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一邊生氣一邊拿著鑰匙就衝下樓, 這一天天的都什麼破事兒。
“趕緊趕緊！”陳總看他出了小區門, 連忙坐在車上衝他招呼，“格子他們已經到了！”
成越看了一眼陳總屁股下坐著的那輛小電瓶, 又看了看陳總高達1米83的身高，總覺得他再坐上去，這輛車開著開著輪子龍頭全都得給跑掉。
“我怎麼感覺好像坐不下了？”成越看著陳總站了車座上一大半的位置。
“擠擠就成。”陳總又往前面挪了挪, 伸手拍了拍自己屁股後面的空位子, “趕緊的大爺。”
成越把放在褲兜裡的手機和鑰匙先拿了出來才, 這才費力擠上了車座。
讓成越沒想到的是這車看著一副半路車輪子就會跑掉的虛弱咳血病人似的，跑起來倒還挺快。
沒一會兒他倆就到了姜格子選的場地那兒。
說是選的場地其實也就是人流量很大的一個街道，再然後隨便搭的幾個簡易遮陽傘。
還有一個長方形很大的招牌，上面有著可愛的卡通人物和醒目的幾個字。
為南山福利院獻出您的一份愛心。
但是這會兒他們都還沒有開始表演，但不知道為什麼還在外面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陳總電瓶車開過去的時候都差點兒給堵著了。
成越下了車和他一起推著才算擠了進去。
“怎麼這麼多人？”成越看著不斷過來往那個大大的紅色募捐箱捐款的人有些驚訝, 他們這兒還什麼都沒做，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了。
“你不知道？”陳總把車鎖好後，有些驚訝的轉頭看著他, “最近網上爆出來的幾個老闆對南山福利院殘障兒童做的那些噁心事兒你不知道嗎？聽說那個福利院的院長因為這種事從中撈了挺大一筆錢。”
“什麼？”成越擰著眉頭, 他手機上一些軟體根本就還沒有換過，所以國內新聞推送他根本不知道。
“這你都不知道？”陳總一想起那個新聞就氣，“反正這些傻逼把那個福利院當成他們的後花園了，不光來去自如還經常把裡面的一些兒童帶出去進行某些交易, 老子差點兒氣死，南山離我家挺近，我當時看了新聞就趕了過去, 但那邊已經封了。”
成越腦子突然閃過什麼，那天嵇徐帶他去穆佳家裡好像談了一些事兒，他好像聽到了一點，但嵇徐和穆佳模模糊糊的談的不是太清楚，他也就沒聽太懂，現在想來，好像跟陳總跟他說的這回事兒是同一回事。
陳總一邊領著他朝班上同學走了過去，一邊嘆了一口氣說：“不過幸好有一個女記者爆了出來，還有法律援助福利院的在業界特別牛逼的幾個律師告了他們！聽說今天開庭，下午應該會有結果，不過好像那幾個老闆也請了挺有名的律師，真噁心怎麼還有臉請律師。”
成越擰著眉聽他說完就幾乎已經確定了這件事兒確實跟嵇徐他們最近忙的那個事兒有關係。
爆料的女記者應該是穆佳，律師就是嵇徐和唐景他們。
“行了，別擔心，那幾個狗東西肯定得坐牢，要我說直接判死刑多好。”陳總一臉義憤填膺領著他進了路邊的一個挺大的奶茶店。
成越進去後才發現他們全班都坐在裡面。
姜格子見了他倆進來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又給他們兩個騰了個位子出來。
見人齊了後開始講每個節目的流程。
流程講完後，一部分人去外面佈置場地了。
成越看著外邊兒已經開始整理場地的時候，找了個時間把這邊的地址給嵇徐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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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徐那邊一直沒有回覆。
成越剛想再發一條陳總就風風火火的提了幾個紙袋子跑了過來，往他懷裡扔了一個：“趕緊的，把服裝換上，等會兒還得讓幾個女生給我們化妝。”
“化妝？”成越愣了愣問，“表演武術為什麼要化妝，不是表演雙截棍嗎？”
“對啊！”陳總回答。
“那為什麼要化妝？”成越一臉茫然。
“因為我們穿裙子不化妝的話不好看啊！”陳總喊著。
成越聽到那個名詞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恍惚聽錯了，他又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你說穿什麼來著？”
“裙子啊！”陳總重複了一遍。
成越徹底愣了。
陳總擺出了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試圖把他給洗腦也洗腦自己，“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覺得很正常啊，你上次不還跟我說這個很正常嗎？怎麼事到臨頭縮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正常？”成越一邊喊著一邊把自己懷裡的紙袋子全部開啟看了，等看清了後有些震驚，“真是裙子！”
“不然呢！趕緊的！等會兒就要表演了！”陳總說完，飛快的轉身提著一手的紙袋子去給每個男生都分了一套。
成越提著袋子看著，慢慢的把手機拿了起來看著他跟嵇徐發的那條地址訊息。
現在還來得及撤回嗎？
成越愣了一會又想著今天嵇徐開庭，說不定沒時間就放了心下來。
他今兒要是穿裙子被嵇徐看到了，變態這個稱號安誰頭上可就不好說了。
他早上剛對著嵇徐發過來的影片擼，下午就穿個裙子在街上打雙截棍。
他不變態，誰變態？
外面臨時搭的場地姜格子已經上臺拿著話筒在說了。
他們班幾個拿著樂器的同學也已經換好了衣服，等在一旁，男生穿著裙子，女生穿的褲子。
成越瞟了兩眼那個裙子之後，松了一口氣，還好是長裙。
“你趕緊去換啊！”陳總發完衣服，見他還愣在原地吼了一聲，“快！裡面有個廁所！”
成越嘆了一口氣拎這袋子進去了。
費勁巴拉的把身上的衣服脫完之後，成越開啟紙袋子，把裡面那幾塊布料拎出來後都弄了半天發現確實不能再多一塊布料的時候 臉色都僵了。
今天絕對有人整他。
那麼長的裙子怎麼到他手上就只剩這幾塊布料了。
成越剛想把自己的衣服穿回來，廁所門就被拍響了。
“快一點！都要換衣服，後面人等著呢！”
成越瞪著眼睛，把放在門把手上面的手鬆開了，咬了咬牙，一閉眼一狠心，把裙子稀裡糊塗的就往身上套。
外面人再催的時候，成越紅著臉，費力的在把裙子往下扯了扯，這裙子太短了，他總感覺下面漏風。
“成越？”陳總在外面拍了拍門，“你怎麼還沒換完呢？我們都換完了，趕緊出來化妝。”
“等一下。”成越又費力的想把裙子往下面扯著，這套衣服上身都還挺正常，就是下面的裙子…
把自己衣服抱好後，成越忍著臉紅把廁所門給開啟了。
門開的時候，外面一群嘰嘰喳喳的男生頓時直了眼睛。
“我操……”陳總呆在了原地，嘴裡不受控制的感嘆，“這腿……絕了……”
成越渾身有些僵硬走了出來，緊張的都快同手同腳了。
“你……”陳總見他走了過來才反應過來的拍了他一巴掌，嘴裡說了一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瞪大了眼睛表達自己的驚訝。
姜格子擠進男生堆裡看到了換完衣服成越，眼睛亮了亮把人拉著就往他們臨時化妝地點扯。
“哎！”陳總喊了一聲，也跟了過去，“帶我一個唄！”
成越被姜格子按住在椅子上，看著面前桌子上擺著一堆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頭皮就開始發麻道：“我不化妝。”
“沒事兒，簡單抹抹就行了。”姜格子眼裡始終閃著詭異的光。
“你腿上怎麼沒腿毛？”陳總坐在成越邊上，一邊一臉稀奇的問還一邊想上手摸。
成越翻了個白眼把他給踢開了，他身上除了頭髮，哪兒的毛都不多，這基因接著他媽了。
他以前上初中的時候在自個兒班上被那些毛髮茂密的外國男生一襯還特自卑，覺得沒腿毛一點都不男人，買了生髮劑往自己腿上抹都沒用。
“你要是女生就好了。”陳總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成越也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讓姜格子在他臉上胡亂糊弄著，只是閉眼前又囑咐了一句：“別給我抹多了。”
等到成越快要睡著的時候，姜格子才算收了工。
成越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吞了吞口水伸著手摸著自己頭上戴著的假髮有些愣。
“我怎麼這樣？”陳總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又看了看成越，有些不平，“這假髮簡直是買家秀跟賣家秀啊……”
“行了，下一個節目是你們的雙截棍。”姜格子說完抬手又指了指旁邊正拿著樂器的同學們，“你們趕緊過來！”
成越稀裡糊塗被陳總和其他十個男生一起出了奶茶店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懵。
音樂開始後他一邊做動作一邊又要防止裙子漏風，幸好他們提前排過幾次動作。
但是一套動作下來他額頭上也滿是汗，根本沒精神注意臺下有哪些人。
一通動作耍完後，成越喘著氣看著不斷往大紅色募捐箱裡塞錢的路人，突然覺得也挺值。
穿個裙子而已就能給那些福利院的小朋友送去那麼多的回報，他這麼一想，其實覺得挺開心的。
“哎！”陳總也笑喘著氣，一邊笑一邊用胳膊肘戳著他，“格子這主意挺好啊，我看要把第二個箱子搬出來了，趕緊鞠個躬回店裡去把衣服換了，太緊了，勒的我胸疼，來來，我喊一二三！”
一行大小夥子們怎麼站在陽光下，穿著不倫不類的衣服，臉上都帶著傻氣的笑容，卻是真誠的彎腰道謝。
圍觀著的路人們拍影片的拍影片，拍照片的拍照片。
只有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邊黑著臉，渾身冒著冷氣。
本來幾個姑娘還想著湊上去，等看清他臉色後被嚇得退了老遠。
嵇徐站在臺下看著成越穿著的那條短裙，眼睛裡都能冒出冰渣子了。
他上次一個沒看住，成越就敢跑酒吧去。
這次沒看中成越跑出來竟然就穿了條那麼短的裙子。
嵇徐眯縫著眼睛，覺得成越還是欠揍。
他沉著臉色看著上面一夥人進了後面那個奶茶店後，慢慢跟了上去。
成越跟著一群男生下去後，抬手抹了一把汗，又被陳總帶著去了廁所準備換衣服。
成越身後傳來腳步聲的時候，也沒多在意，直到他開啟廁所門往裡頭進的時候，他感覺有人跟著自己進了同一個隔間。
成越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同學一起進來換衣，剛轉身卻沒想到被人給一把按在了牆上。
“誰啊！”成越喊了一聲後緊接著他背在身後的手就被人給綁住了，他死命的抽了抽手卻沒抽開，只能開口大罵，“你大爺！”
很快，壓住他的人把一條黑布遮在了他的眼前，綁在了他的腦後。
“老子操……”成越眨了眨眼睛看著驟然的黑暗有些懵，心裡也開始有些慌了，“我沒錢！你別……唔……唔……”
成越說著說著嘴裡咬著了一團軟布，他用舌頭使勁兒的往外抵了抵發現根本抵不出去。
成越心裡怕的要死，剛想掙扎著身體想用頭去撞隔板弄出些動靜，摸上他大腿一雙手讓他徹底愣住了。
他能感覺到壓著自己身後的人逐漸粗重的喘息聲。
這個人……想幹嘛……
成越又費勁的唔了兩聲，發現身後那個人的手，慢慢的從他大腿上往上移到了他屁股上。
操操操！
成越氣的腦子疼，拼了命的想甩開身後的人，屁股上立馬被狠狠拍了一巴掌，疼的他眼眶立馬泛起了紅。
成越氣到眼前發黑的時候，身後的重量突然消失。
他怔了一會兒，立馬試著動了動手腕，綁在手腕上的帶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了開來。
成越心裡一喜，立馬手忙腳亂的把眼前的帶子給解開了，又扯了半天，才把嘴裡塞著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接著瞪著眼睛飛快衝出廁所準備去把那個人逮住。
成越剛趕過去，正好碰著了剛往這邊走過來的嵇徐，一時沒剎住腳步，直接栽進了嵇徐懷裡。
“怎麼了？”嵇徐把他扶穩了。
“我……”成越這會兒眼睛裡泛著的紅還沒有消下去，他抬手抹了一把臉，“剛剛……”
他還沒說完就被嵇徐黑著臉打斷了。
“你怎麼穿這樣？”嵇徐擰著眉把自己上身的西裝脫了下來系在了他腰間。
“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要……”成越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我們……我們班上……”
“出什麼事了？”嵇徐伸手在他背上順了順，“別著急慢慢說。”
“有個神經病！”成越一提起這件事兒眼前就氣的發昏，“剛剛我去廁所裡換衣服！突然就進了一個人！把我認成女的一通摸！還掐我肉！變態！”
嵇徐：“……”
“就剛剛出去！”成越急得抬頭又往外望了，“你看到了嗎？應該還挺高！你…”
“沒有啊。”嵇徐剛說完，也回頭看了看，見有幾個人因為成越的聲音朝這邊望了過來，立馬黑著臉把成越給擋住了。
“神經病！掐我屁股！”成越沒發現嵇徐的不對勁，氣得直嚷嚷，“我逮住他了就打死他丫的神經病！”
“是嗎？”嵇徐眼色晦暗不明，聲音莫名有些沙啞道，“說不定你再穿一次，能把他抓住。”
“啊？”成越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他撓了撓頭，“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嵇徐：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