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濉低頭俯視著公孫薇亦,一對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好似要把她給射穿一般。
“你是鳳女沒錯,但你的心不在太子的身上,對燕國來說就是無用的!”
“陛下!”公孫婉惠想要上前,但對上姬濉那可怕的眼神,她膽怯了。
這麼多年,姬濉從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哪怕是當年她對商文姬做的事情暴露,他都沒有像今日這般。
雖然他是為了他們的遙兒好,可...薇兒也是她不能不管的啊!
就在公孫婉惠糾結萬分地時候,姬濉直起身,冷聲的下了旨意。
“來人,太子妃殿前失宜,從今日起禁足在內殿,沒有詔令不得出內殿半步!”
禁足!公孫薇亦被這兩個字嚇的,徹底跪趴在了地上。
她很聰明,明白姬濉的意思,鳳女他們需要,但只要這個人活著就行了,至於她過的好不好,都在他們的控制內。
如今,她對姬遙沒有用了,姬濉便把自己禁足,這一去,她恐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姬遙死了,她就死了,姬遙好了,也與她沒有關係...
明明她想的不是這個樣子啊,明明她已經控制住姬遙的蠱蟲了!為什麼還會這樣!
公孫薇亦想不明白,公孫婉惠也站了出來,“陛下!你不能...”
“王后,別讓寡人把話說的太難聽,你做的事情寡人可是清楚的很,如今你就只盼著遙兒無事,不然的話...”
姬濉打斷了她的話,勾唇深意一笑,“寡人會讓你們公孫家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去死!”
說完後,他交代侍從照顧好姬遙,自己則慢慢走進了黑夜裡。
而公孫婉惠,在看到姬濉的警告後,整個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
心中哪裡還有要為公孫薇亦說話的想法,早就七上八下,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了。
這一夜,燕國王宮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而姬濉呢,就這麼靜坐在殿內,一直到天大亮,他都沒有動一下。
“陛下,還請保重身體啊!”
聽到內監文獻的話,姬濉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幾時了?”
幹坐了一夜,他的嗓音沙啞,面容憔悴不堪。
看得文獻是真的心疼,趕緊端來一杯熱茶,然後讓人伺候姬濉洗漱,自己則站在一旁恭敬地回話。
“回陛下,已經卯時了,今日早朝眾位大人已經把摺子遞上來了。”
今日特殊,他與旁人稍微交代了一下,眾人都不敢來打擾燕帝,所以才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文獻此人雖是內監,但他是從小跟在姬濉身邊的,所以行事上,對姬濉還是很瞭解的。
有些小事兒,他做得主,姬濉並不怪罪。
看著眼前那一摞摺子,姬濉疲憊地站起身。
天還是亮了啊,一連丟失了兩座城池,他如今都不敢開啟摺子了。
就擔心裡面會寫著,邊城失守...不過好在,秦國的士兵這兩日在修整,並沒有繼續攻城。
其實他更希望,司空懿炘任性的放棄了要攻打燕國的想法,但...這麼肯能呢。
簡單的用過膳以後,姬濉隨手拿起一本摺子,開口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沒說問的什麼事兒,但文獻卻很能準確地回道:“那幾個消失的女子,確實是懂得醫術,有的還懂得生產。”
文獻的聲音很平,他始終讓自己保持冷靜。
可是,查到這樣的結果,他內心怎麼可能沒有波瀾。
產婆和醫女,這些代表著什麼,傻子都能想得到了。
姬濉手一頓,都做任何表示,再問道:“沈家那裡...”
“沈家就是商賈之家,今日並沒有什麼異常。”
沈家唯一的繼承人便是沈仲,那人就是個典型的廢物公子,如果沈家沒有沈蓯蓉撐著的話,早就從世家中消失了。
如果真像傳言說的那樣,沈家知道內情的可能性不大。
公孫衍再怎麼沒有用的人,也不可能真心把沈家當成自己人。
這等如天大的秘密,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沈蓯蓉...”
姬濉默唸著這個名字,心中的想法與文獻相反。
身為枕邊人,沈蓯蓉難到真的不知道麼?
當年隨又思的死,與她的關係最大,而公孫衍這麼放縱她,為了一個商賈之女,得罪隨家軍...
當年,雖然他是對隋佳俊有忌憚,但除去剝削外,並不敢直接要了老將軍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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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衍這麼做,雖有自己的默許在,但內情到底是什麼?
當年他不在意,是看不上,現如今再放到一起對比...
呵,作為帝王,他竟然成了天下的笑話!
而這些讓他成為笑話的人,真是該死!
“讓人把太子妃禁足的訊息透露出去,寡人倒是想看看,沈蓯蓉是在乎相公,還是女兒。”
“呦呵,陛下這是又惦記上誰的女兒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從外面傳來,姬濉聽此趕緊站起來。
就連一直很淡定的文獻,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顯然,他們主僕二人,對來人很是意外。
“文姬怎麼來了?你們這群蠢貨,貴妃來了也不知道通報一聲。”
所謂女子為己者容,到了男人身上,這句話也是好用的。
姬濉在起身的一瞬間,還特意讓文獻看看,自己身上可有不妥之處。
本他就虛長文姬幾歲,如今這熬了一夜,他可不想讓文姬嫌棄。
是的,來人正是商家文姬,燕國的貴妃。
只見她身著綢面的長裙,在她纖柔的身軀上輕裹著,如水波般從身上流淌及地。
髮髻只是簡單的用兩根玉釵裝飾,但整體的風韻卻並沒有因此而掉色。
她一步步從外面走進來,在姬濉的眼裡,那真可謂是步步生蓮。
商文姬走到姬濉的跟前,簡單地見禮,而後回道:“無事,我就是在後宮裡待著無聊,出來轉轉。”
對於二人的相處方式,他們身邊的人早就習慣了。
整個燕國,也只有貴妃在陛下面前能如此的放肆,就連正宮的皇后都比不得。
姬濉見她這樣,什麼氣都沒有了,直接上前拉住她的小手,無奈道:“寡人還以為,你難得來前殿,是想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