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一天, 金銳立就已經開始大呼秦水樹有先見之明,隨便救一個人就是這樣厲害的角色。說實在的, 金銳立平日的道德標準並不怎麼高,只要殷言的存在對他們有利, 那他是人是妖還是混血,對他來說都不是多麼值得考慮的事情。
總歸他能最大程度地保證他們活下去。
他們三人在快到達千路森林中央位置的時候, 就再也不敢隨意冒進,先不論這裡存在著多少修為高深的妖獸,只是再往前走個幾里,就靠近了魔族的地盤, 一旦遇到危機,連向後逃跑的機會都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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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因為忌憚這裡盤踞著的妖獸,又主動朝後退了幾里, 便準備在這個範圍內開始一點一點絞殺魔族。就在這個時候, 掌門的一道神念突然透過玉鐲傳遞到他們腦海裡。
秦水樹和金銳立一起愣了愣,對視了一眼,都看清了對方眼底的驚訝和擔憂。
“殷言,掌門發來急訊, 要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千路森林外的山谷,你能不能……”金銳立的話說了一半,又彷彿有些難以啟齒般閉上了嘴。
殷言疑惑地眨了眨眼。
秦水樹伸手在他後腦勺上推了一把, “你先變換妖型,儘量在別人不發現的情況下帶我們走一段。越往外走越有可能碰到人族修士,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一旦有被人發現的危險,就立刻變回來,知道嗎?”
秦水樹的語氣十分自然,金銳立瞪大了眼朝秦水樹望去,難掩心中的驚訝。要知道,這種決定,就代表著讓殷言冒著生命的危險,為他們去做一件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十萬火急的事情。按照秦水樹平日的性格,他原本以為即使自己說出了口,她也一定會表示反對。
卻沒想到,她比自己還要不客氣。
殷言也不曾猶豫,微一點頭,下一秒就已經化身為妖型,駝起他們二人在森林裡奔跑起來。
比起上一次,似乎速度更快了幾分。
在小心翼翼地躲過了兩撥人之後,他的速度難免受到了阻礙。
秦水樹微微皺了皺眉,在他脖頸處輕輕揉捏了一把,殷言便陡然間減緩了速度,瞬間變回了人形。
“哎喲。”坐在後頭的金銳立沒有一絲準備,措不及防地摔了個屁股蹲兒,一邊揉著屁股一邊齜牙咧嘴地站起來,“你要變回來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啊。”
殷言朝秦水樹望去。
她就滿是歉意地攤了攤手,“抱歉,是我讓他變回來的,忘了事先提醒你。只是這裡太容易一不小心碰到人了,我們還是用靈力趕路吧。”
金銳立皺了皺鼻子,算是原諒她了。
秦水樹心底想著掌門的那道神念,猜測著,大概她一直期待著的那個轉機,終於到來了。
這已經是第三個世界的第九天了,她跟金銳立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熟悉了森林的環境,而且因為節目組的特意安排,實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特別是在殷言加入了之後,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他們甚至有可能就這樣平穩地度過這一個多月。
這樣的平淡又乏味的結果,一定不是節目組所想看到的。
但是如果事態繼續發展下去,魔族那邊一旦加快進攻,他們又可能會毫無還手之力地丟掉性命,成為所有成員裡最早淘汰的那一批。
選擇付出更多的人卻是最早淘汰的人。
這可不是節目組想要表達出來的理念。
待他們趕到那個山谷,繞過一道又一道彎,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裡,還沒來得及舒上一口氣,看到的卻是氣息微弱,靈力混亂,神魂幾乎快要崩潰的掌門。
“掌門!”秦水樹二人連忙衝了過去,殷言站在不遠處,有些擔憂地抿了抿唇。
“你們……終,終於來了。哈哈。”掌門扯著枯如樹皮的肌肉輕笑了兩聲,笑聲卻那麼苦澀,“我本來還以為,這裡就只剩下我一個老頭子了呢!好,很好。咳咳咳。”
秦水樹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逼紅了自己的眼圈。
金銳立伸出了手,似乎想觸碰一下這個看起來格外蒼老的老人,卻又害怕這麼一碰,他就像泡沫一樣頃刻碎在自己眼前。他嘴角一撇,瞬間崩潰了般大哭起來。他明白掌門這話代表著什麼,友寒峰所有留下的同門師兄弟、師姐妹、長老執事,除了這裡的三個人,已經全部死亡了。
秦水樹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嘴,整個身體都開始輕輕抽搐。
“行了,你們都先別哭。我……還有事情要交代你們呢。”
金銳立哭得喘不過起來,把臉瞥到了一邊,嫌自己這幅模樣太過丟人了。
“您說吧。”秦水樹咬了咬唇,再抬起頭的時候,就已經恢復成那副成熟穩重的模樣,她甚至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半蹲了下來,“我們聽著呢。”
掌門顫巍巍地拿出了一個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裡,“本來我是不欲再跟她有任何牽扯的,但是,臨到死前,卻突然想通了,在友寒峰的傳承面前,我的那點執念,又……算得了什麼呢。你們現在就拿著這枚戒指,去,咳咳……去跟那些成功逃亡到中央大陸的同門匯合,然後……去找左川宮的一位名叫姚夢松的修士,求她庇護你們一二,她想來,是會滿足我這點意願的。”
說完這段話,他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神如熄滅的燈盞瞬間黯淡了下來,靜靜地坐在那兒,沒了聲息。
“掌門。”她啞著嗓子喚了一聲,眼淚接連不斷地砸了下來。
金銳立轉過頭看了一眼,哭得更大聲了。毫無風度,毫無矜持,就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張大了嘴,滿臉是淚,幾乎快哭昏過去。
秦水樹原來並不怎麼難過,掌門對她來說,就像遊戲裡到了時候才出來釋出個任務的npc一樣,總共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交集,但是人的情緒都是有感染性的,金銳立在旁邊這樣哭上一場,她也開始有些真心實意的感傷了。
雖然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再感傷些什麼。
只是覺得,在這樣突如其來的挫敗和一波又一波的絕望面前,能堅持到現在,這個男人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倒是哭得更加情真意切了。
殷言默默地走了過來,遲疑了片刻,蹲下身子抱住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賬沒還上,還欠得越來越多了。真誠道歉。今天很想盡力寫完的,但是狀態很不好,從九點半寫到現在,思維卡殼了一樣,就是寫不出來。明明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劇情,中間連線的部分就是不知道怎麼下筆,也是很沮喪了。等到現在還只等到兩千字的大家肯定更加沮喪吧。對不起,摸摸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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