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城郡守府。
和田城有頭有臉,知名的黑道人物,大走私商人,各部族的白手套們齊聚一堂,商量著關於近期打聽到的各種訊息。
一位顴骨深陷,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道:“郡守大人,駙馬要針對行商徵稅的訊息是不是真的?
如果放任咱們這位駙馬爺這麼搞下去,那咱和田城多年的行商基礎就毀了。”
作為彝族部落對聖元王朝販賣物品的領頭人,近來的這些事情已經讓他按捺不住。
脫脫貝也是有苦說不出,看著這大廳內的眾人,他也知道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趕下這個位置。
在座的這些人聯合起來,搞掉他一個小部落的郡守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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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浮生那邊又拿著藍庫爾這個關鍵人物,死不鬆口,而且最近的這些查抄產業的動作近乎就是明搶。
一位看上去已經上了點年齡的滄桑老人皺著眉頭道:“郡守大人,這位駙馬到底想做什麼,我們能配合的一定盡全力配合,但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搞呀。”
這是和田城行商多年的一位長者,他在走私販賣這一塊有著極大聲譽。
脫脫貝一陣頭疼,苦著一張臉開口道:
“諸位,駙馬爺初任商業金融局這個差使,一心想要開啟局面,下官也只能配合。
至於徵稅的事情,目前還在商定,並沒有明確出具規定。”
“那藍庫爾的家產被抄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一位大漢咄咄逼人問道。
脫脫貝看了一眼說話的大漢,沉聲道:“藍庫爾竟敢指使人行刺南疆駙馬,當場被駙馬爺的人抓住,這種罪行,便是砍頭都不為過。
各位,如果還想好好在這和田城行商,那就要想辦法搞定咱們這位駙馬爺。
有誰要是敢做一些對咱們和田城不利的事情出來,那別怪本郡守翻臉。”
大廳內眾人一時紛紛議論起來,他們也知道這中間肯定不是脫脫貝搞鬼,只是利益受損,又找不著正主,逼不得已只能來找這位和田城的父母官。
最終,大家議論暫歇,開始說話的老人再次開口道:
“郡守大人,以您的意思,我們要如何配合這位駙馬爺,才能盡快恢復我們的行商秩序。”
脫脫貝假裝沉思片刻,有點犯難道:“具體如何配合我也不知道,但聽說這位駙馬爺要整頓這行商秩序,專門成立了一家叫南疆錢莊的具體機構。
具體做什麼,我目前還不太清楚,各位可以回去詳細瞭解一番,然後再從長計議。”
脫脫貝可不會直接就說出許浮生的訴求,他雖然不懂行商。
但為官多年,深明自保之道,許浮生要想拿到自己想要的。
必須得跟這些人或者這些人背後的人較量一番才行,自己只能是從旁協助,不可能直接替他衝鋒陷陣。
眾人雖然這次從郡守府並沒得到什麼太多有用資訊,但總算知道了南疆錢莊這麼個機構,解決事情有了個頭緒。
眾人離開郡守府,便讓下人們去打聽南疆錢莊,同時也將資訊傳回給背後的人。
許浮生近來過得也不輕鬆,這些行商們總有辦法能探到南疆各部族去,直接導致二公子都派人來了一趟和田城,讓許浮生收斂著點
。
許浮生自然知道鳳青釉的心思,他的王位還沒有坐穩,如果自己這麼搞下去,極有可能引起各個部落的強力反彈。
但許浮生可沒打算收手,反而越發堅定了要實施他計劃的心思。
只有快速掌握了南疆道行商,他的南疆錢莊和商業金融局才能在接下來的盛宴中分一杯羹。
至於南疆道亂不亂,他可不關心,亂了更好,也方便他渾水摸魚。
連續婉拒了一批批想要登門拜訪的商人後,許浮生終於在南疆錢莊接見了第一個和田城的大商人。
二人產生了如下談話。
“駙馬爺,我是代表一部分行商來的,您希望我們如何配合您的工作?”老人開門見山。
“請叫我許局長,我這個商業金融局的職能是來幫助大家規範市場秩序,讓大家都能合法行商的,以此提高商人地位的。”
“可是您目前的所作所為讓我們看到的卻不是這樣,請問您的訴求是什麼?
我代表部分行商答應您,只要還能按照以前的規矩來,該孝敬的我們一分不少。”
許浮生搖搖頭道:“每一次變革都會有陣痛,希來長者,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不需要孝敬,只是希望未來在南疆,商人將成為一種令人尊敬的營生。”
“我們今天來之前,已經讓人存進了南疆錢莊五萬兩白銀。
如果您願意,相信我們每年都至少可以存入這麼多。”希來一臉誠懇。
許浮生當然知道他們存入了南疆錢莊5萬兩白銀,否則他也不會答應見面前此人。
他緩緩起身望向窗外道:“希來長者,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但我可以保證,這個錢您可以隨時動用,我希望的是以後南疆道所有行商都可以使用南疆匯票來交易。
等到發展到一定規模,我們再來進行徵收商稅。”
希來聽到這個要求,眼皮跳了跳,看來這位駙馬爺根本不是衝著這點小錢來的。
只是藍庫爾的下場已經擺在了那裡,他們實在沒有魚死網破的勇氣。
況且,就算魚死網破,也不一定能拼的過對方。
老人長嘆一聲道:“不是我們不使用南疆匯票,而是我們這些行商走南闖北,南疆匯票的兌換和信用很難得到保障。
況且要讓它流通起來,至少需要所有人認可這種匯票。”
許浮生話語鏗鏘道:“我知道前期會讓大家不太適應,但我要做的絕不僅僅是只管理大家。
我們商業金融局也會幫助大家來賺錢,等到聖元王朝和南疆道一旦通市。
大家便可以正大光明的進行交易,而且我會保證大家的收益至少要比以前高很多。
如果我們南疆所有行商都能一致對外,那我想跟聖元王朝的交易價格一定不會太低。
您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想必明白我的意思。
而且聖元王朝流入南疆道的各種貨物,我們也可以按照各家的能量,配備相應份額。”
希來聽到要和聖元王朝互市,頓時一驚,一臉驚疑道:“南疆要和聖元王朝通市?”
許浮生點點頭,篤定不疑的答道:“
是的。”
“如果真的可以如您所說,那我們願意支援您的變革。
只是光我們支援恐怕還不夠,許大人您還要說服更多人參與進來才可以。”
老希來語重心長。
許浮生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悄然道:“我想他們很快便會同意的。”
老希來帶著內心的忐忑離開了南疆錢莊,許浮生親自將這位老人送了出去。
他的目標是希望這些人配合,只要他們配合許浮生的動作,那他很樂意為這些人提供服務。
很快,許浮生所說的話便傳遍了整個和田城的行商圈和地下勢力的圈子。
這次很快分成了兩派,正經行商和走私商人們都覺得未嘗不是一種辦法。
其他各大族的白手套們卻覺得許浮生是要斷他們的財路,幾家歡喜幾家憂。
許浮生沒有給這些人考慮的時間,他只是做了一個決定。
得知藍庫爾所有財產都已經被查封並劃歸到南疆錢莊名下的時候,他的屠刀便舉了起來。
藍庫爾因為公然行刺南疆駙馬,被安上了謀逆的罪名。
他和他的家人將於三天後在和田城外明正典刑,斬首示眾。
人頭將在城門處懸掛三天,以儆效尤。
這則訊息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誰也沒想到這位駙馬爺竟然這麼狠。
沒收了藍庫爾一生所得不說,還要殺人全家,這簡直是強盜行徑。
但在這則訊息下,南疆錢莊近來卻是實實在在收到了不少存錢的人。
粗略估算,不下十萬兩白銀。
和田城市面上,悄然流通起了一些小額匯票。
當然,這點星星之火在大勢之下根本不足為道。
這一招讓許浮生魔鬼的名頭迅速在行商的圈子裡流傳了起來,但也依舊有那麼少數人並不在乎。
他們背後還有更強大的部族力量,彝族部落的白手套瑪卡已經在和田城經營多年。
他自認有彝族這個大部落在前頂著,這位駙馬爺是不敢動他的。
坐在他的豪宅中,靜靜聽著下屬打聽回來的訊息。
“聽說那位駙馬爺又出了新動作,要求所有行商都去郡守府領行商證,持證的人可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並得到商業金融局的保護。”
瑪卡揉了揉凝成川字的眉頭,嘆道:“這個許浮生到底想幹什麼,怎麼完全不按照規矩來。
去辦這個行商證的有多少?”
下屬回稟道:“和田城至少有一大半的行商已經被這位駙馬爺的手段嚇破了膽,唯獨還沒有屈服的就是我們和侗族的人。
瑪卡大人,要我說,不行就配合他們工作吧,想必他們也不敢對我們亂來。
而且我聽說凡是領到行商證的,將來和聖元王朝互市時都可優先獲得貨物的分配份額。”
瑪卡聽到這兒也有點心動,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決定不了這等大事。
是以悄然囑咐道:“你現在立刻趕回鳳城,向族長稟報此事,等他們定奪!
不管怎麼樣,眼下他還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否則彝族第一個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