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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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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夫人是已故皇后的母親,身份尊貴,每逢生辰宮裡是必定有些表示的,但如今日這般,晉王攜王妃還有公主一齊到賀,還是頭一遭。席間頓時有些騷動,女眷們彼此之間低聲議論著,都起身準備接駕。

雖說這裡都是女眷,但晉王既然來了,當然要過來給陳太夫人當面拜壽的,好在是君臣之別,這些未出閣的女孩兒們也只有行禮接駕的份兒,並不必迴避。

顧嫣然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她也早就聽說晉王身體孱弱,大婚四年都未有子嗣,如今親眼見著,倒覺得也不像傳言中說的那般。

晉王身量中等,也確實是瘦削些,但觀其面色也絕非想像中那麼蒼白如紙,不過是少了幾分血色罷了。他長相大約是隨了先皇后,跟陳太夫人還頗有幾分相似,眉目間都是多秀雅而少稜角,加上他穿的是深青色袍子,多少也襯得面色更白,自然就讓人覺得文弱了。

晉王妃卻是個高挑個兒的女子,幾乎是跟晉王一般高。故而她特意梳了低髻,沒戴鳳釵,卻戴了一枝鑲紅藍寶石的蝴蝶華勝,配著身上湖藍色襖子和鵝黃六幅裙,倒更平易近人,像是來走親戚的樣子。

晉王與陳太夫人的感情看來實在不錯,才進廳堂來見眾人行禮,便一邊說著平身免禮,一邊親自和晉王妃上前來攙扶陳太夫人,還略帶幾分埋怨地道:“原是來給外祖母拜壽的,您怎麼倒這樣多禮起來。”

寧泰公主跟在後頭,笑盈盈先送上自己的壽禮:“繡了一個月,勉強能看得。我先送上,免得一會兒皇兄皇嫂送了壽禮,您就看不上我送的了。”她送的是一條抹額,檀色的底子上用二色金繡了萬字不到頭的花紋,中間鑲一顆指肚大小的祖母綠。繡工自然比不得那些熟練的繡女們,卻也看得。何況公主親手刺繡,這東西之貴重又不在做工上了。

陳太夫人當即就叫丫鬟服侍著自己將舊抹額換了下來,將寧泰公主繡的抹額戴上,一時間眾人都誇獎起來:“大小長短都適合得很……這顏色也好,戴上了更顯得太夫人年輕好精神……這上頭的祖母綠乾淨澄澈得很,是難得的……”

丫鬟拿過銅鏡,陳太夫人仔細看了看,眉開眼笑:“好好,今兒一冬就戴著這個了。”

這也是場面話。堂堂公府的太夫人,哪至於一冬就是一條抹額?只是眾人皆知,陳太夫人這話不過是表示跟寧泰公主親近罷了,於是紛紛附和了一番。

“這是王爺託人從外頭尋來的,”晉王妃捧上一隻盒子,“王爺說您喜歡琥珀,這東西又是佛家七寶之一,戴了定精凝神……”

盒子一揭開,眾人都倒吸口氣。陳太夫人喜歡琥珀是京城中人皆知的,琥珀這東西,說起來也比不得寶石珍貴,但這串手串由十八顆琥珀珠子串成,難得是每顆珠子裡都包著一隻小蟲!這等包有蟲子的琥珀卻是稀少罕見的,更不必說琥珀本身顏色濃厚,質量上佳了。

“好,好,難得你們這樣費心……”陳太夫人將手串套在手上,摸摸手串又摸摸抹額,滿臉笑容收都收不住。眾人自然又是好一番誇讚,直折騰了盞茶工夫,晉王才由陳雲鵬陪著去前頭男賓席上了,晉王妃與寧泰公主便在廳堂裡坐了。

有王妃和公主在,難免眾人都有些拘束,卻也有人特意過去搭話。錢喻敏因為是陳雲珊的同窗,今日也受邀前來,趴在顧嫣然耳朵邊上小聲笑道:“你可知道,晉王的側妃病重了。”

顧嫣然要想了想才明白錢喻敏話裡的意思,不由得一笑:“你怎麼訊息這樣靈通?”

錢喻敏嗤地笑了:“你不曉得我有個姑姑吧……”

錢家是世代相傳的占卜觀星的本事,幾乎每代都有在欽天監裡任職的,職位雖然不高,卻頗受官宦人家歡迎——畢竟風水之事,這些官員還是十分相信的,尤其是那些武將們,不像文官一般承聖人訓,“子不語怪力亂神”,又是在刀頭上掙功名的,對這些就特別看重。

錢喻敏的姑姑錢雪,也算是頗得家傳,對風水甚有研究,自出嫁後便很得後宅女眷們歡迎,故而她的丈夫雖然只是個六品小官,她卻時常出入高官顯爵之家,自然能聽到不少訊息。

錢雪喜歡女孩兒,可偏偏她自己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就是沒能生下女兒來,故而對錢喻敏這個侄女就格外疼愛。且錢喻敏性情活潑,與她格外投契,錢雪只要一回孃家,就能跟侄女絮絮叨叨說半日的話。她是與丈夫單獨居住在京城,公婆都在原籍鄉下,自己頂門立戶,出入也自在,隔三差五的就回趟孃家也沒人說她什麼。於是,錢喻敏的訊息也就格外靈通了。

“晉王那位側妃啊,聽說生得倒是頗為美貌,就是身子弱——”孟瑾是不大愛說話的,錢喻敏雖然喜歡她,有時也覺寂寞,如今遇到了顧嫣然,可算是找到了說話的物件,“嫁進晉王府也三年了,可惜也沒留下個子嗣。”

“咳——”顧嫣然聽她說到子嗣的話,連忙咳嗽了一聲,這可不是未出閣的女孩兒該說的話題。

錢喻敏發覺自己失言,有些心虛地笑笑,閉上了嘴。

晉王妃跟幾位高官勳貴家的夫人姑娘們寒喧著,彷彿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聽說雲珊表妹在閨學裡也結識了幾個好友,都是哪幾位呢?”

陳雲珊連忙招手叫孟瑾等人上去,晉王妃一一地看了,笑向陳雲珊道:“一個個瞧著都是文靜的姑娘,你不會總欺負人家吧?”說著,目光在孟瑾身上來回打轉,仔細端詳。

孟瑾微低著頭,雖然覺得略有些不自在,卻仍是穩穩站著。孟玫和顧怡然到底年紀小,都有幾分緊張,並未發現晉王妃在仔細打量孟瑾。顧嫣然卻是發覺了,初時尚未在意,只是眼角餘光偶然間看見平南侯夫人,卻見她的目光在晉王妃和孟瑾身上來回地看,便覺得有些兒異樣。

好在晉王妃並未將孟瑾打量太久,每人賞了一個荷包之後便向陳太夫人笑道:“聽說外祖母這裡又培植出了好菊花,一會兒定要好好觀賞。我瞧著今兒來的姑娘們也都是能詩善畫的,若有雅興,不妨各展其才。”

陳太夫人欣然道:“這倒不錯。我是愛熱鬧的,百福,去把我匣子裡那對菊花金簪取出來,誰今兒做的詩畫的畫最好,這就是個彩頭。”

晉王妃笑道:“祖母既這樣說了,我也湊個趣兒。”伸手拔了鬢上一朵珠花出來。這珠花是用十幾顆粉紅珍珠攢成的,雖然個頭不大,卻難得每顆珠子的顏色都極相近,看起來宛如一個蚌殼裡出來似的。

陳太夫人和晉王妃都這樣說了,女孩子們自然都躍躍欲試。且不說在陳太夫人和晉王妃面前露臉,單說在閨秀裡頭爭個才名,那也是大有好處的。

正熱鬧著,外頭丫鬟又進來了:“齊王妃、景泰公主和壽王到了,還有王閣老夫人帶著兩位姑娘。”

這下眾人又要起身相迎了,連德妃一派也來祝壽,陳太夫人這個生辰可算是榮耀之至了。

齊王妃二十出頭,卻是江南女子的長相,身材嬌小膚色白晰,一進門,未語先笑:“太夫人福壽安康。快免禮,今兒本是來給您老人家賀壽的,怎麼敢受您的禮呢?倒是我們來晚了,太夫人勿怪。”

陳太夫人輕咳了一聲,扶著馬氏的手臂起身:“為老身勞動王妃和公主壽王,老身惶恐。”

“瞧您說的。”齊王妃笑得滿面春風,“連皇上前幾日都問起您的壽辰呢。只是我們王爺剛被皇上派了差事,今日不能前來,只得讓我代送壽禮,太夫人千萬莫怪。”

這話聽起來倒也沒什麼,倘若今日晉王沒親自來賀壽的話。

晉王妃安靜地坐在一旁,可已經有不少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了。人人都知道,皇上說晉王體弱,至今也不曾給他派什麼正經差事,這會兒齊王妃偏偏拿齊王辦差來說事兒,明裡是向陳太夫人解釋,暗裡——怕是向晉王妃示威呢。

齊王妃帶來的壽禮是一對白玉如意;景泰公主送了一枚和田玉的扇墜兒,雕的是一隻仙鶴;都只能算是中規中矩。壽王最後一個送上賀禮,卻是一尊壽山石的壽星雕像,笑道:“祝太夫人壽上加壽再加壽。”

壽山石說不上有多貴重,但壽王、壽山石、壽星放在一起,卻就有點意思了。陳太夫人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道:“老身就借壽王的福氣了。”

壽王笑嘻嘻地行了個禮,抬起頭來,目光就肆無忌憚地在陳雲珊臉上打了個轉。他今年十六歲,相貌隨了德妃,生得委實不錯,穿著三彩團花袍子,瞧著也是翩翩佳公子,只是這樣看著別人家的女孩兒,卻實在是失禮之舉。

陳雲珊正扶著陳太夫人,發現壽王這樣直勾勾地在看自己,臉色頓時微微一沉,側過了身子去。齊王妃在旁邊笑嘻嘻地瞧著,張口便誇讚道:“還是太夫人會調理人,瞧您這孫女兒,又漂亮又精神,我真是瞧著喜歡得不得了。”

陳太夫人也發現了壽王的目光,臉色不變,只轉頭對馬氏道:“還不快叫人去前頭把公爺和幾個哥兒都叫來,壽王殿下在這兒,他們還不快來見禮,把殿下迎到前頭去。”

馬氏倒是有些糊塗,不明白婆母剛才還挺高興的,這一下子怎麼又好像不高興了似的。不過她也不敢說什麼,只是暗自腹誹婆母的性情喜怒無常,一邊連忙吩咐丫鬟去前頭喚了陳驥和陳雲鵬等人過來,將壽王迎去了前頭。

來了兩位王妃兩位公主,筵席上少不得座次又要變一變。齊王妃算是長嫂,便坐了頭一席。她彷彿沒注意這座次,只拉了陳雲珊笑道:“從前皇后娘娘接你進宮去住,還到我們宮裡玩過的,只後頭王爺出宮建府,倒少見了。今兒坐我這邊,也說幾句話。”

陳太夫人看了一眼,笑道:“你就陪齊王妃說說話,要看花做詩也過一會兒,自然讓你們去園子裡玩兒。”

陳雲珊並不情願跟齊王妃同坐,卻又不好拒絕,聽祖母這意思是過一會兒就讓未出閣的姑娘們去園子裡看花,這才勉強坐了下去。齊王妃卻彷彿沒有看出她的冷淡,十分關切地問著她平日裡做什麼,閨學裡先生教得如何,同窗好不好相處之類。

就連遠一點的錢喻敏都覺得不對勁了,悄悄跟顧嫣然咬耳朵:“齊王是德妃一脈,潞國公府可是晉王的外家,齊王妃跟陳姐姐這麼親熱是要做什麼?”

顧嫣然想起方才壽王那肆無忌憚的目光,心裡緊了一下,嘴上道:“總是在潞國公府裡,少不得要顯得親熱些,不然哪裡像個賀壽的樣子呢?”

陳雲珊是如坐針氈。她本來不是個善於掩藏自己情緒虛與委蛇的人,真是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好容易酒過三巡,陳太夫人便呵呵笑道:“外頭園子裡都準備下了,珊兒,你帶著各家姑娘們去吧。你是做主人的,可要仔細招待了才好。”

陳雲珊頓時如蒙大赦,忙跳起來就招呼著眾人去園子裡,又拉了孟瑾幾人笑道:“今兒人多,我有照應不到的地方,你們多替我瞧著些。”

雖說是九月,但時近正午,園子裡也還十分暖和,丫鬟們在花蔭樹影下擺設了几案供人書寫繪畫,旁邊還放著茶點。前頭便是花圃,裡頭數十種菊花競相開放,還真是能令人大起詩情畫意。

陳雲珊忙活著將眾人都安排下,便管自拿了一碟點心躲到花蔭裡去狼吞虎嚥。吃了半碟一抬頭,見顧嫣然站在三步外瞧著她直笑,便也笑起來道:“剛做出來的黃金糕,你也來一塊?”

顧嫣然剛剛跟寧泰公主說了幾句話,就見景泰公主走過來,於是識相地避開了,誰知就看見陳雲珊在這裡吃點心,不由得好笑:“你這是做什麼呢?讓人看見,還當太夫人不給你飯吃呢。”端了杯茶遞給她,“慢些吃,也不喝口水,小心噎著。”

陳雲珊隨手抹了抹嘴角的芝麻粒兒,嘆道:“還是你體貼。我那幾個丫鬟跟我一樣粗心大意,都想不到替我端杯水來。”

拿丫鬟來比人,若是別人說來只怕便有輕視之嫌,顧嫣然卻知道陳雲珊是大大咧咧慣了,並不在意,只笑道:“你方才沒吃東西麼?”

陳雲珊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吃東西?你是沒看見,那位齊王妃簡直比我還多話,問東問西,我哪裡還有嘴巴吃東西。奇了怪了,說什麼從前姑母接我進宮去住的時候還去她那裡玩兒,其實那時候我跟齊王就避諱著,什麼時候倒變得這樣親熱了,真是叫人招架不住。”

顧嫣然想了想道:“太夫人必定是明白的,你聽太夫人的就是了。”陳太夫人年紀雖長,頭腦可不糊塗。

“說的是,我回去就問祖母——”陳雲珊剛說到這裡,便聽身後花叢中有人笑道,“陳姑娘要問什麼呢?”卻是個男聲,頓時將陳顧兩人都嚇了一跳。

陳雲珊也是學過點拳腳的,一手捏緊了盤子隨時準備砸下去,擋在顧嫣然身前:“什麼人!”

不等她說完,那人就從後頭的花叢裡走出來了,錦衣繡帶的,可不就是壽王麼:“聽說園子裡做詩做畫,小王也來見識一二,不想在這裡遇見陳姑娘,真是有緣。”

似這等飲宴,其實也是各家相看兒女親事的機會,故而若是有長輩在,也並不禁著男客們不許入園子,只是像壽王這樣輕佻,可就極失禮了。

陳雲珊頓時撂下了臉:“那壽王殿下請自便吧。”轉頭拉了顧嫣然就要走。

“陳姑娘且慢。”壽王搶上一步攔了兩人,嘴上跟陳雲珊說著話,目光又在顧嫣然臉上打轉,“小王彷彿有些迷路了,可否請陳姑娘帶小王過去呢?還有這位姑娘,不知貴姓?”

陳雲珊臉拉得更長:“壽王殿下說笑呢吧?前頭就是花圃了。若是殿下實在不認得路——含章,含章!”突然放開了嗓門喊起丫鬟來。

這一嗓子把壽王也嚇了一跳。一般人家的姑娘遇到這種事兒,少不得要臉紅,膽子小的只怕都要嚇得哭了,遮掩還來不及呢,哪有個像陳雲珊這般的,放開嗓子就敢喊人?壽王不得已,也只得退了兩步站遠一點兒。

陳雲珊抓住機會,拉了顧嫣然就走,邊走還邊喊:“含章,跑哪兒去了?”

她們才走沒幾步,就有個十七八歲的大丫鬟快步走來,陳雲珊看見她,才松了口氣,沉聲道:“叫人去找大哥過來,怎麼壽王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就由著他亂跑?”

含章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壽王還站在那裡,也嚇了一跳,忙道:“奴婢這就叫人去找大少爺。”一直陪著陳雲珊和顧嫣然走到花圃裡,這才轉身去了。

花圃這邊全是各家的姑娘們,陳雲珊松了口氣,放開了顧嫣然的手,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方才用力太大,將顧嫣然手腕上攥出了幾條紅印,連忙道:“捏疼了吧?都是那廝突然蹦出來,嚇得我不輕。”抬頭看見齊王妃正在人群裡點評誰的畫作,冷笑了一聲,“我說突然跟我這樣親熱呢……”

她性子直爽,卻不是笨人,潞國公府的園子雖大,卻建得疏朗開闊,壽王說什麼迷了路,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且迷路偏迷到她跟前來,再想想齊王妃那反常的親熱,真是傻子也能明白了。說起來,壽王這眼看著就該選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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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嫣然怕她一肚子氣再說出幾句不好聽的話來,忙扯了扯她:“還是告訴太夫人,讓太夫人與你作主才是。”萬一嚷嚷出來,讓人說些什麼壽王對陳家姑娘一見鍾情頗有緣份之類的話,到時候陳雲珊就是不嫁給壽王,外頭的名聲也不好聽了。

陳雲珊被提醒了利害,只得忍了氣道:“咱們繞著她走,找寧泰和晉王妃去。”

齊王妃在那裡看著眾人詩畫,其實眼睛到處瞟著陳雲珊,見她繞著自己走了過去,心裡就有幾分明白,連忙往陳雲珊來處走去,果然見壽王在樹蔭底下懶洋洋轉悠,一見她來便抱怨道:“這陳家姑娘也太潑辣了,放開嗓門就喊丫鬟,一點矜持都沒有。”

齊王妃對這個小叔也有幾分頭疼,嘆道:“你與她說了什麼?”

“不過就是說走迷了路,遇上她也是緣份。”

“你——”齊王妃氣結,“怎麼張口就說什麼緣份?是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愛聽你這個!”讓壽王求娶陳雲珊是德妃的意思,潞國公府雖是皇后的孃家,但若是二房的姑娘嫁了壽王,看潞國公府到底要幫哪個。只是這個小叔也太不檢點了,他當陳家姑娘是他宮裡的宮女麼,可以隨意調戲?

壽王嘿嘿笑了一聲:“皇嫂別氣,我不也是想著說幾句話哄哄她麼,誰知道別人聽了這話都要臉紅,她倒好——話又說回來了,皇嫂,跟陳家姑娘一起的那姑娘是哪家的?”

“你管別人是哪家的呢!”齊王妃板著臉,回想了一下剛才陳雲珊拉著的那女孩兒,彷彿並不曾在京城裡見過。

壽王摸摸鼻子:“我只是覺得她生得不錯。想必景泰認識的吧?”

齊王妃只覺頭疼:“四弟,你莫忘了今日來是做什麼的。”

“忘不了忘不了。”壽王笑嘻嘻地道,“這不,一會兒我就過去做詩去。只是皇嫂,若是這事兒成了,皇嫂也幫幫我的忙,想來正妃是母妃定的,我再納幾個側妃總可以的吧?”

齊王妃氣道:“側妃的人選,母妃也替你定下了。”

壽王鍥而不捨:“那夫人總可以吧?我瞧那姑娘衣飾,大約家裡門戶也不高。我去與景泰打聽一下,皇嫂你可要替我跟母妃說說。”

齊王妃對他無可奈何,只得敷衍地道:“等正事定下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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