證了,我也很希望能穩定更新時間,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而是取決於大姨媽什麼時候不疼。qaq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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