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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花式作死第四十一式:

謠言還沒有在雍畿擴散開來的時候, 祁和已經趕去了司徒器跳河的“事發”現場,當事人司徒器和塢堡裡的一個小男孩正在河裡遊得正歡。

身姿矯健, 勇往直前。

這個冬泳遊得就讓人替他們渾身一顫,但河中的兩個游泳健兒卻完全沒有受到惡劣天氣的影響,依舊手腳並用, 在濺出來的白色浪花中, 像魚一樣遊刃有餘地穿梭前行。

司徒器採用的是標準的自由泳姿勢, 一手向前, 頭與此同時轉到斜後方換氣,然後這手斜插入水, 換另外一手向前交替, 頭轉到另外一側斜後方換氣,如此週而復始, 在兩腳繃直不斷地交替打水裡,達到最快速游泳的目的。

現代公認的最快泳姿便是這樣的自由泳姿, 是最省時的卻也是最省力的。

塢堡的小男孩用的就完全是自學成才的游泳方式了, 他的泳姿毫無技術可言, 但就是遊得異常快, 因為他不需要換氣,全程頭都在水面上, 靠水下的四肢飛快地划動來維持人在水中運動的平衡。兩腿一次收翻蹬夾, 就能在水中劃到很遠的地方,主要是不費力,遊起來就和玩似的。

兩人可以說是八仙過海, 各顯神通,齊頭並進在冬日的河流之中。

在祁和聞訊趕來時,他們已經在不算湍急的小河橫面遊了好幾個來回,但至今誰也不服誰,依舊在繼續著這場無聲的較量。

祁和很怕他們因為在下水之前沒有做好足夠的拉伸運動,導致在冷水裡游泳的時候腿部抽筋,進而陷入危險。

但這兩人卻越遊越紅光滿面,一點都不覺得冷。

最終,兩人還神奇地化敵為友,在小河裡游出了奇怪的感情。至於輸贏,那卻是沒有的。畢竟司徒器是大人,和小孩子比賽,根本沒辦法分出來個真正的勝負。雖然肯定是司徒器比對方快,但司徒器卻堅持大人要讓小孩子一段距離,對面的小男孩卻並不能接受這個施捨,兩人再一次爭執了起來,到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只能算他們打個了平手。

兩人齊齊上岸時,下面的人一下子就圍了上來,為他們遮風,也為他們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被子、熱水以及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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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和在一旁看著司徒器紫白的唇,都快要氣死了,但祁和也知道這不是個發脾氣的好時候,讓司徒器趕緊去就近的屋子裡脫下溼漉漉的衣服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肯定會感冒。等司徒器換上乾燥的新衣,喝熱湯休整一下,他們再說其他也不遲。

司徒器看都不敢看祁和,他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沒譜的事情,裹著被子灰溜溜地從祁和身邊走進了生著火的木屋。

倒是那個小男孩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在田地裡野慣了的樣子。

祁和在心裡冷笑,等下叫你爹孃來了,你就知道什麼叫怕了!

是的,沒錯,祁和就是這麼“卑鄙”,他再次發動了“叫家長大法”。他不好收拾別人家的孩子,卻可以叫別人來收拾自己家的孩子。農村家長也果然到位,養孩子雖一直是散養,卻又奉行棍棒教育,在謝過來報信的人之後,當下就提著擀麵杖來教訓孩子了。

祁和看見擀麵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他只是希望那小男孩受到一些教訓,以後不要再做這麼衝動又危險的事情了。他希望對方能夠記住,冬泳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有接受過循序漸進的特殊訓練,就這麼突兀地下水,除了抽筋以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隱患,類似凍傷啊、風寒什麼的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萬一嗆水,器官都有可能被凍壞。這真的很嚴重,不能當兒戲。

但祁和的目的是讓對方接受教訓,不是看著對方被活生生打死。兩輩子祁和都沒有被家長打過,看見那麼粗的擀麵杖,忍不住有點心顫。

他轉而想要先做做家長的工作了。

結果,他們一行人到了小屋外,就聽到屋裡兩個剛剛還在哈哈大笑的傢伙,這會兒又已經掐了起來,還真是謎一樣的情誼。

起因是一個說:“我花娘什麼都會!”

另外一個說:“我阿和是‘宛丘四公子’之一,有什麼是他不能的?”

小男孩倔強地再次起了個危險的頭:“我花娘敢吃屎!”

司徒器:“……”猶豫了,就到底要不要繼續吹牛這件事,他腦海裡很是天人大戰了一波。

門外的祁和差點原地爆炸,你特麼竟然敢猶豫?不是,你特麼猶豫什麼呢?!

祁和再顧不上剛剛嘴裡還在和別人的家長說的什麼要以理服人,直接衝進去就揪起了司徒器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麼呢?!”

司徒器要是想,那自然是可以輕鬆從祁和手上掙脫的。

可是……

他根本不想啊。

哪怕是被這麼狠狠地捏著耳朵,司徒器都覺得要開心死了好嗎!這還是他和祁和除了意外擁抱以外,身體接觸最長的動作呢!祁和的手可真軟,指腹上一點老繭都沒有,有的只是說不上來的綿軟,還帶著香氣,像藥香,又似茶香,帶著苦盡甘來的雪松凜冽的氣息。

村裡的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著既然連公子和都這樣了……

那自然是一個重新抄起擀麵杖,一個抬起一腳就取下了自己的鞋子,就這樣準備原地男女混合雙打地教訓孩子。這小男孩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看就是個皮實的,根本不怕爹孃,跳起來就跑,和個鑽天猴兒似的,一蹦三里,抓也抓不住。

等好不容易抓住了小男孩,爹孃的“武器”還沒挨著他的皮呢,他已經大聲號啕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真的怎麼地他了,讓他的爹孃無可奈何。

祁和看了看還在那老老實實等著他放下耳朵的司徒器:“……”

司徒器還在賤兮兮地表示配合:“是不是手不舒服了?要不我自己來吧?保證捏紅捏疼了!不給你添麻煩。”

祁和:“……”你特麼是個抖m吧?!

最後這事也只能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在司徒器寫了整整十頁檢討,深刻反省了突然冬泳的種種危險之後。他保證他以後絕對不再這樣莽撞了,也不會攛掇其他孩子跟他一起。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祁和冷笑了一聲,呵,成年人可不會和小孩子去拌嘴。

“那是情不得已,是為了維護你的名聲!那小子竟敢說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好的人?!”司徒器那必須不能忍。

祁和也是哭笑不得。

司徒器還把這一經歷記錄在了他的小記裡,成為了後世創作以他和祁和為藍本的大ip電視劇時不可或缺的素材。

祁和還被做了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包——“我怎麼早沒發現你是個沙雕.jpg”。

當事人表示很後悔,特別後悔。

又一日,村裡的小男孩和司徒器再次狹路相逢。司徒器當時正在和祁和遛狗,檸檬到了塢堡之後心就徹底野了,一天不遛個兩三回,它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最主要的是,哪怕它已經學會了自己遛自己的強大技能,卻還是更喜歡讓祁和遛它,上躥下跳地表達著開心。

檸檬的鄉村生活可比祁和豐富多了,這一路不是攆雞就是追鴨,哪怕被兇悍的大鵝啄了,依舊能勇敢地的二次去和對方戰鬥。真是一條厲害的小狗,戰鬥力約等於0.5只鵝。

小男孩懷裡也抱了一隻寵物,是只用小魚聘回來的狸奴,也就是貓。就是很常見的三花母貓,戰鬥力那是貓中都少有的可怕。野性難馴,哪怕是它的鏟屎官讓它不開心了,也會分分鐘讓對方接受貓貓拳的制裁。

小男孩一臉驚喜地對著檸檬道:“阿呀,這就是阿和嗎?”

祁和:“???”

司徒器:“!!!”

“來,互相認識一下,這是花娘哦,超厲害的!”小男孩還渾然未覺,抱著花娘蹲下,小心翼翼地想要去和檸檬認識一下。

一貓一狗,同時拱起了背,警惕地看著彼此,想要確立自己的大佬地位,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而司徒器在對上祁和笑眯眯的眼睛後便知道了,自己涼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一點都沒聽出來那小孩說的“花娘”是只貓啊!他清清楚楚聽到他說,花娘是最好看的“人”了,這才下的場啊!不對,他真的說過嗎?說過吧?還是沒有?突然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等花娘的事情告一段落,謝望的信也終於輾轉從雍畿寄來了塢堡,由女天子到太子,再從太子到司徒器,最後到祁和這麼一條鏈地傳遞了下來。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宸王這個神經病線上發瘋,要殺了司徒品。

謝望在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們的同時,也設法告知了司徒品,要他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司徒器這個當弟弟的也不是吃素的,當下就有了個更加神經病的想法:“我先去殺了他!”這話聽起來很危險,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然後……

第二天,就從雍畿傳來了訊息,確實有人死了,但不是司徒品,而是魯王。

魯王是女天子同父異母的弟弟,不是個什麼好弟弟,也不是個好王爺,甚至沒有個好腦子,但他畢竟是聞氏皇族的親王。他於清晨被守夜的僕從發現,吊死在了房梁之上,僕從慌得六神無主,可以說是直接就被嚇破了膽子,翻來覆去地只會說一句話:“我只是去了一趟茅房。”

他就離開了魯王這麼一小會兒,再回來時,魯王就沒了,任誰都會精神崩潰。據說魯王死的時候仍睜著雙眼,舌頭吐得老長,一看就是要變厲鬼的架勢。

誰殺了魯王,成為了雍畿當下最新鮮熱門的話題。

這場大型狼人殺,也隨著魯王的出局而再一次被攪了個天翻地覆,僵持的局面徹底崩盤,誰看誰都像是在看狼。

代王與田王雖然很防備魯王,但是在魯王死後,他們卻好像突然想起了魯王的好,發誓要為盟友復仇,並說到做到。當天晚上,夜遊未歸的東海王嫡子的頭,就被掛在了東海王府的大門上,伴隨著一聲震顫整個夜空的尖叫,拉開了正式戰爭的帷幕。

人們高喊著血債血償,實則不過是為了滿足內心中名為“欲-望”的野獸,誰都想入主皇宮,坐上那張全天下最尊貴的椅子。

女天子作壁上觀,眼中一片冰冷,她已經有了覺悟,在某個雨夜拋卻了她全部的良知與善意。

她現在只想他們全都給她死!

從後世的角度再來看這場被稱為“十日變”的流血事件,所有後世的人都會覺得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只是因為死了一個王爺,就能亂成那樣?幾乎所有盤踞在雍畿內的小集團都在三天之內絕跡了,有一小部分逃了,但大部分都把命永遠地留在了雍畿。雪水都沖刷不掉連日裡刺鼻的血腥味。

小集團的覆滅,也就正式宣告著,雍畿裡只剩下了四大集團之間的對抗,不對,五大,還要算上宸王這個根本無所謂與誰結盟或者敵對、一心只想殺人的瘋子。

“他們就不擔心這樣被人漁翁得利嗎?”有學生上課提問。

之前的那麼多年都忍過來了,怎麼現在突然就殺紅了眼。

其實研究這段歷史的教授也不太能夠理解,專家對此眾說紛紜,有從心理學上分析的,也有從內因外因上分析的,甚至還有人覺得是環境影響。總之,在多種多樣的情況下,才有了那瘋了一樣的十天。

雍畿城中百姓緊閉門戶,蜷縮擁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惶惶不可終日。雖然有著不動手無寸鐵的百姓的規矩與默契,但誰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呢?

歸根結底還是魯王的死。他的死就是直接□□,把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魯王不一定有多重要,但他的死卻很重要。換個角度說,那一晚不管死的是誰,只要是個藩王或諸侯,那麼這場雍畿內的蠱毒之戰就不可避免。

王賢自認為是雍畿的主人,乃至是半個大啟的主人,他絕不能允許有人在他的控制範圍內做出這種超過常規的事情,發誓要找到真正殺害魯王的人。

但卻在調查了一番後發現,想要找到兇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大家都有證據,都在互相指責。

首先就是代王與田王,他們毫不猶豫地懷疑殺了他們盟友的人是東海王,也就只有東海王能夠幹出這種卑鄙又噁心的事情。他們要讓東海王付出代價,但東海王老奸巨猾,根本抓不到他落單的時候。

東海王痛失愛子,也有點受不了了,但他卻並不覺得代王與田王有那個能力可以殺了他的嫡子,他更加懷疑是有其他勢力介入。

好比王賢。

由此類推,甚至有可能就是王賢或者司徒老將軍殺了魯王,好引導他們互相猜忌。當然啦,哪怕知道這些,也不影響東海王假裝不知道,並以此為藉口,徹底吞併代王和田王。

“也許”才是混亂的根源,誰也不相信誰,誰都想讓對方死,而人類保護自己的本能會讓他們覺得,與其坐以待斃等著別人殺死自己,不如自己先藉此機會殺了平日裡自己看不順眼的人。這是一場心理與整體環境的博弈。

野心家們輸得一敗塗地。

卻詭異地沒有人懷疑過是宸王動的手,即便他有這個動機、能力以及作案時間,但是大家就是默契地不想拉宸王下水。

但宸王卻主動跳了出來攪局,今天與這個打打,明天與那個殺殺。

是個純種的神經病沒錯了。

謝望都感覺自己有點控制不住宸王了,在幾個集團拼了個你死我活,代王痛失愛弟、王賢折損了一半以上的人、司徒老將軍更是直接攜妻帶子地消失在了雍畿之後的現在,宸王已經徹底紅了一雙眼睛。

有趣,真有趣,人類這種生物啊,殺起來就是比動物有趣多了。宸王的臉上甚至被劃了一道,卻不僅沒有破壞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反而讓他整個人都增添了一份更加妖冶的氣息。

“目前來說,我們的對手只剩下東海王了。殺了東海王,再不會有人成為你宏圖霸業的阻礙。”

宸王在磨刀,一下又一下,他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謝望的話,或者聽到了只是懶得回應。直至他把刀磨得可以吹毛立斷之後,他才在一道寒光閃過後,對謝望笑嘻嘻地說:“謝望君,你覺得誰才是殺害了魯王的人呢?”

謝望一臉詫異:“我們不是之前就討論過了嗎?嫌疑人太多,根本沒有辦法排查,而且,魯王的死並不重要。誰在那天死,都會導致今天的局面。”

“不不不。”宸王搖搖頭,“魯王的死,很重要,我也是現在才想明白。”

“還請殿下不吝賜教。”謝望躬身,卻始終處在一個可以隨時逃跑的地方,他在戒備著宸王發瘋,因為現在的宸王渾身都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是你,還是太子?”宸王並不蠢,只是瘋。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謝望理直氣壯,“但我可以對天,不,拿祁和發誓,我從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

謝望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人,不管他做了多少事,他的手始終是乾淨的。他,從沒有真正地殺過人。

“是的,你只會出主意,會建議,讓別人成為你的刀。”宸王看著謝望笑了,“你這把刀當得可真是不稱職啊,怎麼能讓揮刀人去殺人,而又讓自己置身事外呢?”

謝望也終於不再裝了,直起了身子:“誰殺不是一樣的呢?只要您能玩得愉快就足夠了呀。”

“我確實挺愉悅的,所以你才能夠活到今天。”宸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手中的刀,“但比起當個傻瓜,我更喜歡聽你和我說實話呢。”

“是,我和太子殿下聯手了,他才是正統。”

“不!”宸王卻再次搖了搖頭,“你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滿嘴謊言呢?我說了,你和太子是同級的。”

換言之,在謝望和太子之上,還有一個人在掌控著他們,當那個真正隱在幕後的操盤手。

是誰呢?

“有誰能讓我和太子對他心服口服呢?”謝望臨危不亂,反問道。這是個至少在目前看來無解的答案,哪怕是祁和,也不可能做到讓他的兩個情敵和平共處。那不是魅力大不大的問題,而是祁和要是真的能做到,要麼他是神,要麼他是一本全世界都愛他的小說的故事主角。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這也是宸王始終想不明白的一點,他本指望著能從謝望口中詐出來結果,可惜……

“那麼,我們就要說再見了。”

謝望終於暴露了他的武功,作為一個謀士,一個書生,謝望卻有著他完全不應該有的身手。他哪裡來的時間,又是苦讀,又是苦練呢?簡直不是人。

但事實就是,謝望雖然打不過宸王,卻有著能從宸王手下逃生的驚人能力。

宸王……

更加興奮了。

追著謝望就不管不顧地殺了起來。幸好,謝望早就為自己準備了退路,在宸王這種六親不認的神經病身邊工作,危險是很大的,他不可能不為自己準備。

謝望就這樣從宸王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宸王嘆了一口氣,但也沒有多麼遺憾就是了,畢竟失去了謝望,在這個困獸場內,還有的是獵物給他玩樂。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好像只能按照謝望所希望的那樣,去找東海王玩玩了呢。

東海王此時卻在計劃著逃跑了,他不是那種一根筋兒的野心家,也許一開始受到種種原因影響陷了進去,但在兵敗如山倒的事實面前,他不會意氣用事,反而是終於想起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至理名言,他要走了,帶著他僅剩的妻妾與兒女。

“你說什麼?找不到王姬和五郎了?算了,不管他們了!”東海王拉著王李的手,她腹中已經懷了他的兒子,“我們走!”

各大城門已經被王賢封鎖,但離開雍畿的途徑卻不只是一個門而已。

東海王也為自己和家眷準備了退路。

但就在他們即將看到逃離雍畿的希望時,有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

雍畿大亂時,祁和還在小院中,對此一無所知。祁和只知道司徒器今天好像不在堡裡,或者說很多人都不在,塢堡是如此安靜,靜到有些不可思議。

只有檸檬陪伴著祁和。

祁和仔細想了許久女天子突變的原因,但始終沒個頭緒,直至這安靜讓他再一次回想起全家被殺時的一刻。

祁和終於福至心靈。

女天子遮遮掩掩到最後也沒有說的東西:她想為她的妹妹報仇。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出於什麼目的,指使那一夥兒窮兇極惡的歹徒闖入了祁家,製造了滅門慘案。

但左不離就是這些諸侯藩王的,他們想要徹底孤立天子,祁家和姜家是女天子僅剩的依靠。

“可惜朕還是不夠聰明,想了這麼多年都想不到,到底是誰害死了阿妹。”

但是沒關係,既然猜不到是誰,所有人就都去死吧,反正兇手肯定是其中之一啊。女天子柔美的臉上,掛著的依舊是再人畜無害不過的笑容,一如祁和遇到她的第一天。

她站在高處,頭戴冠冕,卻笑著鼓勵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

很多年前,她好像也是這樣面對表妹的。小小的表妹怯生生地站在母親姜老夫人背後,緊張又好奇地露出了半個髮髻。

她說:“不要怕,朕會保護你的,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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