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清強忍著像是要被撕。裂的那種痛,抬眸雙手抓著球球的雙肩,用力板正他:“看著媽咪,聽到沒有,看著媽咪!”
在她的強勢壓榨下,球球不得不看著她,可那小子的眼神太具有殺傷力,到是讓顧一清這個當媽的不敢和他對視了。
她低頭,狠狠地咬了一口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再次抬頭看向球球:“兒子你聽媽咪說,不管爹地在什麼地方,他也是想要看著你笑,看著你開心。他不想……”
顧一清的話還沒說完,球球用力的推開她:“夠了!你憑什麼認定你的猜想,就是爹地所想?爹地死了,你難道就不難受,就不悲傷?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拿來要求我?”
這小子這是瘋了,顧一清再次抓著他的肩膀:“聽著小子,媽媽知道你難受,媽媽也很難受。可是日子總是要過的。你這樣不吃不喝的,要是身體出了大毛病,可怎麼辦?”
“吃不下!媽咪我吃不下。”球球用力揮動手臂,就聽到砰!的一聲,顧一清手上端著的那一碗飯摔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顧一清下意識的緊蹙眉頭,也是急火攻心,揮手就是一巴掌。
半晌母子之間的空氣彷彿要凝固了一般,球球捂著生疼的臉頰,眼淚更加止不住了。幾秒鐘後,他緩緩地轉過臉來,盯著顧一清:“媽咪,你的心已經很疼了,都是球球不好讓你的手也疼了。”
那小子竟然沒有半點的埋怨,甚至有些心疼她。
顧一清再也忍不住,她迅速蹲下身子,一把把他抱在懷裡,聲音顫抖著連聲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媽咪不是真的想打你。”
球球聞言,一雙含水的雙眸直發怔。
很快他的嘴角擠出一抹笑容,緊接著緩緩地把小下巴輕輕的磕在她的肩頭上,兩隻蓮藕一般的小手臂,環抱著顧一清的脖子,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脊背,溫柔的說:“球球知道,球球不怪媽咪。球球雖然和爹地是親父子,可是和爹地的感情也不過才一個多月,媽咪你就不一樣了。球球懂……”
小家夥哽咽著,吸吸鼻子:“媽咪比球球更傷心。”
擁有這樣小天使一般的兒子,顧一清覺得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修了什麼福氣。
“媽咪,我聽你的話,我吃飯飯。”
“好,好兒子。”顧一清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兩隻手捧著他那張腫。脹的小臉,輕柔的擦拭著他的淚水。
越是這樣,他們母子就要越堅強。
芊芊及時端上來一份炒餅給球球,那小子狼吞虎嚥了起來。
對一個天生的吃貨來說,餓到這個地步,也是難找。
顧一清疼愛的揉亂了他的捲毛,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
次日上午,約莫九點四十幾分的時候,警察前來詢問情況。
顧一清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做了詳細說明。
姜芊芊也做了補充說明。
“也就是說,那位鄒女士常年把姜芊芊女士,囚禁在帝陵裡?”
“是!我同我孩子的爸爸進去過一次,也聽到了有異常的聲音,但是沒想那麼多。”顧一清有些懊惱。
如果他和姜尊知道,芊芊被囚禁在裡邊多年,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是這樣。那芊芊女士,聽你的敘述是說,你本來是有機會逃生的?為什麼會選擇心甘情願的隨著那位鄒姓女士回去,接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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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面對警察詢問的這一問題,姜芊芊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說?”
“哎……”芊芊瞧了瞧對面坐著的警察,又看了看身邊的顧一清,神探口氣:“沒什麼不能說的,是她控制了我兒子,她說如果我不聽話,就不能保證我兒子的安全。”
提起這些,芊芊的心頭都像是什麼東西亂扎似的。
這種痛只有當母親的,才能體會出來。
閉眼時,兩行清淚順著芊芊凹陷的臉頰,垂了下來。
“她威脅你?”
“沒錯,我怎麼樣其實沒那麼重要。我是擔心我兒子……”芊芊說罷苦笑了一下,緊接著又說:“不過我早就應該明白的,不管我怎麼委曲求全,承受她的非人折磨,都不可能換回我兒子的安全。”
和喪心病狂的人講良心,講信用。
她才是那個瘋狂的人。
“你放心,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恩!”
芊芊輕哼一聲,實際上內心已經陷入了深深地絕望。
如今事情發生到了這個地步,靠著那姓鄒的心狠手辣,怎麼可能會放過他的兒子。
說不定當年兒子就已經慘死在她的手上了。
等警察離開後,顧一清陪著她坐在那裡,良久她握著芊芊的冰涼且發抖的手:“相信老天爺,不會對咱們一家子這麼殘忍的。”
“嫂子,如果猛猛還活著,我下半輩子一定全心全意的對他好。我將會為了他活著!”芊芊滿臉的悲傷。
天可憐見,她這可憐的女人,都遭遇了什麼。
“會的!他也會一樣深深地愛著你。”顧一清把消瘦的芊芊攔到了懷裡。
“媽咪,姑姑你們快來,妹妹的情況有點不太好。”
兩個人正沉浸在痛苦的氛圍中,突然聽到球球大喊一聲。
……
靈霄別墅內,顧思域站在落地窗前,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手指間的雪茄。
玫紅色的性感薄唇裡,吐出濃濃的煙霧來,更給他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冷冽的五官更加了幾分深邃的魅力。
“先,先生。”沒一會兒功夫,手下阿白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慌什麼?”
阿白站在距離他幾米開外的地方,狠狠地吞了吞口水說:“先生出事了。不,使姜先生出事了。”
顧思域的手指微微一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是姜尊先生出事了。我打聽到的訊息,就是所有人都出來了,唯獨不見姜尊先生。後來說是在帝陵裡遇到了機關。被毒蠍圍堵了!”
阿白這番話出口,聽得顧思域雙腿一軟,猛地一個踉蹌:“我要的是真憑實據,你要是敢亂說,你給我小心點。”
“先生,阿白可不敢亂說。這些訊息都是實打實的。沒想到姜先生這麼年輕就……”
“閉嘴!這麼多年他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難道會死在小小的毒蠍手上?簡直笑話!他不能出事,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要了他的命。”
他的聲音幾乎是擲地有聲的。
在顧思域的眼裡,這輩子若是失去了姜尊這個朋友,這個對手,這個敵人。
他的生活將會有多索然無味啊。
“先生,那您的意思呢?”
“給我安排一下,我要下帝陵。”
良久,顧思域將手上的雪茄掐滅,一臉平靜的說到。
這話,讓阿白愣是愣了一陣兒,他用力的掏掏耳朵,彷彿在質疑自己的聽覺。
“怎麼,我說的話很難懂嗎?”
“可是先生,那裡已經讓警察給查封了。”阿白攤攤手,表示實在是為難。
“這不是我要操心的問題,你去解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