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殺了這群畜生嗎?”
李軒輕聲的問著身邊人。
郝蓉凝搖頭:“不行。如果你想要在那一天,得到更多人的支援,你就要忍耐他們的惡趣味。到你大權在握的時候,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處置他們了。”
“是嗎?是啊。”
李軒忍耐住了。
“郝大姐,進來吧。那個女人還沒死哦,雖然被玩的只剩下一口氣了,希望還能問到想問的事情吧?嘿嘿嘿。”小頭目說著,又開始了猥瑣的偷笑。
車子開進了豬肉廠。
一個全身鮮血和沾染著汙濁噁心液體的女人,就這麼沒穿衣服,雙目無神的在冰冷的季節下,大字型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任由自己的身體被幾十個男人圍觀、欣賞、議論。
她的大腿,左胳膊都被剝下了皮,露出恐怖駭人的血與肉。
她的身體在不自覺的痙攣與抽搐。
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絕望呢?
當李軒看到玉兒香母親的慘狀時,看到她眼角兩道猩紅的血淚痕時,他還是在一瞬間……
怒髮衝冠。
“嘿嘿,就算是變得這麼慘了,這女人還是很漂亮呢。”
“是啊,我還想再弄她一次呢,剛才沒過癮啊。”
“一次?我想再來上一百發!”
“哈哈,是啊!我也是!”
李軒走下了車。
“滾開!”
他踹開了擋路的小弟甲。
“艹,你TM誰啊?敢踹我?”小弟甲很不爽的瞪著李軒。
“閉嘴,別擋路。還有,所有人都給我滾遠點,這個男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她。”郝蓉凝冷冷的瞪了小弟甲一眼,後者打了個寒顫,立馬住嘴了,只是眼裡時不時閃過的怨毒,讓人一眼可知此人心底的恨意。
陰陽教派的教眾們,在郝蓉凝的驅散下,遠遠地退開。
李軒蹲在了可憐女人的身邊。
她空洞的眼神沒有焦距,即使李軒距離她如此接近,她的瞳孔中依舊渙散,印不出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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黴運吸取。
她的黴運如此濃郁,以至於李軒怎麼吸,都吸不乾淨。
“伯母,有什麼想讓我轉告給玉兒香的話嗎?”李軒湊在她的耳邊,低聲問著。
女人身體微微一顫,渙散的瞳孔一陣收縮。
“你是誰?”她問。
“我是玉兒香的‘哥們’,受到他們父女的委託,前來尋找你。可惜我來晚了,對不起。”
“玉兒香……”女人的表情浮現出了掙扎與焦急:“村子有危險,村子的位置已經暴露了,如果你真是玉兒香的好朋友,我請你馬上回村子去救她!求求你,先生。”
什麼!
暴露了?
李軒臉色凝固了,聞人香和雪梨可還在那裡啊。
由不得他不焦急,那個村子可是連通訊都沒有,想要打電話都做不到啊。
“伯母……”李軒的話沒有說完,女人再次打斷了他:“先生,我已經活不下去,我也不想活了。我把玉兒香的未來,就託付給你照顧了,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一個痛快吧。”
“伯母,如果送醫院的話,您還能獲救。”
“不,來不及了。”女人露出了一抹決然,聲音壓得更低了:“我的身體裡在很早之前,就被我自己下過情蠱,那些輪X過我的所有惡徒,一個都活不了,包括我自己。我已經沒救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在玉兒香的面子上,給我一個痛快。”
李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讓他下手嗎?
他下不了手啊。
可是即使不用下手,她也可能活不了了。
因為她的黴運太深了。
比玉兒香父親的黴運還要更深。
李軒還是頭一回知道,自己的黴運吸取是有極限的。
白麵冷卻值:100,黑麵冷卻值:100。
災厄值;200。
災厄等級:第9級。
李軒一直在猜測,黴運達到一定程度以後,可能就不叫黴運了。
但是,他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到。
滿值以後,果然從‘黴運’變成‘災厄’了。
這,就是上限了嗎?
即便吸取了如此程度,女人身上的黴運等級依舊在第7級和第8級之間。
最重要的是,她的黴運,已經開始在消散了。
死人是沒有黴運和氣運的。
只有將死之人,才會開始出現消散跡象。
就像當時夏冰嵐被厲老道放血,瀕死那一次,如出一轍。
可是,如果非要救的話,李軒覺得還有機會。
但……
她的求死意志如此強烈,她的磨難如此深刻,強行救她……
這個選擇,真的對嗎?
女人的語氣更焦急了;“先生,你還在猶豫什麼?”
“我懂了,抱歉了伯母。”
李軒終究還是抬起了手,手掌握拳,手指上的戒指彈射出一道鋒利的寒芒。
“啊,請再等一下。”女人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李軒連忙住手。
“伯母,是不是您改變主意了?我馬上送您去醫院!”
女人伸出手,摟住了李軒的脖子。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我叫李軒。”
“張開嘴!”
李軒不明所以的張開了嘴巴。
女人似乎很痛苦,她雙手勉強用力,拉著李軒的腦袋靠向了她,下一刻,四唇相接。
李軒不解的瞪大了眼睛,但是看著近在咫尺她痛苦的模樣,他還是沒有抗拒。
幾秒鐘後,女人急促的喘著氣,鬆開了他。
“李軒,剛才我把我本命蠱送給你了,別小看這一隻小蟲子,它可以讓你擁有第二次生命!本來,這是我想留給玉兒香的,但是……總之,這是作為我的答謝,請你一定要及時趕回村子,還有……永別了。”
她閉上了眼睛,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
本命蠱嗎?
有這種寶貝,她果然是可以活下來的吧?
只是,同時作為D族和苗族女人的她,性格剛烈的她,不願意用她被徹底玷汙的身體,還苟延殘喘吧。
李軒感覺到自己鼻子堵的厲害,他感覺到自己眼角的酸澀。
拼命的忍耐,才忍住沒有落淚。
他的手指在顫抖。
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
“先生,咳咳,我好痛苦,幫我解脫吧!”
她又催促了一聲,這次,她開始了咳嗽,並且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似乎本命蠱的贈送出去,也讓她的生機在進一步流逝。
李軒看不下去了。
他不想再讓她痛苦了。
於是,他的指虎上的尖刺,終究還是刺入了她的脖子。
女人生命的氣息,在消失。
可她嘴角卻掛著一絲解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