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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黑裙少女

法寶的品級雖有很多,但曲一凡已見過的只有法器,且至多不過是品階勉強達到極品法器的程度罷了。此物是他當初斬殺那書店老闆後,所得到的的那柄赤金小劍。可惜修為不到凝氣期七層,沒有凝聚靈識之下,是沒有辦法使用飛劍的,不然曲一凡還真有心試一試此劍的威能。

很快,萬眾期待的開靈儀式便於坊市西北一側的廣場之上隆重的開始了。此為廣場,但實則卻是一個面積足有近數里方圓的森然巨坑。而現而今這巨坑之內,密密麻麻的佔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竟全是年紀不過二八的少年孩童。

曲一凡看到,甚至有的還是可能學步未久,或牙牙學語的襁褓嬰兒。他們有的因離開父母,正目光或是茫然、或是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熱鬧的一切。還有的孩童,卻是陰對於周圍陌生環境的恐懼,而旁若無人地哇哇大哭著。

曲一凡不知這開靈大典具體是如何進行,但看眼前的模樣,多半是以陣法為媒介,將這些孩童體內的靈根覺醒吧。

曲一凡所料不錯,所謂開靈儀式,便是以陣法聚集這四周的天地靈氣,強行灌入道這些孩童體內,從而起到罐體通靈的作用。此陣分為內陣以及外陣,內陣便是那巨坑,用於儀式的舉行。而外陣,包括曲一凡現在所站立的地方,則為前來觀看此開靈大典的修士所用。

畢竟,雀州大地廣袤無邊,那些小宗小派雖也會各自前往俗世間,招納具有靈根資質的孩童收作門徒。但那種規模的啟靈,與現如今的開靈大典相比,那無異於小巫見大巫了。故而,歷屆開靈大典,除了散修以及孩童們的節日外,亦是雀州大小宗門不可缺席的一大盛事。

因這一日,不論是風月國,還是八方大小鄰國,都會帶著本國的大批的孩童雲集於此。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俗世間一句流傳甚廣的至理名言。不過孩子多了,出現天才的機會也就大了。故而這些雀州只能在三大宗鼻息下生存的宗門勢力,便是萬萬不能錯失這千載難逢尋找衣缽傳人的機會了。因為即便頂尖的天才都被三大宗挑去了,但總不能他們吃肉,連口湯都不給自己這等小勢力留下不是?畢竟,三宗雖勢大,但花花轎子人人抬,這亦才能坐得長久、坐得安穩。

於承載著近萬孩童的巨坑,也就是此次開靈儀式的內陣之中,雖人群擠得密不透風,但於整個圓形巨坑的中心處,卻修築著一座面積足有數丈方圓的圓形祭臺。而於此祭臺之上,如今卻是有一名貌近二八年華的少女。少女一席修身的黑色絲裙,將她婀娜的身材襯托得更是窈窕有致。只是因距離尚遠的緣故,曲一凡無法看清其容顏,但從那似曾相識的身形上,他還是能判斷出,此女,應該便是整個風月國唯一的小公主——風白素了。

不過曲一凡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畢竟小公主風白素雖依舊還是少女,可年紀相較於於巨坑中的眾稚子孩童而言,卻無疑要大上了太多。且風白素身為風月國皇室的小公主,又怎會到了這般年紀才參加開靈?不是應該早在十年前的上一屆開靈大典便已經開靈了嗎?而風白素

此女身上毫無靈氣波動,說明其開靈失敗,根本不具備靈根,也就無法踏入修真一途了。

可現在,如若祭臺之上的女子倩影真是小公主風白素的話,那麼這其中的關節,作為外人的曲一凡就猶未可知了。

歷屆開靈大典中,所參與的孩童多為各國的皇室宗親及子女。畢竟,若各國全部的孩童加起來,怕是要以百萬計,而再慷慨的帝王,亦不會不顧自身國家的發展,傾舉國之力,組織本國所有孩童來此風月國參加開靈大典了。

別說他們,就是此地的東道主風月國皇室也僅安排了三千本國孩童參加此次開靈大典,因,一旦釋出詔令,將本國的孩童都召集而來,興師動眾不說,甚至有可能還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拋去三宗所規定開臨沂市的名額至多不過萬數的前提不談,光是這萬名孩童中,又能有多少人覺醒出靈根?若風月國皇帝詔令發出,整個風月國不論哪個窮鄉僻壤的百姓都會帶著自己的孩子雲湧而來。屆時,不說會有多少人失望而歸,風月城所面臨的局面,亦將是岌岌可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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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有人,能抵禦成仙問道的誘惑。因而,歷屆開靈大典的召開,都是被各國皇室嚴令封鎖的,亦連這些孩子,都是他們親自遣人送來,年紀大些的孩子,甚至連父母陪同都不能。

“好了,都盤膝坐下,儀式開始。”這時,原本無雲的天空中,一位老者的面孔浮現。這老者面孔由半空之中不知從何處飄出的雲朵凝聚而成,且這形貌五官曲一凡並不陌生,模樣正是那三宗之中藍衫老者的樣子。

老者話音落下後,於內陣之中,年紀大些的孩童依言盤膝,而那些年紀上不足一手之數的孩童,卻在那兒依舊無畏地泣聲嗚咽著。

天空中,屬於藍衫老者的面孔見狀冷哼一聲。下方,尚於哭泣中的孩童立即收聲,並一個個面現呆滯之色地盤膝坐了下來。

曲一凡眼神一凝,這些孩童的狀態似乎是被那藍衫老者控制了,這難道便是屬於築基期修士的手段了嗎?就是不知此法對自己有沒有效果?

祭臺之上,那疑似風白素的少女,早在天空老者面孔開口的第一時間便已盤膝落座於了祭臺之上。

天空之上的藍衫老者離去之時,目光似大有深意地從下方的黑裙少女嬌軀上掃過,接著才隨著微風一吹,其由雲層凝結的面孔方於這天地之間緩緩散去。

老者面孔散去之後,於地面之上的巨坑之中,亦是整個開靈大陣的內陣所在,漸漸泛起了一層朦朧的白光。白光看去柔和,並無絲毫刺目之感。柔和的白光,將之近萬孩童的身體包裹其中,使之神態安然的同時,亦連那些因天空藍衫老者的離去,而重新蠢蠢欲動的稚齡孩童,神色亦漸漸舒緩了下來。

看著近萬人同時開靈,這蔚為壯觀的一幕,使得於外陣之中圍觀的人群,亦是驚嘆不已。而曲一凡的目光,卻是如在場的大多數人一般,矚目在了於內陣之中,祭臺之上那身形與小公主風白素頗為相像的黑裙少女身上。

因此女所

處的位置,以及現如今所表現出的異狀,都委實太過扎眼了一些。只見於她周圍的孩童身上的白光都呈現出耀眼的白色,而她自己身上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非但不見白光,反而是一片深邃的黑芒繞其身周縈繞,繼而久久不散。

……

“嗯,的確是源自五行,卻又不屬於五行的暗靈根不錯了。”於這坊市內的某間密室中,四道人影分東西南北環繞在一張圓桌前,而圓桌之上,卻是一個懸浮於半空中的水晶球。

出聲的是於圓桌東側的灰衣老者,他看了水晶球上所呈現出的畫面一眼,接著如此說道。

不錯,聚集於此地的便是那來自雀州三大勢力的灰衣老者三人。但除了這三人外,於此地的第四人,卻是那不顯山不露水的風月國皇帝。

“嚴道友,這回你七末宗可撿到寶了。”藍衫老者語氣亦不無羨慕之意的到。

“呵呵,老夫這次怕是自謙也不行了,此暗靈根,那可是有資格進入我七末宗總宗的存在。”黑袍老者開懷一笑,面上亦再也不復於內選之日時的不苟言笑,顯然因這所謂暗靈根之人的出現,使他心情不由大好,亦連眉宇間的皺紋都似舒展開來一般。

笑過之後,黑袍老者轉過頭望向於圓桌另一側的風月國皇帝道:“皇上生了個好閨女,日後在七末宗,小老而或許還需仰仗小公主照拂一二。”

此時的風月國皇帝,在這四人中的地位顯得很是微妙。因原本必須時刻於這三老面前屈居一步的他,如今卻是與三老平起平坐、甚至於猶有過之。不是因為他突然從一個凡人,變成有了多麼驚天動地修為的修士,而僅僅是他生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女兒。

“前輩說笑了,小女能進貴宗,全因幸得前輩傾賴,若論照拂,小女初到貴宗,人生地不熟的,應是還仰仗前輩多多照拂才是。”如此虛與委蛇之辭,他堂堂風月國皇帝又何曾於外人面前展露過,但在這三宗之人面前,他卻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除非,他有了真正掌握自己命運的那一天。

黑袍老者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目光則轉回到了懸浮於圓桌之上的水晶球之中。而此時的水晶球內,所呈現的畫面亦正是聚焦於開靈儀式中心內陣處,祭臺之上的那黑裙女子所在。

……

望著那於內陣中心位置的黑裙女子,曲一凡的眉頭不由悄然皺了起來。先不論此女是不是小公主風白素,但其身下的祭臺,以他這些天所瞭解到的陣法知識來看,亦是很容易的辨認出,其分明便是此地陣法的陣眼核心所在。既是陣眼,那必然是整座陣法天地靈氣最為密集和活躍的地方。將此女安置於此,那三位來自雀州三大宗的前輩是在幹什麼?

不只是曲一凡有這樣的疑惑,在場的,只要是稍通陣法之人,都無不為此與往屆開靈大典相背的一幕而深深地不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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