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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命為劍,亦是那掌劍之人

穆平山雙手掐訣,詭異的笑在他臉上浮現,手指向著曲一凡一點。

曲一凡不躲不閃,他到要看看,穆平山口中的白祖,究竟是不是想象中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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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落,曲一凡頓覺眼前一陣恍惚,半夢半醒之間,他聽到了耳旁有聲音響起。這話語起初模糊,可不一會便已清晰入耳。

“信我者,得永生;信我者,大地之主;信我者,蒼穹之巔;信我者,眾生景仰;信我者,無量壽福……”

響起在耳旁的這些虛妄之言,不論任誰在清醒時候都不會去相信,甚至會嗤之以鼻,乃至失笑。可,就如在夢中時候,不論出現再荒誕的場景似也都理所應當。

這些聲音似乎不僅僅是他人所言,而就是傳自自己靈魂深處的聲音。隨著這些話語,心念亦不由隨之而動。當想到永生,自己就真會獲得無限生命;當想到蒼穹之巔,自己也會站在雲端之上,俯視這芸芸眾生……

畫面在流轉,隨著耳旁話語地越發清晰,也更讓人深信不疑。

曲一凡意識之外,穆平山眼神泛動著奇異的神采,曲一凡心中所聽,亦是他口中所念。漸漸地,似他也沉浸在那種奇異的夢幻當中。亦或者說,曲一凡心中所想,本就是穆平山暗示給他的倒影。

好似兩片湖泊,當一處水面泛起漣漪,另一片湖泊亦會隨之而動。

周圍不知何時已被氤氳香火所充斥,這香火不只是來自一旁香爐,更是來自穆平山手中一根不知何時多出的燃香。

屢屢菸絲從燃香中飄出,鑽入對面曲一凡的七竅之中,好似一根線,將他與穆平山之間微妙的聯絡起來。

迷茫的眼神不知何時閉合,曲一凡一心沉浸在穆平山、也是自己所製造的夢境。在夢裡,他就是主宰,是無所不能。一切他不願看到的,不願發生的都不會發生。他可以為所欲為,可以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不論是力量還是永恆的生命。

漸漸地,他似忘記了自己是曲一凡,一心沉浸在夢幻之中,甚至這都不會是夢,因為一切都那樣真實,真實到由不得他懷疑。

“信我者……如若信我,吾可賜予你一切,讓你心想事成、無所不能。信我、信我……”

當最後,信我這兩個字成為了曲一凡心中唯一的聲音,一切的美好都不見,所有的感覺也都告訴他,也只有信了,信奉這冥冥中的神,他所嚮往的一切才會再次出現。自己依舊無所不能,自己依舊是這世間唯一的主宰……

“信我,信我……”穆平山聲音淼淼,隨著手上香火一起飄飄蕩蕩,最後流入曲一凡耳中,滲透入其腦海。

漸漸地,曲一凡雙膝有了顫抖,他似乎是想跪地膜拜,信仰那能帶給自己一切的神。心中一切的念頭和聲音也都在告訴他,只要信了,一切都將唾手可得。只是……

曲一凡睜開眼,雙膝也停止了顫抖,眼中也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迷茫,“是啊,,信我,而不是你。”

他的口中輕聲,話語雖輕,可落在對面穆平山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你……”好似從噩夢中忽然驚醒,穆平山口中大口地噴出鮮血。他的手指顫抖著,指著曲一凡,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有多大的因,就有多大的果,神通反噬之下,穆平山生機已斷,無需曲一凡出手,眼看著就是不活了。

“因果,

我還有因果。”好似抓住生命時候的最後稻草,穆平山歇斯底里,“流石村我救你,又給予你吐納之法,後又給你指明修行方向,此為因。你而今所得,你所有的成就都應是我所收之果。”

隨著穆平山話語,一根根金色絲線在虛空中浮現。這些不是法則之絲,而是因果之絲。它們因事物本身而散發,將這空間不同的點聯絡起來,後又經這些絲線的拉扯,事物變化,因而也有了果。

因果絲線出現後,其中一根絲線將穆平山和曲一凡連線,散發出奪目的光芒。且在延伸到曲一凡身上後,又如藤蔓般盤根錯節。

一本小冊、一塊碎玉,還有其他一些零碎之物,均都在因果絲線地拉扯下,從儲物袋的角落脫離而出。這些,都是穆平山當年所給予他的,小冊是修士最基礎的吐納法門,碎玉是自己當初去風月城東來客棧的信物。

這些東西上都有因果絲線與曲一凡連線,或粗或細,但最粗的那一根還是來自穆平山。不可否認,穆平山對自己有知遇之恩。這一點曲一凡也從未淡忘過。然而……

因果絲線交錯之間,將曲一凡牢牢束縛。對此,他卻是不為所動。

“你廣撒因果,不圖回報地施以人恩惠。而有人能達到你期望的程度,你卻要的比誰都多。”一嘆,響起當初風月城,東來客棧掌櫃對穆平山的感激,再加之風月國皇室後來的一系列圖謀。曲一凡雖不知具體,可也很難不懷疑穆平山是否早有所參與。

種下了因,日後才能收穫果。好比你與人結下善緣,日後待那人功成名就之後,反過來也會給予你扶持。可穆平山……

曲一凡搖頭一嘆,“因果麼?你居心叵測在先,而今落得如此下場也只是自食惡果而已。”

一語落,連線在他與穆平山之間的因果線默然崩斷。

一聲淒厲的慘叫,成為了穆平山留在這世界的最後痕跡。因第一次反噬,他只是斷了生機,可這第二次反噬,不僅僅斷了他與曲一凡的因果,也斷去了他與這世界的因果。

此後,除了曲一凡,其他人的記憶中也將再無穆平山此人一絲一毫的痕跡。算是從這世界,徹徹底底地抹去了吧。

帶著些許悵然,抬起頭遙望藍天,“原來,這空間的第四層是因果。”

而今穆平山已死,天地之間的因果絲線也已淡去,可曲一凡依舊能看到,這世界無處不在的因果。

“只要存在,就會有因果。這就是你的道麼?白祖。”

曲一凡走了,繼續他未了的行程,穆平山的事似乎只是一段插曲。他去了西岸,自東土開始,遊遍這天南海北。他學會接納一切,也不再逃避。

最後,曲一凡的腳步落在了這昔日,山水道宗的土地上,大地一片荒涼。曲一凡只是看了一眼便腳下邁步。從他明悟時間法則那一刻,便已知曉,毀滅山水道宗的力量就是歲月,但卻是人為所製造的歲月。

一步落下,已至昔日那遠山之前。從前的他,也不論是其他任何人,不論如何都無法踏入這遠山之上。好似那水中的月、境中的花,永遠追逐不到。

“海天一線的入口與這裡相似,可也只是神似而已。”望著那遠山,曲一凡面上露出微笑。而今他已經安頓完了外界的所有,曾經的恩也好、怨也罷,終歸是塵歸塵土歸土,還以其因果。

如今,也是時候去見見

那人了。望著那似遙不可及的遠山,曲一凡一步踏出,身影已落在山腳。

回頭看了一眼,這遠山存在也不存在。可自己能看到,它就是存在的,自己相信它存在,它就必然存在。

回過頭,眼前是一座石碑,石碑旁是一條蜿蜒而上的盤纏小路。曲一凡走上前,遠不同外界的荒涼,這遠山上一片蒼翠,四處都是勃勃生機。就是這石碑上也貌似一塵不染。

“古道無仙,問天、問心、問道。”石碑上只有這簡單的幾個字,曲一凡細數下來。

仙這個字是何時存在的,曲一凡不知,可遠古之道,人們所追求或許真的不是仙,又或不僅僅是仙。至少在修煉體系上,香火一道似乎就與仙背道而馳了。

視線重點集中在下方三詞之上,“問天、問心、問道。三步成道麼?”

曲一凡若有所思,“我已斬天,又何須問天?”

“問心?我心所向,便是劍鋒所指。”嘴角沁著笑意,伸手摸向自己胸口。

“至於我的道……”視線落在了那最後的問道二字之上,“我命為劍,亦是那掌劍之人。”

這遠山上的一切看似美好,實則都是虛妄之景。生機之下是一團死氣,或許它從前存在,但是現在……

曲一凡閉上眼,恍惚之間,接著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把劍。這劍影模糊,看不清具體模樣。

自己本就是一把劍,但能握奇自己這把劍的人,也唯有自己。人如劍、人生如劍,但能掌握自己的,也唯有自己。

一旁,出現另一個身影,他是曲一凡。拿起自身所化之劍,他抬起頭,手中長劍舉起,一劍斬出。

好似一張畫紙從中撕裂,是啊,這裡再美,也終究只是一張美麗的畫卷。而在畫幕之後,是漆黑的虛無。

一道人影身立於這虛無中,書生打扮,清秀的臉上沁著笑。

曲一凡望著他,四目相對,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陌生。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相見,似乎也不是第二次。

“小生白尺進,在此恭候道友多時了。”書生一揮手,一張桌案出現眼前,邀曲一凡入座。

曲一凡看著這四面虛無,“原來,空間之外是虛空,那麼虛空之外……”視線扶搖直上。

“道本無涯,唯自身成道方可圓滿。”白尺進含笑,“以你的定義,那裡應該是叫作太空。”

曲一凡點頭,虛空、虛無,萬物在這裡都將化成無,然而就與黑與白一樣,有‘有’就必然有‘無’,這應也算是一種不存在的存在。而太空,貌似也算是對那個未知世界最好的詮釋。

“道本無涯,唯自身成道方可圓滿。”曲一凡咀嚼著書生口中的這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之上是仙,而仙之上……”

曲一凡低頭,看到了那應是仙之上的存在。然而那也未必就是盡頭,就好似水面上的層層漣漪,一圈一圈,一圈包著一圈,一圈盪漾開來,又會被新的一圈所佔據。如若這天之外的藍天,若只是一味地向外,必將是永無止境地攀爬,亦永遠也尋不到盡頭。

“原來如此。”曲一凡抬起頭,直視對面書生,“那麼你的道……”

書生笑而不語,“僅憑你我二人的力量還無法到達你想象的太空,一起等下一位道友的到來吧。”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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