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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靈根殘廢

為此,三老亦不惜損耗自身神識,強行探知曲一凡的身體,可所得到的結果均是一致,此子,的的確確就是無屬性靈根,且不具備任何靈軀異體。不過也正是因此無屬性靈根的存在,其在術法進境上的天賦也便可以解釋了。

隨著測靈石上光芒的消失,灰衣老者最後看了一眼後亦是收回目光,口中則不無善意地提醒道:“測靈石上靈光色澤純正,說明你的靈根尚未被駁雜的天地靈氣所侵染,聽老夫一句忠告,若想保住你的靈根不毀,那便在找到解決之法前停止修煉,即使是吐納調息,亦要將地點選擇在天地靈氣較為純淨的地方,如此……”

灰衣老者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找到解決無屬性靈根的方法?這希望渺茫到與絕望無異。因為他清楚,在修真界這無數年的歷史中,身具無屬性靈根之人,那異於常人的天賦也曾被修真界各大勢力注意過,可集合這些宗門勢力之力亦未能尋找到的解決之法,又豈會被一個修為才凝氣期的散修所找到。

灰衣老者的話,曲一凡恍若未問,他就這麼呆呆的站在測靈石旁,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他的嘴唇囁嚅,不知在唸叨著什麼。

在場之人,或許亦只有薛峰武最能明白他此時的心情,因為,他們都是同類人,都是向武向道,一心追求道之極致的人,可這道,尚未及邁出兩步,便已叫人無路可走。

“曲兄。”薛峰武喚了一聲,幾步上前,待走到曲一凡身邊,他也終於聽清了其口中唸叨著什麼。

“不…不可能…假的,全是假的,怎麼會這樣……噗。”曲一凡口中呢喃著,呢喃著那似帶著絕望的話語。突然,毫無預兆的,他面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潮紅,接著一口逆血從口中狂吐而出,濺落到了身前的測靈石之上。

一旁的薛峰武見狀大驚,可還沒等他做什麼,便見噴出鮮血後的曲一凡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如死一般的平靜。

轉頭衝薛峰武勉力一笑,那笑容卻是那樣的悽然和,了無生氣。接著不等薛峰武再說什麼,曲一凡轉過身,腳步跌跌撞撞地便往廣場之外走去。

對於其的不辭而別,灰衣老者三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目送著曲一凡那於晃晃悠悠中漸行漸遠的身影。三人心中,皆是有種說不出的複雜之感。

“唉,這亦或許便是天妒英才吧。”灰衣老者嘆聲到。

“是啊,以此子所表現出的實力,即便測試結果是一低劣不堪的雜色靈根,我等也會抱著寧收錯、勿放過的道理將其爭相收入門下,可惜,卻偏偏是這成不了氣候的無屬性靈根。”藍衫老者則語氣不無感慨的到。

而他說的,亦正是另二老心中所想。畢竟,以曲一凡於他三人面前所展現出的心性和實力,就算不考慮資質,那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人才。並只需稍加培養,便可成為宗門一忠心不二的中流砥柱。

可如果是無屬性靈根的話,那麼這一切就都成了空談。因為依照以往經驗,凡是身具無屬性靈根的修士,雖都能成功邁入築基期大門,但靈根亦是註定會廢掉。靈根廢除,這不單單代表著修為從此止步,更是會因無法吸納天地靈氣補充,從此體內修為用一點便少一點,直至油盡燈枯,重回一屆凡人。既如此,宗門又何必耗費大量資源,來培養一個築

基境界的空架子?

“三位前輩,可否准許晚輩送朋友一程?”望著曲一凡身影所去的方向,少頃,薛峰武收回目光,向著灰衣老者三人一拱手到。

“去吧。”沒有多做言語,灰衣老者當先點了點頭,面上,卻是那依舊猶帶惋惜的神情。

在測靈之前,自己是全場之人的焦點,測靈之後,自己依舊是,但卻完全反了過來,從令人仰望羨慕的嬌子,一夕之間跌落成為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人,這種落差……

還有那些人看向自己時的目光,曲一凡完全有理由相信,若不是還有三宗之人在場,這裡,一定會有不少人幸災樂禍之餘,巴不得落進下石吧。畢竟,對於那些皇室供奉而言,自己尚還是個來路不明的外人,所以自己就算死了,在排外的心理驅使下他們只會高興,高興少了一個敵人或競爭對手。

但,曲一凡所在意和關心的卻並不是這些,因為那灰衣老者的話,無疑是戳中了他的死穴。他從夢仙國,一路不畏艱難險阻的遠道而來,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參加選拔,然後拜入雀州三大宗門下,那又為何要拜入三大宗?不就是為了借住三大宗之力,使得自己能夠於這條坎坷修真路上,走得更高更遠嗎?

可一切,均都在檢測出自己是無屬性靈根這個殘酷事實後無情斷送。什麼豪情?什麼報復?在這一殘酷現實下都只能淪為可笑的空談。

這就好比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生活在窮鄉僻壤的筆墨書生,在寒窗苦讀十餘載後欲往京師趕考,於是書生啟程了,滿心報效為國、躊躇滿志的啟程了,可當他以那孱弱的身軀,翻越崇山峻嶺,遠行千里迢迢後終抵達了京師之城時,卻於登臨考場的那一刻被告知,其本欲報效的王朝其實早在多年前便已經覆滅了。

曲一凡什麼事情都可以坦然對之,但唯獨那心中的執念,尚未開始便被無情掐滅,卻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沒了靈根,自己拿什麼在這茫茫修真路上走下去?又拿什麼握緊手中之劍?拿什麼去問鼎那最後的劍之極道?

“曲兄。”

身後傳來了薛峰武的聲音,曲一凡卻只是腳步一頓,接著便繼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

“曲兄。”薛峰武又喚了一聲,卻仍沒有得到曲一凡的絲毫回應。

待薛峰武腳步跟上,兩人並肩而行,卻是沉默著無人再發一言。

不一刻,兩人的身影便臨至岸邊,薛峰武快步上前,待揮退船伕之後,自己則親自架起船槳,幹起了划水人的活計。

“曲兄上船,老哥我送你一程。”薛峰武吆喝一聲。

曲一凡聞言,只是用那已無焦距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一言不發地徐徐步入到了船身之中。

“坐穩了。”見曲一凡做好,薛峰武道了一聲便猛地搖動船槳,船頭緩緩離岸,然後掉轉,向著對岸破水而去。

兩人如今所乘坐的,是一艘至多可載三五人的乙木之舟。耳邊是嘩嘩的水聲,也不知識船槳划動起水花,又或水花濺落水面時所發出的聲音。

小船行進的速度不快不慢,曲一凡就這麼偏著頭,目光失神地注視著小船下的潺潺流水,一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今日之事是個意外,但早發現,曲兄你也好早做準備。”這時,於身前薛峰武的聲音突然想起,他沒有回頭,只是依舊自顧自的划動著船槳。

“又有何用?”曲一凡亦是頭也不抬,口中則淡淡的回應出聲。

是啊,又有何用?無屬性靈根,既擁有之人初時會展現出驚人的天賦,那麼曲一凡不相信,如自己這般麻雀當鳳凰的事情會是第一次發生。既然不是第一次,那麼對於無屬性靈根感興趣之人定然不會少。因為若一旦解決了無屬性靈根的隱患,那麼擁有此種靈根之人,將不再是如曇花一現般花開花落,而是將擁有不亞於道根之人的天賦,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

可惜,這一切只能是如水中花、井中月的如夢幻想罷了。因為若那些人真的成功,出身雀州三大宗門的那三老又怎會不知?亦怎會是如此反映了?

待曲一凡話落之後,前面的薛峰武卻是長久未言,場面亦是陷入到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只餘下浪花拍打水面的聲音,亦是不停地拍擊著兩人的耳膜。

小船的速度雖不快,但湖心島到皇宮的距離本就不長。故而只是小半炷香的功夫,小船便已至兩岸之間,餘下的路程亦只剩下一半。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少頃,前面的薛峰武忽而又開口到,但語氣之中已無先前的不激,轉而沉重之餘,亦似帶有著淡淡的失望之意。

“讓薛兄見笑了。”曲一凡苦笑一聲,伸手於湖面之上抓起了一隻或許因失足,而跌入水中的飛蟲來。

“不,如你我這種由武入道之人,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天賦,或許有,但又真的不可或缺嗎?若你就此而自暴自棄,那才是真正惹天下人所恥笑的事情。”薛峰武的話字字錐心,但曲一凡聽後卻是一笑道:“薛兄多慮了,樓以尚且偷生,我曲一凡又豈會就此認命?”

言罷,曲一凡手心攤開,一隻翩翩起舞的美麗蝴蝶從其掌中飛舞而出,繞其一圈後,這才煽動翅膀,飛掠向了遠方。

“哈哈,既曲兄如此說,看來老哥我的確是杞人憂天了。”薛峰武哈哈一笑,似乎又恢復了其豪爽的本性。

恰在此時,最後的終點已是不期而至。“行了,船已到岸,希望明日於開靈大典之後的外選,曲兄我們能不見不散。”薛峰武轉過身,一臉笑意地對曲一凡說到。

他如此說,無疑說明其知曉自己的資質,絕無可能透過這次測靈石考核,想要拜入三宗,亦只有於明日開靈大典後的外選比鬥一條路可走。

“一定。”但曲一凡沒有多問,口中亦只吐出了這兩個字便已飛身而起,並在一個宮女上前的領路下,身影很快便消失於了薛峰武的視線之中。

“真的能如此釋懷嗎?”直至目送著曲一凡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薛峰武臉上的笑意這才一斂,口中一聲輕嘆。隨即波動船舷、調轉船頭,往著來時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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