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酒店,雙人間客房。
“師傅,夏家那邊同意了我們的要求了嗎?”呂旭君的表情又緊張又激動。
“是啊,同意了。那個上門女婿準備和夏小姐離婚了。夏老頭讓我去醫院一趟,準備當面跟我打聽一下夏小姐的新丈夫人選。”
厲老道摸著鬍鬚,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太好了,嘿嘿嘿。我又可以抱得美人歸了,夏冰嵐那女人太美了,早就想玩上一玩了。師傅,那您是不是現在就去醫院一趟啊?”
比起呂旭君的高興和不斷地催促,厲老道士卻默不作聲,只是一個人在那想著心事,只有從他眼裡時不時閃過的陰毒,知道他肯定在冒著壞水。
‘那小子的手段太詭異了,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不管這麼多了,為了保險起見,必須除掉他,希望他現在也在醫院裡。’
原來,之前當厲老道發現秋英瑤的陰煞命格消失,反而出現在了徒弟呂旭君的身上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強烈的震撼和危機感。
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世上只有那一個人可以做到。
於是老道士害怕了。
可是,李軒三番兩次的讓自己的大計腹死胎中,這又讓他實在是不爽。
這可是他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在幹的買賣的啊。
而且本來都快要成功了。
他當然知道警方早就盯上了他,所以他才越來越謹慎。
還有一點,呂旭君一直都不知道。這次厲老道其實是打算進行人生中的最後一次的無本買賣。他準備來上一票大的,之後就金盆洗手了。
呂旭君也是從一開始,就是被老頭子給當做替死鬼的。
所以他才破天荒的把主意,膽大包天的動到了秋英瑤和秋老虎的頭上。
“師傅?”呂旭君見到師傅在發呆,於是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句。
厲老道回過了神,微微頷首,起身出屋。“那我這就去一趟好了。”“嘿嘿,謝謝師傅!”
‘哼,如果你是真有本事,那你一定可以發現我在夏鴻儒身上動的手腳。若真是如此,那你也就別怪我厲某人心狠手辣了。
誰讓你多管閒事,斷人財路?
等我先把你這個變數給搞定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得到秋家的財產了。’
臨出門時,呂旭君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師傅,徒兒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厲老道問。
“師傅,您老人家能不能讓那個李軒,死的恐怖一些?”
“哦?你這麼恨他?”
厲老道不動聲色問。
呂旭君憤恨道:“本來夏美人就是我內定的玩具,我的收藏品。我一想到他把本屬於我的女人給玩了,我就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這次又因為他,讓我在秋小姐面前丟了那麼大的人,更是第二次阻礙了我們的計劃,我實在是氣不過啊。
我想讓他不得好死,死無全屍。”
“放心吧。這仇師傅會給你報的。”厲老道應了一句。
原來,厲老道第二次冒險暗算夏鴻儒讓他住院的目的,竟不是為了讓徒弟娶了夏冰嵐,而是為了引出李軒,對付李軒啊!
李軒得到了秋老虎的信任,所以他想著要先除去李軒。唯有如此,才能讓秋老虎相信,只有他厲某人才有能力救他女兒。
等他施法讓秋大小姐病倒之後,那時候李軒又死了,那秋老虎能仰仗的也就只有他了。
即便到時候東窗事發又如何?
手裡捏著秋小姐的命,他怕什麼?
去醫院的時候,厲老道如是想著。
很快,老道士來到了慈愛醫院高階住院部,走進了夏鴻儒的病房之內。
不出他所料,果然他在這裡見到了李軒。
“歷大師,您來了啊,快請坐。”
夏鴻儒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李軒在一旁笑眯眯的打量著眼前的老頭子。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厲大師。
“夏老先生,您身體不好,就不用起床了。”厲老道士爽朗的笑說。“對了,這位小夥子是?”他明知故問。
“厲大師您好,我叫李軒。之前拜您所賜,我才能和夏小姐結婚,並得了一大筆的錢財,也因著這筆錢,我妹妹才能活下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您也是我的恩人。夏爺爺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也答應了。所以才想著在最後關頭再見您一面,想代替我妹妹給您道個謝。”
說著,李軒深深地行了一個禮。
“哈哈哈,小家夥不用多禮。”厲老道士笑著,表現和善的他,其實完全沒有被李軒表現出來的友善迷惑。
這兩個笑裡藏刀的大小狐狸,心裡頭各自打著鬼主意,好一副皮笑肉不笑啊。
夏鴻儒急切道:“厲大師,不知道我孫女夏冰嵐的新丈夫人選是誰?”
一旦說出呂旭君這個名字,李軒剛才告訴他的話,就再也不用懷疑了。
“抱歉夏老先生,我這邊也正在為您設法尋找,可惜一時半會的找不到合適人選呢。”
厲老道的笑容之中帶著一抹深深的怪異和隱晦的嘲弄。
李軒不動聲色,只是
在那冷眼旁觀。
夏鴻儒急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結婚沖喜,那我不是沒命了嗎?”
“夏老先生您別擔心,我把生辰八字給您帶來了。依著夏家的人力財力,或許很快就可以找到合適的人選。”厲老道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條。
夏鴻儒接過打量,微微頷首。
生辰八字跟李軒的差不多,只是這次在關於出生時辰上,稍有不同。
厲老道最後看了一眼李軒,看著他臉上暗藏的喜色,人精似得老狐狸什麼都想明白了。
今天這場會面,果然就是個圈套啊,不過他根本不在乎,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
於是他意有所指道:“李軒小友,老道士這邊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厲大師您但說無妨?”李軒恭敬拱手說。
“我觀你額頭上隱有災厄,最近幾天恐有血光之災,最好潛心問道,不要沾染太多的俗事,否則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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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還拍拍李軒的肩膀。
李軒沒看到,他從李軒肩膀衣服上,偷偷的捏了一根他掉下的頭髮。
說罷,厲老道士笑眯眯的轉身離去。
李軒悄悄的捏緊了拳頭。
他這話,什麼意思?
是在威脅我嗎?
病房外,厲老道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醫院,反而找了個廁所。
他慢悠悠的躲進了廁所的隔間。
只見老道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黃紙和一把摺疊小刀,隨後他竟拿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心,任由猩紅的鮮血流淌而出,一滴滴的落在黃紙上。
老道士的臉上逐漸露出了一抹猙獰。
“哼哼哼,哈哈哈。”
他瘋狂的無聲咧嘴大笑著。
“去死吧,多管閒事的臭小子。這是你自尋死路啊。你因著自己的生辰八字跟夏小姐結婚,那麼現在也該因這而亡,是你自己活該啊。我厲某人的財路,是那麼好斷的嗎?”
厲老道眼裡閃過濃濃的殺機,此時黃紙上已經被塗滿了鮮血。
仔細看的話,隱隱還可以看到,那張黃紙上似乎提前畫著一張小人,小人上還寫著一個人的生成八字。
如果李軒在這裡,就可以看到。這生辰八字,正是他自己的。
終於,厲老道在最後把那根頭髮放在了染血的黃紙上。
突然,黃紙像是活過來了。
憑空懸浮,無火卻自燃!
做完這一切,老道士才笑呵呵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離開了廁所、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